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凉思羽被看的浑身毛毛的。
公羊炯轻叹了一口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龙骑它……它从未上过战场。”
“无法判断这只军队上战场以后的抗压,效率还有死伤状况,摆在我案上的关于雪龙骑的消息,都是在六只军队内大比时的战力排行榜。”
“他们是最低的。”公羊炯摇摇头:“当然,他们是骑兵,真的演练起来也应该是在马背上进行骑射比武,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骑兵也就算了,可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我父皇在这只军队上的投入很大。”公羊炯愁的不行,根据暮秋枫传来的战报,花朝与大景之间的局势并不明朗,派这么一只军队前去解决事情,他可真的一点也不放心。
凉思羽听到这里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但她担忧的不止是这件事,反而是……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叶年凭什么将你口中最强战力,景武营困在汝阳城。”
这点他倒是想到了,只是没想那么深。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蓄养了私兵。”凉思羽猜测道:“这也就解释了他之前贪得无厌,但做事一向有分寸,这次却不管不顾的贪墨了赈济粮,还有景武营的用药。”
公羊炯越想越觉得可能,正要附和,从帐篷外传来一句话。
“不可能,叶年不可能屯私兵的。”说着,就走了进来,凉思羽定睛一看,竟然是暮秋枫。
“你大白天的这么招摇好吗?”公羊炯打趣道。
暮秋枫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说:“我这么招摇,就是为了让他们发现我,可能是我功夫太好了吧!”
“这也许就是高手的寂寞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凉思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刚才说叶年不会蓄养私兵,有何凭证。”
“凭证?不需要凭证。”暮秋枫老实说道:“也不能说他蓄养私兵,只能说多少有点关系。”
见这两人都有些不解,暮秋枫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段瑾瑜带头招呼难民去城主府上闹事,一路打到城主府,我没跟你说过吗?”
凉思羽有些迷糊的摇摇头,他说过吗?难道是我没记住?一时间她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但是暮秋枫没给她这个机会慢慢思考,淡定的说:“如果他真的养了私兵,怎会任由我们这些人打上去,段瑾瑜认识的一个难民还飞上去把人牌匾都砸了。”
“最后搅得城主儿子出来,把赈济粮和药草都还了回去才了事。”
“那照你这么说,叶年确实没这个可能蓄养私兵,可又为何……”凉思羽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懂。”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虽然他没有蓄养私兵,但是汝阳城确实有私兵存在,不过不是他的。”
对,他刚才确实说过,只不过说的是和叶年有点关系,凉思羽示意暮秋枫继续说。
暮秋枫没好气的说:“让我喝口茶,渴得慌。”说着越过凉思羽提起了摆在桌上的茶壶,倒在茶杯里,喝了好几杯后才舒坦的说:“其实啊,是奉城城主的兵,这下你们懂了吧。”
见凉思羽和公羊炯若有所思,暮秋枫继续说道:
“因为不是自己的兵,即使是叶年,也不能随意使唤,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所以一开始难民围住城主府的时候,这些私兵没有即时赶到这里保护他。”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暮秋枫一摊手,无奈的说:“私兵虽然伤害不了景武营,可景武营也碍于城中难民太多,不好行事,一时间互相陷入了僵局之中。”
“段瑾瑜他们现在尚且有这些念及恩情的景武营兄弟的相帮,所以虽然危险重重,但是我离去前还是安全的。”
“倒是那个叶城主的儿子,胸怀大义,此次站出来,做法完全与叶年是两种人,段瑾瑜景武营护了,但是叶麟他们就不是很想管。”
“所以即使当时段瑾瑜坚决要护着叶麟的时候,叶麟还是上城主府领罚去了,要不是司徒出面求景武营的兄弟们出面,叶麟估计得死里面。”
“我不关心叶麟和叶年,我就想知道段瑾瑜怎么样了。”
凉思羽愁的扶着额头:“我之前还以为就是去发发药,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上战场。”
“可结果倒好,战场是没上,人倒是搭城里面了,想出出不来,家也回不得。”
“你说这雪龙骑要是真不顶事,把叶年惹毛了,最后人别救不回来,把这些人避向花朝,和花朝一起合力对付景武营雪龙骑怎么办?”
“所以啊……”暮秋枫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这就要说道段瑾瑜的第二步计划了。”
“什么计划。”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花朝的禁书——三十六计。”
什么?凉思羽皱起了眉头,怎么一转脸又开始说起三十六计,这个她倒是看过,还是段瑾瑜给的书。
“其中有一计——离间计不知道思羽你听没听过。”
凉思羽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意思,问道:“你是说他想挑拨奉城城主与叶年之间的关系,好将他们之间的练习分开,然后逐个攻破?”
暮秋枫一挑眉,不置可否。
毕竟是段瑾瑜的计策,再多的……
他人都到这儿了,也不清楚汝阳城的事情啊。
凉思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又要怎么做呢?
“奉城和汝阳城那么多年的交情,哪是段瑾瑜想离间就能离间的了啊。”公羊炯听到这里,有些发愁,他和凉思羽忧心的地方都一样,只是……聊的太深的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帐篷上多了一个人影。
公羊祁捂住胸口,面色沉重的离去,他没想到段瑾瑜处境如此艰难,就像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围坐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却唯独忘了自己。
“之前叶麟也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暮秋枫抱着手说:“可是段瑾瑜说,关键不在于奉城城主和叶年之间的关系如何,而是要放眼在安邑与彭城这两座已经被攻破的城池之主身上。”
“所以呢?”
“总归是他们一无所有。”暮秋枫挑眉笑道:“最后还要被陛下问罪,你说有一个甩锅的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