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两人直奔民宿,虽然现在还是下午,但是他们拿的东西比较多,就这么去玩的话有些不方便。
民宿是江旖年千挑万选的,她特意选了个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一是想看看容荼的反应,二是这家位置好性价比高的民宿只有标准间了。
两个人在楼下登记的时候,店主问:“两位愿意住一楼还是愿意住三楼?一样的房型。”
江旖年想了想:“三楼吧。”
“三楼刚退了一间大床房,两位要换吗?”
容荼先开口:“不用了。”
店主有些尴尬:“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二位是情侣。”
“是情侣。”容荼承认。
店主的表情很复杂,不过她没猜透,也不敢问,把房卡交给了容荼。
江旖年偷偷笑了一下,跟着容荼往楼上走。
刚刷卡进房,容荼把两个人的行李箱规矩地放在一侧,然后扫视了一圈标准间的环境,尤其是卫生间。
“就这?”
听他着语气,似乎是不太满意。
“这个民宿离山的景点近嘛。”江旖年说道,“而且我们只在这里住两宿,等到小岛上的时候你就能见识到无敌海景房了。”
容荼妥协:“好吧,反正两个人睡觉肯定是够了。”
江旖年在椅子上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吧,一会我们去附近转转?山脚下有好几个景点,明天我们再去爬山。”
“好,既然要早起,今晚就早点回来吧。”容荼点点头,“我看你发给我的攻略,一会是要去寺庙?”
“嗯,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去。”
“我还挺想去的。”
江旖年还真没想到容荼会对寺庙如此有兴趣,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吧,然后早去早回。”
“好的。不过我换件衣服。”容荼单膝跪在地上打开行李箱,然后找了件衣服往床上一扔,又说道,“那我就睡这张床了哈。”
“嗯好。”
非礼勿视,容荼在旁边换衣服,江旖年低头默默地把自己的行李箱移到另一张床的侧面。
容荼换了件版型很好的红色t恤,看起来很有朝气,他招招手,弯弯眉眼笑了笑:“走啦。”由于快到闭寺时间了,寺庙中的游人并不算多。江旖年不信佛,但是总觉得磁场不大一样,因此每次到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是毕恭毕敬的。
让江旖年没想到的是,容荼请了柱最贵的香,售香处穿着袈裟的工作人员连说了好几句“阿弥陀佛”,然后询问容荼要写什么内容。
这些大概算是个人隐私?江旖年没跟在旁边看,自己去外面等他。
空地中央有个高四米左右的铁铸镂空佛塔,佛塔的下方的伸手可触的雕刻经文,这是这所寺庙的特色。一些小朋友拿硬币往佛塔中扔,据说扔到顶尖的佛塔中就能有好兆头,一些年纪长一些的人用手摸着经文,十分虔诚地转着圈。
其实江旖年没什么想求的,毕竟她对自己的现状挺满意的。但是等容荼的时间也是等嘛,她从包里翻出几个硬币,跟旁边的小朋友往高处的佛塔扔硬币。
第一个打中了镂空的门旁边的雕像,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咚”,反弹回来,落到地上,旁边的小朋友就兴高采烈地低头去捡。不一会,连同江旖年打掉的这个一共捡了七八个。
江旖年自然不和小孩一般见识,又拿起一枚硬币往上扔,这次很稳地扔进了第三层,运气还不错。
啊忘记求个什么了。
嗯……那就求个平安吧。
这边的人多了起来,她就转到另一个方向,找好角度,找好时机,再往上一抛,结果直接从门那边穿过去了。
旁边传来很轻蔑地一声:“就这技术?”
江旖年一看,果然是容荼,递给他一枚硬币:“容大爷,您来。”
容荼勾唇笑了一下拿起硬币抛了抛,稳稳地落回掌心里,道:“找你半天,就在这和一群小孩抛硬币呢?”
“怎么会找我半天,大爷您的香上完了?”
“很快啊。”容荼说着把目光转向佛塔,“你许个愿吧,我给你扔到顶端。”
江旖年才不信呢,不过还是像模像样地许了愿:“我希望……”
话音未落,容荼的硬币已经高高抛弃,稳稳地跳进了最顶端的门中,周围的小朋友都看呆了。
“容老板刚刚所求必有得。”
容荼拍了拍手,笑道:“傻不傻啊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佛塔开过光的,肯定很灵。”
“你好迷信。”
“嘘——”江旖年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道,“在寺庙不准说这种词,多不好呀。而且要说迷信(口型),你才是呢,也不知道谁刚才去上香。”
容荼本想亲下她的手心,可想到佛堂圣地,这种事情还是留着晚上做才好,只是拍了下她的头,说道:“行,你说什么都对,谁让你的嘴开过光呢。”
江旖年被他气笑了,拉着他往别的方向走。
快要闭寺了,两个人决定完成最后一项任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国内的寺庙近几年突然开始写祈福牌,但是毕竟这项“业务”很好地引起了年轻人的兴趣,江旖年也想试一下。
一边排队,她一边想着要写点什么比较好。
容荼提醒:“要写我,要提到你最可爱的男朋友。”
江旖年“噗嗤”一下笑出来:“我才不写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排到了他们。可惜很不巧,今日的祈福牌已经售罄,工作人员只好拿出免费的红缎带给他们。
其实没差,况且江旖年觉得红缎带系树上飘来飘去要更好看更有意义。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扶着红缎带,靠着墙写着字。
旁边的容荼探过好奇的小脑袋来:“让我康康。”
江旖年倒是没盖住,毕竟一会还要靠他这个大高个才能系到树上。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容荼一愣:“这又不是过年。”
江旖年很耐心地解释:“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在沙滩上也写了这句。我理解是和‘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差不多嘛,但是感觉更简约一点,而且更经典嘛。”
容荼拿笔在“余”在上加了个草字头,笑道:“读一遍。”
“年年有……”
“诶诶宝贝,第一个年读二声,第二个读轻声。”
江旖年羞红了脸,伸手打他:“你怎么那么坏?”
“我说的是事实嘛。”容荼说着摊开手,“好了,给我吧,我去挂到树上。”
江旖年问:“你写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这可是容荼第一次拒绝她:“保密。”
平时很大方的人突然玩起保密来,这可吊足了江旖年的胃口,她撒娇:“求你了,让我康康嘛。”
“不行不行,色令智昏。”容荼拒绝,加快速度把两条缎带系在想相同的地方,“走啦走啦,闭寺了,我们快点回去找个地方吃饭,我好饿。”
好吧,既然他不想说江旖年也不强求了,跟着他往外面走。
天已经黑了,两个人还要走很远一段距离才能到达民宿所在的小镇。江旖年挺害怕黑的,一直搂着容荼的胳膊。
容荼瞬间幸福感和自豪感爆棚:“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
“有点怕黑。”
容荼温柔地搂住她,轻声道:“如果你四周都是黑暗,证明你是唯一的发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