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无法去谴责招财猫猫的唯利是图，她不过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有些事情很难论对错。
但是生而为人，最起码的良知，她应该有吧。
唐宁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开口问道。
“孟飞烟是你的同事，就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友情，但是，至少那也是一条人命。她的死，你真的一点感觉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招财猫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冰冷肆意。
“大律师，你不是吧！你不是夏书珩的代表律师吗？怎么还关心起孟飞烟的死活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她死不死的关我屁事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我真不明白你来找我干什么。再说了，孟飞烟本来就是自己作死，就算是被人睡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夜情的事，还以为能遇到真爱了？我要是夏书珩，我也会杀了她的，叫她犯贱！”
唐宁愣了一下，她在招财猫猫的身上再次见证了什么是人性的冷漠。
“是不是为了钱，你什么都肯做？”
招财猫猫根本不屑于掩饰她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关于这个问题，她倒是和盘托出了。
“是又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从来都没有为钱发过愁吧，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情。包括孟飞烟在内，她死得不冤，难道她不是被自己的贪心害死的吗？只不过没玩明白，钱没得到，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又没什么损失，相反，我还会因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开心呢。小红云的主播要是一夜之间都死光了，那我妥妥的就是一姐了呢！”
她说完之后，又用质疑的眼神看了看唐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律师的套路，你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我想要钱。还以为你真的是在替孟飞烟说话吗？等到我答应了回答你问题的时候，你一定会原形毕露，再话里话外的引导我替夏书珩说话而已。你少在这里给我打什么感情牌，别那么虚伪好吗？要么，给我钱，我给你想要的，要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招财猫猫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唐宁知道，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她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宁瞥见了虚掩的门后，有一个人正在偷偷的听着她们谈话，那个人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不知道，那只黑色的鞋尖已经暴露在了她的眼里。
唐宁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目光又落在了招财猫猫的身上。
她的嘴角勾勒出沉冷的笑意，凉声开口。
“你可想好了，得罪一个律师，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招财猫猫顿了顿，她不得不承认，仅仅是一句语调平静的话语，就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虽然贪财，但却不是一个笨蛋。
的确，得罪一个律师，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她的语气缓了缓。
“我没想得罪你。”
唐宁直视着招财猫猫的眼睛，气压低得吓人。
“我之所以选择先礼后兵，就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别以为我不知道，孟飞烟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招财猫猫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傻了眼！
她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又气又急。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唐宁依旧目光灼灼。
“没有你，孟飞烟又怎么会去那个酒局？”
招财猫猫慌了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她可不想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于是哭丧着脸说道。
“我们去那个酒局可不是私事啊，那是秋水集团的段会长请我们去的。我们几个网红在为他们公司的一些产品进行推广，而且效果还不错，他就说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请我们吃顿饭。段会长人还算不错呢，去之前他征求了我们的意见。对了，可不是我第一个说要去的，是孟飞烟！那天她好像特别开心特别兴奋似的，还一个劲儿的怂恿我们一起去。我们剩下这三个人觉得反正只是一个饭局，也难得能和这么多有钱人一起吃饭，也就去了。”
唐宁在心里笑了笑：是孟飞烟很积极的想要参加这个酒局的，这里面，大有问题！
她又作出了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不以为然的又问了一句。
“就算酒局不是你组织的，但是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和那些有钱的会长在一起，可不仅仅是吃吃饭这么简单。你们在那个酒局上应该很快就确认了自己的目标。你这么爱钱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其他那几个人也是一样的。所以，为什么孟飞烟最后会扶着夏书珩离开，你心里最清楚！你那么聪明，少在我这里装糊涂。揭穿你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招财猫猫有些欲哭无泪了，她连连摆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几个可没有挤兑孟飞烟！我们虽然总是明争暗斗的，但还不至于玩那么深的宫斗剧！那天我们去了酒局，其实气氛是很好的。那个夏书珩好像对我们四个都没有兴趣，我们也听说过他对他老婆一向很忠诚很专一，所以我们自然比较知趣，就陪另外那几个男人喝酒了。我记得，当时段会长和夏会长两个人聊天聊得很高兴，我们剩下三个人就给其他那三个男人倒倒酒什么的。只有孟飞烟不一样！”
唐宁追问了一句。
“怎么不一样了？”
招财猫猫想也没想的就说道。
“她好像特别仰慕夏会长似的，一直在盯着他看，时不时还露出娇羞的一笑。要不说这个骚货段位高么，她知道夏会长不好女色，所以并没有一上来就展开攻势，而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装出一副清纯懵懂的样子，实际上在暗中对夏会长频频放电。只是……”
看到招财猫猫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唐宁剩胜追击的问道。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