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琛将装在证物袋里的订单，递给了唐宁。
唐宁拿着这张单子，走到了明慎行的面前。
“别再用，八岁，能记住什么啊，来敷衍法官大人，敷衍大家了。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两样东西的尺寸，刚刚好符合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手臂的大小。明慎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没等明慎行说话，唐宁就将订单从透明的证物袋中拿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掉了。
碎纸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
那可是能证明明慎行与那起凶杀案有关的证据啊！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以及在座的每一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一个八岁的孩子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即使他是那起案子的凶手，又能怎么样呢。我提及岩峰被杀一事，是想让各位知道，一个孩子是如何对母亲有着令人发指的控制欲的。这，是沈露被杀一案的起因。”
唐宁靠近了明慎行，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坠，正是当年岩峰临死之前握在手心的那块玉坠。
她松了一下手，玉坠掉了出来，她故意伸到明慎行的眼前，笑得森寒。
“眼熟吗？明慎行，那个时候的你，原以为，失去了岩峰的方佳人不会太在意，没想到她却更加郁郁寡欢，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她常常看着这个玉坠发呆。是的，当她看到岩峰的尸体时，整个人就已经崩溃了，她将这玉坠取了下来，终日带在身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随意处置母亲得力的司机，这就说明你对方佳人有着不同寻常的，超越了母子亲情的感情！”
“你放屁！”
明慎行怒吼一声，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
“唐宁，你就算再想搞垮我，再想得到明家的一切，也无须用这么龌龊的手段。编什么我和我妈妈不伦的故事。我告诉你，我爱她，是正常的爱，是浓烈的爱，是儿子对母样的依恋，到你这里，就成了见不得光的，龌龊的，变态的感情！我警告你，你羞辱我可以，但是你要是想诋毁我的母亲，我绝对不允许！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必然会用我的方式讨回公道！”
唐宁一下一下的鼓起掌来。
“说得真好听。刚刚你的律师已经提醒过我，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说，因为说了也等于白说。”
一个眼神，秦墨琛就将大屏幕的照片换成了另外一张。
这是一张画，虽然画法稚嫩，但内容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证据。明慎行，这是你八岁的时候画得一张画，也是在岩峰出事之后。你发现方佳人每天活得更痛苦了，你很恼火，可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并没有想对她做什么的冲动，但控制欲和占有欲，却被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这幅画上的方佳人，被呈‘大’字形绑在床上，而你则躺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上面女人的服饰，是方佳人穿过的，她颈间的宝石项链，是你送的，画上的你，衣服上还画了睚眦的形象。你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掉的。同样的，这幅画，也是我在杂物间找到的。试问，一个正常的孩子，会想象出把母亲绑在床上这种事吗？”
明慎行整个人都定格在了那里！
整个庭审现场，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这画是他画的不错，但是他是藏在暗阁中保险箱的。
现在明慎行更加确定，那个保险箱已经被唐宁找到了。
他曾以为，不会有任何人找到的。
唐宁拍了拍手。
“好了，前情提要讲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很遗憾，我们控方要揭露的，还是一起凶杀案。如果说方佳人的事情，是沈露这起案子的根源，那么下面我要说的案子，就是起因。我们先来看一张照片。”
秦墨琛对助理的工作已经轻车熟路，他与唐宁配合的十分默契。
是小妹！
程雨诺看到这张照片时，眼圈红了起来。
她知道，小妹一直是大姐的一块心病。大姐之所以要千方百计的除掉明慎行，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照片中的苏婳雪，还是青春可人的模样，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天鹅一样。
明慎行万万没有想到，唐宁会在庭审现场提起苏婳雪！
可见，沈露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她在和明慎行在一起的时候，丝毫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怀疑。姐妹三人本就是被不同家庭收养的，所以明慎行的人没有查到相关信息，也是可以理解的。
难怪刚开始唐宁就说要证明明慎行“恶贯满盈”，这一起接着一起的凶杀案，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而且照片上的女孩，长相竟然和方佳人，还有沈露，包括程雨诺都很像。
但显然，她要年轻许多。
“这不是方佳人，也不是沈露，更不是受害人家属程雨诺。她叫苏婳雪。明慎行，你还记得她吗？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时候，就算明慎行再后知后觉，也要怀疑她们三个是不是认识的了。
“我不认识她。”
唐宁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不会有人知道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你错了。过去二十年的事情，都可能被找到真相，更何况是十年呢。你也别急着否认。还是那句话，也许我说着说着，你就想起来了呢。”
她没有直接说明慎行是在说谎，但意思已经表达的相当明显了。
“辩方律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就是大家的时间宝贵，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好了。下面，我一边向大家展示证据，一边叙述这起凶杀案的过程。嫌疑人明慎行和辩方律师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等我讲完了，我会给你们机会说明的。这起案子的死者，就是照片上这个美丽的姑娘，苏婳雪。”
秦墨琛熟练的展示了一张新的照片。
“一切还要从一场国际性的芭蕾舞比赛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