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
秦墨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尽是鄙夷。
明慎行也不介意。
难得他不用去想财团里的事情,虽身陷囹圄,却得了轻闲。
“就知道你不信。这么跟你说吧,唐宁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之所以对我妈妈有占有欲,是因为我从小就很少见到爸爸。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要她全部的爱,不想让她把爱分给任何人。父爱的缺失,让我极度霸道。其实,我是害怕失去,害怕连妈妈这仅有的爱也失去。可能正因为这样,才吓到了她。但我不曾后悔过,岩峰是什么身份,只是我家的一个下人,就凭他,也敢觊觎我的母亲?换作是你,你也会弄死他的。”
说到这里,明慎行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其实很好奇,唐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过去多少年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当事人也全都不在了,她怎么就能查到呢?是你帮了她吧。‘星河神探’,在格莱特国拥有着‘神’一样的地位,却甘愿做一个女人的小跟班。秦墨琛,别跟我摆出一副‘真爱至上’的样子。你现在爱她,不代表会永远爱她,她早晚有一天会年老色衰,美貌不再,到时候,你会感到恶心。你现在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呢。”
秦墨琛懒得跟明慎行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男人,和男人,也是有区别的。有的男人以为可以凌驾于女人之上,只把女人当成战利品,比如说,你。但我不同。我心里的感受,你永远无法体会。说什么爱,你自己不觉得搞笑?你提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与她之间,无所谓谁帮谁,就算没有我,她一样搞得定。我以前是格莱特国的高级探员没错,但我也有绝望的时候,明明找到证据,可是有些浑蛋,就是有能力翻案,是唐宁的出现,让我得到了救赎。让我知道,我所坚信的道义,是存在的。”
明慎行不屑的摆了摆手。
“呵呵,说的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想炫耀你与她互相成就罢了。你的那一套我也听不懂。还是说说我吧,我们两个像这样平静的说话,这一生,可能也就仅此一次了。”
秦墨琛双手叠于脑后。
“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明慎行的心思转了转,他故意很友善的盯着秦墨琛,眼里带着一点崇拜,一点期待。
“如果没有唐宁的话,我们会成为朋友吗?能让我明慎行看得上的人,可真的不多哦。”
秦墨琛觉得无聊。
“不会。明慎行,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家世相当,智商嘛,也都不赖。但其实不是的。我秦墨琛也不是什么好人,当探员的初衷,也并没有那么伟大,什么为死者申冤,什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没那么高的境界,我只是喜欢解开谜题,和找到对手,我一直想遇到一起完美犯罪,找到真正可以与我匹敌的人。但我不会用残害无辜去换取自己的利益。你是资本家,而我只是一个游戏者。”
明慎行的小心机,在秦墨琛这里根本不好用,他也就不再多作幻想,而是回到正题。
“好了,不扯东扯西了。我该怎么证明我是真的对沈露有感情呢,可能说不上有多爱,但她在我的心里,真的很重要。她是唯一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我有想过,此生好好待她。即使有一天她,年老色衰,美貌不在,我还是会爱她,对她好。对于我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来说,这就是爱吧。”
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沈露的音容相貌,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沈露与我妈妈,与苏婳雪,都不同。我妈妈虽是个大家闺秀,但她其实是个特别懦弱的人。她不爱我爸爸,却不敢反抗,她爱岩峰,却也不敢反抗,她的人生悲剧从一出生起就决定了。就算面对我爸爸的怒火,她也只会选择隐忍。忍,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说实话,我看不惯她这么战战兢兢的活着,她越是唯唯诺诺,我越是恨她,瞧不起她。导致所有女人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明慎行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是个有童年阴影的人。
秦墨琛可以理解,小时候被父亲在冷暴力对待下长大的孩子,内心所产生的扭曲。
“我认识苏婳雪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女孩。刚刚拿到国际大奖,什么都不懂。她可不像唐宁,苏婳雪就是一个温室里的小花,从小在养父母和老师的呵护下长大。唐宁离开星河后,应该就过着狼性一般的生活,所以才变得如此强大。苏婳雪除了长得像我妈,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她很怕我,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妈,所以我才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秦墨琛的目光沉了下来。
“她不是方佳人,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是无辜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你是一个凶手,无法掩饰你的罪行。如果不是你,苏婳雪会有大好的前途,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芭蕾舞团。是你害死了她。”
明慎行才不会内疚,苏婳雪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玩偶,一个宠物。
“OK,我不是人。但我对沈露,真的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到沈露的时候,她太知性太优雅了,最重要的是,她很聪明,张驰有度,很有分寸。在之后的相处中,我发现她虽然很理性,但也绝对不会任人欺负,谁要是对她使坏,她一定会还回去。从不发火,却让人畏惧。而且她也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手腕,让每一个质疑她的人闭嘴。她还从不拖泥带水,不会吊着任何男人,总是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自己的追求者,还不让人反感。可以说,她情商智商都很高,还英姿勃勃,杀伐果断。”
秦墨琛留意到,此时的明慎行,眼里是有星星的。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沈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