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
“警方和法庭都会酌情考虑的。”
这算是一个很中肯的答案了，至于结果如何，那也是另一个案子的事了。
段秋水深知自己是逃不掉了。
“好，我说！是蝎子！一个世界级的职业杀手！说来也巧，虽然他每次都会用变声器装成各种不同的声音，但是我还是知道了他是谁。我和他通过的那么多次电话中，仅有一次，他用的是自己的原声。正是这个声音，让我破解了他的真实身份！”
蝎子做事向来稳妥，他是不会出现在段秋水面前的，那为什么他还能被段秋水识破呢？
这倒是挺有趣的。
“四号证人，请你说得再具体一点。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威逼利诱你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职业杀手‘蝎子’呢？”
段秋水挺了挺身板。
“的确，蝎子没有现身，他也不可能现身，杀人，他可是专业的。但是，对于他的身份，我还是可以十分肯定的。因为我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这个人没什么特长，就是耳朵特别的灵，从小就这样。有一回，我在国外朋友开的赌场里玩了两把，正玩得兴起时，恰巧遇到了一起杀人事件，这件事就是蝎子做的，他从动手到离开仅仅只用了几分钟。算我倒霉，我离他们很近，躲在赌桌下面的时候，我亲耳听到这个蝎子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特别，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我不会听错的。”
唐宁真要感谢段秋水了。
至此，段秋水的证词，到这里也就要结束了。
这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段秋水只是一个证人，而且他连蝎子的面儿都没有见到。
唐宁这边，还真没有太多有利的证据，仅凭段秋水一个人的证词，恐怕还定不了蝎子的罪。
除非，蝎子亲口承认了这一切，事情才算是真正的有了转机。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段秋水直接被警方带走了。
当冰冷的手铐戴到他手上的那一刻，突然就意识到，他什么都没有了。
事业，财富，社会地位，可能家庭也会受到影响。
而且他还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夏书珩。
原本是想给夏书珩致命一击的，段秋水没想给他翻身的机会。
但是段秋水怎么也没想到，倒霉的不是夏书珩，而是他自己。
这都要怨唐宁！
他恶狠狠的看了唐宁一眼，四目相对之时，他还是败下阵来。
段秋水在心里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这眼神，和明翊简直一模一样，我怎么忘了她是明家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还能折腾出什么大风大浪来。我不急，到时候，就等着明翊替我出手收拾你吧！
他走了下去，临了也没看夏书珩一眼，刚刚的气势全无。
他承认，他心虚了。
害人终害己啊！
段秋水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搜一下余冬青的全身，这才导致事隔了将近二十年，还是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证据。
这一刻，他认命了。
法庭传召了第五位证人，不是蝎子，而是和这起案子有着莫大关联的那个保洁阿姨。
“请五号证人出庭作证。”
希顿大酒店的保洁阿姨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
她根本不想出现在这个法庭之上，无奈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不出庭。
早在候庭室的时候，这个保洁阿姨就在不停的祈祷着，她只希望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快点结束这一切。
这地方，她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吴良首先站了起来。
刚刚在面对段秋水这个主要证人的时候，他其实是败了。
所以，接下来的每次讯问，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不能再失手了。
“五号证人，请问你的工作是什么？”
保洁阿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是希顿大酒店客房部的保洁人员，平时负责第17层楼的保洁工作。”
吴良又问道。
“7月7日的早上五点半左右，你在做什么？”
保洁阿姨想都没想的就回答了他。
“那天我当班，那个时间我正在打扫，每天都会有早走的客人，客人走了之后，我们保洁马上就要收拾房间的。”
吴良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17层打扫的那个时候，在1717号房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提起那天的事情，保洁阿姨仿佛还有些害怕似的。
“那天大概是5点半左右，我就到达了17层。正好有个客人已经退房了，我先是打扫了那个房间，然后发现清洁用品不够了，就推着清洁车又走了，我离开的时候应该是5点52分左右。在那个走廊上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出事了。我们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所以我没听到也很正常。”
说完，她直接低下了头去。
唐宁一直盯着这个保洁阿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保洁阿姨现在说的话和那天他们遇到她时说的是一样的，但是，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就算要紧张，也不该在这个问题上紧张啊。
很快，吴良的下一个问题，就给了唐宁答案。
“五号证人，你不要害怕。这里是法庭，我们是会保护像你这样的证人的，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做为一个公民，你有义务说出案件的真相。”
保洁阿姨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好吧。我说。虽然我在走廊上没有听到什么，但是，我在打扫1716号房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动静。我承认，我是个挺八卦的人，因为工作太过枯燥沉闷，所以我有的时候，在打扫房间时，会控制不住的想听听隔壁的动静。那天，我恰巧就拿起了杯子扣在墙上，想要听听1717号房的人在干什么。我一开始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但是我听不清，就在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很大声的怒吼着什么，紧接着，就传来了砰砰的击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