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唐宁,想从她的表情上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却一无所获。
罗曜没过多久就冷静了下来,他自信于他所做的一切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认为唐宁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当然没有!我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这是违法的,违法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做。”
唐宁走回自己的座位,从秦墨琛的手上接过一把小锤子,她拿着这把锤子走到了罗曜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想对我动手吗?”
此时的罗曜巴不得唐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她但凡做一点蠢事,他是一定会抓住这个小辫子不放的。
唐宁只是朝罗曜冷冷一笑,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走到了吕卓的面前。
吕卓诧异不已!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扬起了那把小锤子,朝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狠狠的砸了下去!
尖锐又刺耳的巨响划过了罗曜的耳膜,他来不及拿掉耳中的微型窃听器,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肝胆俱裂!
“啊!”
罗曜下意识的掏出了左边耳朵里只有“M巧克力豆”大小的耳机,随手丢在了地上!
他的左耳竟然暂时失聪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唐宁捡起了这微型窃听器的两个“尸体”,然后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手上的,是境外非法黑市上售价非常高的微型耳机式窃听器,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庭审现场和七号证人的耳朵里,答案显而易见。我和在场的每一位一样,对于这种事情都是第一次见。其他的暂有不论,七号证人这非法窃听罪,是逃不掉了。还有谁记得刚刚七号证人是怎么说的,他的原话是:与我有关的,我会关注,与我没有关系的,我不会关注。那么,我手上的东西基本上可以确定两件事,一,七号证人非常关注本案,已经达到了需要窃听的地步,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和本案有着莫大的关联?二,他撒谎了,至于他的动机是什么,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揭晓。”
她说完之后,竟面向了吕卓,目光骤然而冷又咄咄逼人!
“法官大人,这个微型窃听器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法桌附近?这起窃听事件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是否涉嫌因受贿或是其他原因,而为七号证人提供便利?现在,请你回答我。”
吕卓一下子傻了眼!
开天劈地头一回,他一个堂堂的大法官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律师当众质疑了。
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辩方律师,我以法官的名义和本人的人格起誓,我对此毫不知情,这起窃听事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可能因为受贿,为七号证人做这种影响司法公正的事,我愿接受监督部门的所有调查,以正清白。这起事件是七号证人的个人行为,具体的细节和涉案人员,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吕卓真的很怕唐宁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可唐宁没有,她只是朝他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吕卓还是看懂了。
原来这就是唐宁的威胁!
他本来还在纳闷呢,为什么这个窃听器好巧不巧的就按在了他的附近?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想害他?
他现在明白了,恐怕这里的水太深,深到连他这种自认为很聪明的人,都探不到底。
“法官大人,我暂时相信你的话,我们辩方就不申请即刻对你进行调查了,接下来请您用公正的态度,来证明您的无辜吧。”
如此一来,吕卓是不可能再存有任何私心了。
唐宁直接将证据交给了警方,然后又走到了罗曜的面前。
这时的罗曜已经缓合了许多,除了左耳还有一点痛外,并无大碍。
他阴沉着脸看向了唐宁,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唐宁睥睨无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眼里还带着一丝挑衅。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罗曜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辣妹!
这是他今天唯一一次非正常的接触史了。
可是,这可能吗?
还没等罗曜想明白,唐宁就开始了步步紧逼。
“七号证人,现在请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窃听本次庭审的过程?你很关心我的当事人夏书珩是否会被定罪,还是说,你害怕六号污点证人蝎子将你们暗中进行的所有勾当都供出来?”
罗曜百口莫辩,却还是强词夺理的说道。
“这是个误会……”
唐宁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好了,如果你要撒谎的话,就请你不要再说了。你可以诚实的回答我下一个问题。六号污点证人向本庭提供了他与雇主之间的通话记录,经声纹专家鉴定,那个声音与你不匹配。你是否承认,你在与六号污点证人通话的时候,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还是借助了某种设备、软件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罗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不承认。”
唐宁接着问道。
“那你是否承认,你就是雇佣了六号污点证人去杀死死者孟飞烟,对我的当事人夏书珩进行陷害的真正主谋?”
罗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不,我不承认。”
唐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七号证人,你即不承认你的非法窃听,是因为你与本案有着莫大的关联,也不承认自己就是本案幕后的主谋,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辩方没有证据?”
罗曜嗤之以鼻的说道。
“不然呢?辩方律师,如果你有证据能证明我就是本案的主谋,请你尽管拿出来,法庭是个讲究证据的地方,仅凭你个人的主观猜测,和一个污点证人的一人之言,很抱歉,我实在不能伪心的承认你所说的事情。那个污点证人根本就是想在临死之时还要拉个垫背的,所以才故意栽赃陷害我的。我再重申最后一次,人不是我杀的,夏书珩也不是我陷害的,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没有证据表明,这起案子和我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