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喘气了,这可是六子特意说过一定要留下活口的。”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林苏看过去,就只见一名身着深蓝色衣袍,手持一柄宝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眉眼间倒是有几分和当今圣上相似。
“如果小王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北平王——公羊瀚宇。”林苏见眼前的男子并未对自己的猜测有所反驳,便在心中更有了几分肯定。
林苏猜的没错,现在眼前这位威风凛凛手持长剑的人,正是当年独霸一方,威震天下的北平王。
公羊瀚宇倒没什么架子,一听太子有难,急忙召集自己府中的亲卫就过来了。
林苏沉吟,不对啊“难道是你们早有预谋?”
公羊瀚宇见到林苏有点好奇的问:“这人是谁?”
“朔月国三王爷,林苏。”
“啊~”公羊瀚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是感叹说道:“本王果然是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段瑾瑜:……。你好像只是不认识林苏吧。
林苏也知道公羊瀚宇只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对武将的认知,一向是他们国家那些茹毛饮血的恶人。
却没曾想,公羊瀚宇如此的气宇不凡。
“世人都道,北平王乃一代儒将,言谈举止全不似武人那么粗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林苏拱手道。
公羊瀚宇连连摆手,笑得很是敦厚:“小王爷可别给本王戴高帽,今天的事,本王还没弄清楚呢,你们……对,就是你……”公羊瀚宇手指向段瑾瑜,这里面就这小子长得最好看。
“你给本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本王可是动用了飞熊军将整个梁都城都围了起来,现在整座城都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再长久下去怕是要引起民乱。”公羊瀚宇方才还是和蔼好接近的样子,现下严肃起来,到还真有几分当年为帅得风骨傲气。
凉思羽在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大景第一战力,她也见过不少武将,却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得庸人,却没曾想,大景以文治国,却还有这样得帅才。
段瑾瑜用手指了指自己,满脸懵,见公羊瀚宇点点头,才知道他确实指的就是自己。
段瑾瑜兴奋地说:“回王爷的话,是这样……”
接下来,段瑾瑜就将他们今日出宫一直逛街逛到拍卖行,刻意省去了公羊炯是因为花朝才进去得事实。
其实就算段瑾瑜不说,公羊瀚宇也能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间看到公羊祁,不由得一愣。
他自从皇兄登上皇位以后,为了避险,除了登基那年,进宫过年,后头就一直抱病,也不晓得皇上的几个皇子到底长什么样。
这人长得倒是面善,公羊瀚宇原本有些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
听着段瑾瑜得解释,公羊瀚宇才明白,段瑾瑜这行人撞破了怎样的机密,嗯,准确的说,是误打误撞。
“你们这可算的上是大功一件了。”
听到这里,公羊瀚宇不复方才好接近的模样,而是彻底肃着一张脸:“你们做得对,若是真的放任这些人,不加以控制的话,怕是要全部蛰伏起来,到最关键的时候给咱们最致命得一刀,只怕不死也是要伤筋动骨得。”
说道这里,公羊瀚宇将目光投向方才就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话不多得小姑娘身上:“想必你就是那个出主意的小姑娘吧。”
“回王爷的话,是。”
见凉思羽端正,一板一眼得,公羊瀚宇笑了“太子好啊,身边有这么一个小诸葛,想必皇上和本王就都安心了。”
这话古怪,不止凉思羽,就连段瑾瑜和公羊炯公羊祁都觉得奇怪。
林苏眸中一闪,世人都道当年这皇位候选人之中,公羊瀚宇是十拿九稳得了,只是未曾想,最后还是将位子传给了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身份卑微,一向不受人喜爱,但奈何其母——琥太后是宫中最得宠的人,他义父乃是当年还在全盛期得南齐大君。
自己从出生开始就由嫡母悉心照料,本就贵气不凡,再加上他自己也出息。
做皇帝也未尝不可,就是一点预兆都没有,最后宣读遗诏时,上至当时得皇后,现在得刘芳瑜刘太后,下至皇子官员,竟无一人提出质疑,由此可看出此人城府极深,心思沉重。
不过,最让人惊艳,也让他没有预料到的,就是凉思羽这个人。
简直是所有事情得变数。
“小姑娘,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公羊瀚宇将长剑收了起来,踹了踹旁边鲜血淋漓得人,漫不经心得说:“本王可是听从你的吩咐,特意留了这些人得狗命。”
“活着就好。”凉思羽微微鞠躬说道:“我不想让他们死,就是想从他们嘴中撬出关于几国之间得秘闻,哪怕……”
“哪怕和此事无关,但是能挖出一个,就能牵动下一个,用民间的话来讲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公羊瀚宇笑眯眯地说:“是也不是?”
凉思羽低头也笑道:“王爷所说分毫不差。”
林苏看着凉思羽几句话就将这些人,不,也许还包括着西燕,宋国还有他得命运就掌握在手掌中。
“你想怎么做?”
林苏警惕得看着凉思羽,凉思羽连头都没回,反而是段瑾瑜多少明了凉思羽得想法:“三王爷如今都是阶下囚了,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得生死呢。”
“哪里。”林苏慢条斯理得抚着自己没有一丝褶皱得衣摆,淡定得说:“毕竟都是自己人,虽然干了不少坏事,但求姑娘给他们一个痛快。”
原本指望林苏给自己求情的朔月国细作,绝望又愤恨:‘你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走出的野杂种,平时对我们作威作福是因为我们看在秦王爷得面上,现在你还敢篡夺着大景人对我们施刑,你……你不得好死啊。’
林苏面上一派从容,并没有因为这些人得话而作出任何反应。
也使得这些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一开始还用了朔月国得方言骂,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骂给凉思羽听,竟换成了大景的话。
一时使得凉思羽这边的人得人心起了不小得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