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您不能出去了,老夫人说……说让您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直到生辰再出来。”
肆奴说完就退到了门口,准备时刻逃跑。
云舒不解,“为什么?我昨个只是去了护国寺玩,而且加上路程也不过俩时辰啊。”
家里给自己定的是十天出两次,一次俩时辰,现在还剩下一次啊,再说昨天自己又没有过时。
而且,这离生辰还有半月呢,这十多天都呆在家里未免也太无聊了吧。
“是,是……今儿早上用膳时,二位爷跟老夫人说……说了您昨日嚎的的太厉害,伤了嗓子和肺,怕您出去受寒,再犯了肺疾心疾,所以就肆……”
奴小心翼翼解释到,生怕他炸了。
不过玉云舒已经炸了……
“嘭”的一声,摔碎了昨日二哥送的九连环,这是什么天理,打了我还告我黑状,还昨日嚎的太厉害,昨日自己为什么会嚎他俩心里没点数么。
“啪”的一声拍响桌子,气都有些气不顺了。
“秦柯东!秦柯西!”玉云舒气的咬牙切齿,“吩咐下去,我几日不能出家门,他俩就几日不能进我暖阁!”
就这样,无聊的禁在家里半月,除了用药膳、品小吃和看食谱外,也就吩咐肆奴找些木匠工匠来设计酒楼,但都不太满意,图纸扔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精神快崩溃的时候,来了一文客,给他了一份完美的酒楼图纸,为之惊叹,设计的如自己脑中所想一样,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有酒楼之状也有林园之美。
赶紧吩咐人着手办理,还让那位文客来当监工,从自己小金库里拨了几百量银子来修建。
当然,在这期间还不忘吩咐肆奴把生辰的请柬送到呆和尚那儿一份。
…………………………
到了生辰那日,玉云舒终于允许出府,换上锦服,坐上御赐的宝马香车往国公府驶去。
今日与出生日事的三九天不同,虽冷但阳光充沛,照的人暖洋洋的,让人有些犯困。
十六岁生辰,秦家本不想给他大办,怕有人有疾,传染给玉云舒,或者命格与他相克冲撞了他。但奈何陛下下旨,说是要让大家见见这国公府小世子是不是如传闻那般玉质金相,才貌双绝,秦厉无奈,只能在朝上硬着头皮答应。
回去就被老母和妻子唠叨,拽着骂了好半天,连带着睡了半月书房,竟还受了秦柯东秦柯西那俩小崽子的白眼,气的他差点想要提剑去刺杀那个位子上的人,但又想起祖训,这才作罢,不过也直接告假十天,让那个位子上的人和陈丞相自己玩奏折去。
玉云舒一身月白色锦服,上面金丝绣着云纹,内里有上好的兔绒,整个人都非常暖和。
十六岁还未完全张开,脸略有些圆,不过又因自幼身体不好,总体看起来倒是一副清瘦的翩翩公子的模样,没有白面书生那般的苦酸气,如传闻中所说的一样玉质金相,迷了在场许多官家子女的眼。
见主人公到了,国公府郡主也就是自己的祖姨母把自己拉到主位,站于左侧,对众人开口道:“今儿是我国公府小世子十六岁生辰,多谢各位友人赏光于此。”
众人道:“郡主客气了。”
接着就是些寒暄官语,都是秦家和玉家处理,自己虽在主位,但也只有点头含笑回礼的作用,与一旁的花瓶一样。
哦不,他可是比花瓶俊美多了。
身体不能动,但眼珠子能随便转,抬头看房梁低头看地毯,左边听大臣阿谀奉承的在和父亲身边说话,右边瞧官家小姐在偷打量自己和兄长。
这也算是在无聊中唯一的有趣了。
“世子生辰如此热闹。”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见曦晨一身禅衣走了进来。
郡主看了眼祖母,见她也一脸迷茫,“这位是……?”
又看了秦家人,也都摇了摇头。
“哦,他是我请……”玉云舒刚想回答,就被打断。
曦晨:“小僧是护国寺一僧徒,法号曦晨,受邀而来,贺世子十六岁生辰。”
郡主:“曦晨?我看禅师有些眼熟。”
玉云舒有些看不懂祖母和郡主眼里的疑虑和…警惕,但还是上前开口道:“祖母,祖姨母,曦晨禅师是我一朋友,特邀他来我生辰宴的。你们看着眼熟估计是去护国寺礼佛时见过他吧。”
顺声应到,“也是也是,刚刚怠慢禅师了。”
曦晨:“无事。”
“那…祖姨母,我就先和曦晨禅师去一旁了。”说完不等她们回答,拉着曦晨往角落里的小桌走去,想要对曦晨说说自己刚刚差点被憋坏了。
秦家和玉家看他实在是无聊了,就放任他自己玩去,左右在自己身边,发生不了什么事。
宴会过半,众宾客已开席食之,好不热闹,就听见管家来报说太子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吓得众人急忙起身行礼,“这么热闹啊,今儿处理事物处理晚了,看来本宫可是来迟,错过了许多啊。”
热闹这一词今天用的这么频繁,玉云舒心想。
见两人走进,一个身穿青衣山河服,另一个则是玄色蛟龙服。
众人朝二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圣王爷。”
太子摆摆手,“免礼免礼,本宫只是过来贺玉世子生辰。”
说完又朝父亲那里走去,亲自扶起父亲,打趣的说,“太傅今日气色不错,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不假。”
秦厉:“太子打趣老臣了。”
玉云舒听太子和父亲的你来我往,看其他人都不敢说话,默默站在原位,不敢动也不敢言。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现在只有你和太傅说话,把这氛围都给搞僵了。”圣王爷在一旁开口。
热闹,今天这是第三次了。
太子不服的辩解, “皇叔,这怎么能赖我一人,你可是和我一块来的,这气氛僵了可有你的一份责任在里面。”
自己一向可是以仁爱著称,大臣平常见自己,虽依着礼法规矩有些无趣,但也没像现在这般拘谨,跟根柱子一样。明明就是旁边的活阎王太过冷面把人都吓到了。
“哦,是么?”圣王爷随意瞟了一眼众大臣,大臣们的头低的更低了,轻蔑的笑了笑。
刚要收回视线,发现了角落里托腮闲聊的玉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