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思羽看段瑾瑜明摆着不信自己，无辜的眼睛又眨了眨。
自己的信誉已经这么低了吗？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公羊炯看着段瑾瑜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还有点心虚的样子，嗤之以鼻。
走到俩人面前，看也不看段瑾瑜一眼，走到凉思羽身前，上下看了她一眼。
不发一眼，抬脚走人，公羊祁见段瑾瑜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安抚的朝他笑了笑。
但是见凉思羽难得一副……该怎么形容呢，小女儿的姿态，倒还挺新鲜的。
公羊祁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跟上了公羊炯，俩人一起离开了。
欧阳正抱着书，看着这俩蠢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对，凉思羽是在装蠢，段瑾瑜是真蠢。
“你说都说了，怕什么？”见段瑾瑜胆子这么小，欧阳正嘲笑道：“就你这老鼠胆子，还敢在东宫聊太子的事情。”
段瑾瑜耸了耸脖子，弱弱的说：“该说的说了，但该怕，还是怕。”
说了，但是就是怕。
这话也就只有段瑾瑜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
欧阳正和凉思羽步调一致地摇了摇头。
“对了……”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段瑾瑜说道：“看到太子殿下我才想起来，凉思羽你知道工部尚书被弹劾了吗？”
‘你是没什么话可聊的了吗？’段瑾瑜见凉思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登时就怒了：“我这不还是关心你。”
“我父亲被弹劾，这都多久地事情了。”和段瑾瑜在一起待久了，凉思羽都有些豪迈之气。
欧阳正看到这里，眼睛闪了闪，还是没说什么话。
“你不难过？”段瑾瑜有些疑惑，然后明朗地说：“对，你肯定不难过，你可开心了，我也开心。”
凉思羽刚喝了口水，想缓一缓，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
这话心里知道就行，你还说出来？
不对。
我为什么要开心？
看到凉思羽被自己地话说的陷入到自我怀疑中，段瑾瑜说道：“我……”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凉思羽和段瑾瑜对视一眼，凉思羽扭头将窗子打开，和段瑾瑜将脑袋探了出去。
一阵破风声响起，段瑾瑜眼里闪过一丝利芒，连忙将凉思羽的头摁了下去。
一道寒光从凉思羽的头顶飞了过去，正好擦着凉思羽的发带。
‘铮~’
一只没什么特别的飞镖带着半截断掉的发带，死死钉住了离欧阳正不远的扶手上。
凉思羽呆愣住，段瑾瑜也懵了，离死亡最近的欧阳正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最先回过神的段瑾瑜摇了一下凉思羽，“吓傻了？”
凉思羽被这么一摇，也回过神，看着段瑾瑜关切地眼神，摇了摇头。
转过头，看着站在楼梯的欧阳正，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欧阳正，她外公虽然身体硬朗，但是到底年纪不小了。
外面的声音也早早从窗口传过来。
“有刺客，抓刺客！”
“哼，大景太子为人残暴不仁，人人杀而快之。”
段瑾瑜一手捂着耳朵，弓着腰，一手摸向窗口，将窗户合上。
合上窗户后，声音听不见了，段瑾瑜害怕的咽了口口水，拍了拍胸口“还好我机智，不然你都要死了。”
指到凉思羽时，她还是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
“嘿，嘿！”段瑾瑜打了几个响指，凉思羽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朝扶梯走去。
“外公，外公你没事吧。”凉思羽很担心的看着欧阳正。
欧阳正上下打量了一下凉思羽，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说：“真是……无妄之灾，居然有人敢行刺太子，这些人真是不要命。”
“哼。”
欧阳正还没职责完，就见凉思羽一阵冷哼，弄得他迷糊起来“你这是……”
“这场刺杀没这么简单。”
段瑾瑜顶着腮帮子，欧阳正这才看到段瑾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被匕首钉住的扶梯那里，弯着腰正仔细查看呢。
“你也发现了？”
段瑾瑜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站直身子看向凉思羽，看着她头发因为发带断了，头发也散了一半：“你确定你真没事？”
凉思羽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她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害怕，毕竟要直面死亡，虽然她已经死过一回了，但是还是害怕。
段瑾瑜见凉思羽虽然没说，但是看凉思羽精神不是很好，也就知道了。
“既然你也发现这件事不简单，不如你说说，你发现什么了，一起聊聊啊。”
段瑾瑜尝试将匕首拔出，但是钉的太死，一下还拔不出来，连发带都钉的死死的，果然身手不凡。
凉思羽沉吟道：“那刺客说太子残暴不仁，可太子从未戕害过一名百姓，平时除了祭天，根本没机会出宫，那人虽然装作自己是一时激愤的民间刺客，但……”
“身手这么高超……不似民间人。”
欧阳正说：“而且要刺杀，江湖上也只有红灯教，莲衣派里面有几个身手高超的高手，当然也不排除有些隐士高人。”
可隐士高人怎会为了杀一个储君而大张旗鼓。
弄得人尽皆知，虽然刺杀之人会恨不得宣扬的天下皆知，用以来显示自己的能力不俗。
可公羊炯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杀一个恶名还没流露出宫外的稚童也是折损高人声名。
“那依你们之见，是谁刺杀的呢？”公羊炯捂着胳膊脸色阴沉的走进来，他被刺杀还担心这俩人和欧阳老院长的安危，胳膊都没包扎就赶过来。
谁知道这俩人和老院长还聊上了。
欧阳正尴尬的摸着胡子，他差点忘了公羊炯和公羊祁这俩个学生。
段瑾瑜摸了摸鼻子，心虚的跪下了。
“你……”公羊炯就看见凉思羽很淡定的和段瑾瑜跪下来了。
其他俩人还知道愧疚，凉思羽这副淡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着气，你好歹装一下啊。
凉思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情商低，很认真的思索回道：“我觉得……和上面那位脱不了关系。”
吓得段瑾瑜一个劲扯着凉思羽的袖子。
而公羊炯眼睛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