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中,有一个女人,丈夫也是为了救她而死,巧的是,她的丈夫也跟她说了差不多的话。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瞬间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整个人失声痛哭。
这哭声让整个法庭都渲染了一层悲伤的气氛,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唐宁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在那个女人面前放了一包纸巾,却什么都没说,返回来接着讯问。
“三号证人,你所说的,杀害高湛的真凶,他今天在这里吗?请你指认出来。”
胡天毫不犹豫的看向了明翊。
明翊不知道的是,胡天对他,可以说心里有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感觉,这个男人对他的影响是伴随他一生的。
胡天也曾想过做一个普通人,可是那种邪恶的欲望让他收不了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恨明翊的。
“就是他,明翊!”
唐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证据吗?”
胡天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在明翊挥动着斧头的时候,我曾看到过他手臂上的一块红色胎记,那个胎记的轮廓,很像一个恶魔。是在靠近手膊处。在那之后,我从未接触或靠近过明翊,之前也没有,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他的身体特征。这一点足以证明,那天晚上,我是真的看到了。”
唐宁面向了包镜。
“法官大人,胡天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可以证明,当年杀害高湛的凶手就是明翊,而明翊之后还陷害了唐心。虽然那个时候明翊的杀人手法并不高明,但是,事后,他有能力摆平一切。他可以让那些与他有关的证据,都悄悄的消失。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恶行,竟然被人亲眼看到。如果明翊知道胡天是本案的目击证人的话,恐怕,他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包镜深吸了一口气,胡天的证词,是他在上次庭审的时候并没有听过的,整个行凶的过程,让他感到压抑。
“请辩方律师讯问。”
“好的,法官大人。”
狄斯站了起来。
“三号证人,你今年多大?”
胡天照实回答。
“快三十一岁了。”
狄斯算了一下。
“那案发的时候,你应该是十三岁?”
胡天纠正道。
“不到十三岁,是十二岁。”
狄斯微微一笑。
“法官大人,我想请问一下,未成年可以作为证人出庭作证吗?”
没等包镜回答,唐宁立刻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星河的法律规定,未成年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但如果,他是本案唯一的直接证人,证言是予以采纳的。当时的胡天已经十二岁了,具备一定的记忆能力,思维能力,逻辑能力,他又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他只要没有说谎,证词就是有效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狄斯似乎抓住了唐宁话中的漏洞,便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
“作为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胡天的证言,具备很强的参考价值。请辩方律师继续。”
“好的,法官大人。”
狄斯又看向了胡天。
“你带着手铐,脚铐,请问你犯了什么罪?”
胡天并未隐瞒。
“我嘛,就是‘雨夜新娘’的制造者。或许你不太了解,那我说的直白一点好了,我是个连环杀手,专杀我喜欢的美女。”
狄斯满脸不屑。
“一个连环杀手的证词,有什么可信度呢。这种人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没有法律,没有规则,一个游走在边缘之外的反社会者。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也可以说,你的证词,毫无可信度。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信口雌黄!还是有人叫你这么说的?”
原本以为这个问题会激怒胡天,没想到,胡天很是淡定。
“的确,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个好人,我这种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这位律师,在你下结论之前,不如先听听我的心声。我为什么会成为连环杀手,杀的,还都是和我的恩人很像的女人,那是因为,当我看到明翊杀人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我从来不知道,杀人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情,所以,可以说,是明翊,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契机的,那个晚上,就是让我成为连环杀手的契机。而且我也没必要说谎,我和明翊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说谎害他?”
狄斯反问道。
“或许,你很感激你的恩人,你虽然杀了很多像她的女人,但却从未想过要杀她。所以,你想替她报仇,对吗?”
胡天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真搞笑,感激是感激,因为没有人对我如此友善过,可邪念是邪念,这一点也不耽误我杀那些像她的女人。我没那么伟大,报什么仇啊,各人有各命,她命不好,关我屁事。你也不用在我说没说谎这件事情上下功夫,我说的都是事实,他手上的胎记,我看到了,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我是从其他渠道知道的这件事情,那你就根本不能证明我在说谎,所以,还是省些力气吧。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可以告诉你我愿意出庭作证的动机。没错,就是为了和明翊见上一面,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启蒙老师’!”
他说完,立刻嗔笑着看向了明翊。
“那些‘雨夜新娘’的死,你也有份的。哈哈,哈哈哈……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做过鉴定了,我的精神没问题。”
胡天比狄斯想像的还要冷静,而且他的回答,挑不出一丝毛病。
的确,他拿不出胡天说谎的证据,只想打“心理战”,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知那一套。
所有的答案,都像是提前设计好的。
狄斯不禁愤恨的看了唐宁一眼。
“你说你看以了我当事人手臂上的胎记,那就算不是有人故意告诉你的,也可能是你无论中看到的。也不能证明,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唐宁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三号证人回答辩方律师,请您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