“啊!”
明谨言怪叫一声,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她的嘴上脸上沾满了粘乎乎的蛋糕。
明谨言用毛巾擦了擦,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你,你敢打我!唐宁你是不是疯了!我忍你很久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羞辱我,真以为我不会反抗的吗?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唐宁拿起毛巾,将手上的蛋糕擦干净,面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明谨言,神情透出几分慵懒。
“我在好好吃饭,你竟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影响我食欲,是谁先欺负谁?明谨言,我也忍你很久了,打你也打过很多次了,就连骂也骂了很多回吧,我人就在这里呢,你倒是反抗啊。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来打我,用这餐桌上的任何一个东西来砸我,我保证一动不动,事后也绝不追究。请吧!”
明谨言被唐宁猛得一吼,竟吓得微微颤抖了起来,刚刚的怒火也一扫而光,而是变得有些害怕,甚至还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她不敢。
仿佛唐宁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她心生畏惧。
不光是因为唐宁手上握有她的把柄,更因为唐宁身上那种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气势,宛若神明。
见明谨言迟迟不动,唐宁冷笑一声。
“机会给过你了,你不还是没那个胆量吗?明谨言,你这么缺乏教育,飞扬跋扈,蛮横又不讲理,也该有人去去你明家大小姐这屁用都没有的光环了。我不介意,多教教你做个人。你记住,咬人的狗不叫,像你这种会叫的,都是没能耐没本事的怂货。”
唐宁说完,环视了一周,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明先生,你追到秦家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吃这顿处心积虑的‘鸿门宴’?可你想过这么做的代价吗?我唐宁,向来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如果我就这么回来了,那我的心情会很不爽呢。怎么样,你的宝贝大女儿出事了吧。我警告你,以后像这样的家宴,我若想来看看热闹,就会安安静静的当个观众,我若不想来看你们这些丑恶的嘴脸,就不会回来也给各位填堵。下一次,你若再拿着枪对准秦家,那特么谁的饭也别吃了!”
她这一次没有掀桌,转头无意间看到了一桶用来浇花的肥水,嘴角勾勒出一丝沉冷的笑意。
唐宁提起了那只水桶,折回到餐桌旁。
“这里是花园,种的都是植物。是植物,当然得多浇水多施肥了。”
她把那桶水在整个餐桌上从头浇到了尾,尤其给那三成熟的两份牛排多倒了些,最后把水桶也直接丢在了餐桌上,然后“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其实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我很文明的,很有素质的。不过我的文明和素质,要分对什么样的人。今天真是失态,即爆了粗口,又不小心打到了明大小姐,还失手把原本该用来浇花的水,灌溉了你们的食物。实在是对不起。我友情提示,下次要想避免这么尴尬的局面,就请你们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不要来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唐宁微一行礼,便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明翊一眼,仿佛在说:笑话,你不会以为,惹了秦家,我会就这么算了吧。
明翊自然知道唐宁的意思,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不感到生气。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没有点胆量怎么行。
纵观整个明家,死去的明天佑不算,明谨言明沐恩哪个有此胆量了,明依泽和明允菲连主楼都进不了,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明慎行倒是个优秀的,但是和唐宁比,似乎还差了点什么,正是因为他素来恭敬又谨小慎微,才更让人觉得,他少了些勇敢和无畏。
所以唐宁越是这样,明翊越觉得她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看谁不爽,直接除之而后快,只不过,他的手段要更狠毒残忍些。
他能守着明家的江山这么多年,靠得不就是这种常人所没有的毒辣冷酷吗?
想到这里,明翊的眼中闪过一丝愉悦,对眼前的场景,甚至有些喜闻乐见,只是他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双生子看了一下眼前的牛排,互相对视了一眼,在桌子底下,又牵起了小手。
明谨言气得砸了面前的酒杯盘子,就转身回去洗澡了。
明翊淡淡说道。
“鹤松,让人送依泽和允菲回去休息。”
明依泽和明允菲也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明翊和明慎行两个人,原本漂亮的餐桌已变得一片狼籍。
明慎行出言安慰道。
“爸爸,你别生气,宁宁就是那个性子,也许是对咱们明家还有恨吧。不行哪天我去找她好好谈谈,哪能总这么任性。”
明翊摆了摆手。
“无妨。是我欠她的太多。她从六岁起就流落在外,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能活下来,已实属不易。恨我也是正常的,再给她一点时间,或许我们的诚心,可以感化她。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了吧。”
“是。”
明翊走后,明慎行一改之前的谦和,眼里散发出蚀骨的寒意!
“感化?我怕不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吧!若是别人敢在你面前表现出一丝不敬,你能暗中诛人九族,怎么一遇到那个臭丫头,你倒是宽宏仁慈了起来。还有你刚刚看唐宁的眼神,带着宠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扶持她做你的接班人?如此,我便容不下她了。”
明翊一直走出了很远,然后回头朝花园中心的方向暗自一笑。
虽然已经看不到那片空地了,但是他依然能猜到明慎行的想法。
“争吧,斗吧,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有资格继承明家。唉,身为明家的子孙,这是逃不开的命运,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呢?没有手足相残的决心,就没资格成为明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