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再说下去会露馅,容荼及时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指指刚上来的椰浆咖喱饭,问:“你之前总吃吗?”
江旖年点点头,道:“我和我同学,中午回溜出来买好几份,然后给大家送回去。”
“你还会干这种事呢?”容荼意外,“我以为你会是那种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待一天的。”
“才没有。”江旖年摇头,嘿嘿一笑,“我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学生,所以现在当老师,报应都来了。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书。”
“一会我就告诉孟弋。”
江旖年知道他在开玩笑:“说起来,孟弋妈妈不是回来了吗?今天怎么还是你来的?”
“我姐陪孟弋去上小提琴课了…之前耽误了好几节,这小子有点不好好学。”容荼说。
“原来是这样。”
“怎么,不欢迎我?”容荼挑挑眉。
江旖年没理他这波撩拨,口气依然官方:“你要是为孩子好,我当然欢迎。”
“那我以后天天来。”容荼又开始耍无赖,“行吗?”
还“行吗”,当然不行了。
江旖年浅浅一笑,别开话题:“孟弋也挺累的,我听说他要上好多兴趣班和提高班,他现在才一年级。”
容荼表示认同:“虽然如此,但我姐姐比较重视孩子,说什么反正不能把孩子养成我这样。”
“这倒是。”江旖年忍俊不禁。
见她心情好点了,容荼假装不经意地提一句:“诶,上个月我姐托我给你的一摞茶馆的票,你去了吗?”
“哦,那个啊。我男朋友没时间。”
“你男朋友没时间?”容荼重复一遍。
“你那是什么表情?”江旖年奇怪地看着他。
“别打岔,他那天出去了吗?”
听他的语气还真像回事儿,江旖年认真想了想:“上午在公司,下午见客户。”
“见客户、见客户。”容荼说半句便敲一下筷子,“都见到床上去了。”
女生对这种字眼当然敏感:“你说什么呢?”
“你男朋友不是说陪客户了吗?我看到他带别人去喝茶了。”容荼故意淡然地说道,“哦,我还没有变态到跟踪他,只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刚在学校看到他,所以有点印象。”
江旖年心里一惊,不过并没有着急否定。
“你想一下,他那几天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江旖年冷静地想了想:“我觉得应该不会。当时他说他没时间,不过他还说让我带着父母去看,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么不堪,他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呢?”
“那叔叔阿姨去了吗?”
“没有。”
“那你呢?”
“我侄子百日摆酒席,我把票给同事了。”江旖年说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我看不错,你得相信我的眼睛。”容荼有点着急,“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
“应该不会。”其实江旖年也不是很肯定,但是她对男朋友的信任与否没必要让一个外人知道的那么清楚,只道“我相信他。”
容荼轻哧一声:“你等着,等我拍到他们俩负距离接触照片的时候,我看你什么反应。”
江旖年想起办公室的女职员和那次夜不归宿,有点晃神,没怎么在听容荼说什么。
“喂。”容荼抬头看她一眼,“你准备回去问他吗?”
“不问了。”江旖年摇摇头,“但我会注意的,希望你只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友善提醒。”
“我…”容荼气的翻了个白眼,“哪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真的碰巧看到,又不是跟踪狂啥的。”
江旖年未回答,起身去结账。
“我结吧。”容荼直接微信扫码,“下次请我吃顿好的,我的胃口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江旖年答应:“下次你选。”
“地点不是事儿,我先把你送回去。”容荼说道,“你自己不安全。”
江旖年这次没拒绝,跟着他上了车。
将晚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无言。
江旖年面色沉重地开门进去,唐望和正在厨房里煮咖啡。
“回来这么早?”唐望和问,“不是说碰到校友了吗?”
“想回来了。”
唐望和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笑着点点头:“喝咖啡吗?”
“家长会我有点累,先睡了。”江旖年说道,“今天也要熬夜吗?”
“嗯。”唐望和说着叹口气,“最近事情比较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江旖年进卧室换睡衣,听到书房内传来唐望和让她帮忙拿公事包的声音。
江旖年拿起公事包闻了闻,又贴在他的西装上仔细观察,不仅没有奇怪的香水味,就连一根长头发都没有。
“怎么了?”见她许久未回答,唐望和自己过来了。
“哦……没事。”江旖年站好,把包递过去。
“闻衣服多不过瘾,来,我本人就站在这儿呢。”唐望和张开双臂抱住她。
“闻闻,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他又说。
江旖年不禁打了个冷颤,有点心虚地看着他。
“别多想。”唐望和揉揉她的头发,“早点睡觉,这周你辛苦了。”
江旖年没敢抬头看他,早早地洗了澡,躺在床上刷手机。
忽然手机一阵震动,她没拿稳,手一抖,手机砸到她脸上。
……
她吃痛,不过连忙看了看屏幕,是个陌生来电。
估计是学生家长,或是工作电话,江旖年礼貌地问好:“您好。”
“是我是我。”是容荼。
江旖年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和怀疑:“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家长会你写到黑板上的呀。”容荼无奈地说,“再者说,我怎么也是那小崽子亲舅舅,不能打电话吗?”
“孟弋怎么了吗?”
“不是孟弋,是我。”容荼说道,“我想打给你。”
“什么事?”江旖年没心情和他闲聊,侧着身玩床头柜上的不倒翁。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不能。”江旖年十分冷漠而果断地回绝。
“吵架没,和你家那位?”
“你好像很希望我们吵架。”
“何止,我还希望你们分手。”
“……”江旖年用力拨了一下不倒翁,“你有正事吗?”
“有啊,你没问他那个周六去哪里了?”
江旖年还是如实回答:“没有。但是我看了他的公事包和衣服,都很正常。”
“大姐,你和情人幽会难道还穿衣服吗?”江旖年已经能想象出容荼说这话时的表情了,“你教小学生你还真成小学生了?”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江旖年说,“可能就是陪客户去喝茶的。”
“我没见过哪个陪客户能陪到裙底去的。”
说话真难听。
江旖年皱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你能别说这么露骨吗?”
“这就露骨了?我还有一箩筐抽筋剥骨的话呢。”
“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挂电话。”
“好的。如果下次我不幸遇到了你们家那位大老板被某位女性肉体治疗的时候,我一定发给你高清无码的,让你做屏保。”
听到这,江旖年一个用力,不小心把不倒翁打到了床头柜和墙直接的缝隙里面了,她翻身下床,把手机扔在枕边。
“喂喂,小江老师。”
江旖年没理他,贴在墙边低头去够缝隙里的不倒翁。
东西一拿上来,她懵了,这是个唇釉。
这不是她的,因为她只用口红,不爱用唇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