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很难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因为毒蛇是他的引路人,也是害他一生都回不了头的人,所以,他恨毒蛇,不是那种普通的恨,而是恨不得亲手将他凌迟的那种恨。
“毒蛇失踪了多少年,你就找了他多少年,这一点,我说的没错吧。”
听了唐宁的话,蝎子木然的点了点头。
他突然觉得唐宁不是人,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唐宁了然的点了下头。
“你看到了,连他我都找得到,找你妹妹是难事吗?你大可以相信我。你又拖延了这么久,现在,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合作,还是不合作。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蝎子把牙一咬,心一横,他坚定的说道。
“好!我们合作!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帮我找我妹妹。如果你在开庭之前找到了她,我就会信守承诺,做你们的污点证人。但是如果你没有找到我妹妹,我绝对会翻供的,到时候,夏书珩的案子,还是不可能有转机。”
唐宁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点笑意。
“成交!”
不知为何,蝎子竟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从八岁以后,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过希望了,可是现在,他乌云密布的世界仿佛照进了一道曙光,驱散了他所有的阴霾。
唐宁问了一句。
“你妹妹有什么特征吗?”
蝎子想了想。
“其实和妹妹分开的时候我也是个孩子,除了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之外,有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以前都是妈妈负责给妹妹洗澡的,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不知道妹妹身上有什么胎记。但是露在外面的部位是绝对没有胎记的。”
唐宁皱了皱眉。
“你总要说出点特别的。”
蝎子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我八岁的那一年,她才四岁,记忆中,她总是喜欢扎一个双马尾。可能是被我们宠坏了,别看她小小年纪,却是很倔强的,妈妈给她梳别的发型她都不喜欢,就是喜欢双马尾。再就是她特别喜欢小熊,什么样的小熊都喜欢。她好像对木头雕刻也很感兴趣,有一次,爸爸亲手给她雕刻了一只小木熊,她就看到了整个雕刻的过程,等到爸爸雕完后,她竟然拿着雕刻刀自己也雕了一只小熊,还有模有样的。这些,也算不得什么特征吧。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早知道,我就咬她一口,在她身上留下点印记了。”
唐宁和秦墨琛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读懂了彼此的眼神。
这个女孩,他们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能了解到的东西有限,唐宁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但好在并不是完全无解。
“好了,找你妹妹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毕竟这是我们的交易。现在,说说夏书珩的案子吧。”
此时的蝎子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先前的崩溃消失不见,又变得冷血而阴险。
蝎子的眼睛转了转,很快就有了主意,他阴森的笑了起来。
“我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别以为我们之间有合作,就是同盟了,像你说的,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我没有义务将所有的细节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仁之义尽了。”
唐宁微一挑眉!
这个蝎子,还真是不好对付!
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没有躲过蝎子的眼睛。
“你也真是不信邪,任你有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我其实很享受每次杀人的过程。和你这样的女人分享这件事情,会让我有成就感,所以我才会透露一些。宝贝,这已经是我对你的偏爱了,你可不能要求的太多。”
蝎子在心中更加得意,为自己那个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而沾沾自喜了起来。
唐宁强烈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凉声问道。
“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费尽周折的来杀我,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这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但其实不然,唐宁想要确定的是,那个雇佣了蝎子的人,是不是也对她起了杀心。
因为她已经隐隐猜到,这件事情和谁有关了。
蝎子鄙夷的看了唐宁一眼。
“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我的目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我本无缘,全靠你非要做夏书珩的代表律师,才让我们如此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有人就是要办夏书珩,你非要横插一脚。不巧,在幕后操盘这件事情的人是我,所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宁可手上再多一条人命,也不会违背我雇主的意思。”
唐宁点了点头,看来,不是那个人想杀她。
“第二个问题,是你策划了这一切,杀了孟飞烟,嫁祸夏书珩?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要听到你亲口回答的准确答案!”
蝎子没有急着回答唐宁的问题,而是做了一个捂嘴,击打,又割喉的动作。
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蝎子却分外的轻松。
对他来说,杀人不过是一项工作,就和切菜一样简单。
“相信你已经了解了孟飞烟是怎么死的。我刚刚又给你演示了一遍。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难度。我杀孟飞烟的时候,很喜欢看她眼里的惊恐。如果不是为了要嫁祸给夏书珩,我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你查到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干的,我就不用解释太多了吧。”
的确,杀人的过程其实已经很清晰了,包括他提前潜伏在了哪里,又做了哪些准备,现在都一清二楚,只要他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疑问了。
“第三个问题。是谁指使的你?谁雇佣了你,做得这一切?”
蝎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眼里带着嗜血般的狂傲与邪气!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我一旦说出这个名字,你,就无处可逃了!我没有危言耸听,而是好言相劝。”
她的目光骤然而冷,气压猛得沉了下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