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枫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你要不还是休息吧,那么辛苦,还审犯人。”
段瑾瑜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笑出声。
“你们这隔音不是很不好吗,我休息也休息不好,还不如去审犯人。”
“不不不,哪能让你睡隔音不好的房间啊”暮秋枫深吸一口气,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还是去休息吧”
*
“你可真坏。”段瑾瑜跟在凉思羽后面,捂着嘴巴一个劲的笑。
凉思羽看着自己身边的段瑾瑜,露出了几丝嫌弃的表情。
“你这也太……”
娇俏了吧。
段瑾瑜倒是不知道凉思羽想的是啥,就是单纯觉得凉思羽心黑。
万万没想到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我还心黑?”凉思羽不屑的一笑:“你看吧,明天心黑的多了去了。”
说到这里,段瑾瑜也不开玩笑了,苏子卿已经被人带下去休息了,待遇和这里的犯人一样。
“苏子卿可是被我爹他们亲手抓的,若说是诱饵,借给你没问题,可你把他留在了暗狱。”
“你已经决定保下他了,对吗?”
凉思羽停住脚步,看着前面名为带路,实则偷听且走的越来越慢的暮秋枫。
转过头说:“奚东。”
奚东一直跟在凉思羽身后,见凉思羽回头,嘴巴的口型明显是在叫他。
眼睛里顿时就有了光,竖起耳朵乖乖的看着凉思羽的嘴巴,等她吩咐。
“把暮秋枫先给我抓起来,丢到一边,我有事情不能让他听见。”
奚东立刻转过头,抽出自己的宝剑,向暮秋枫刺了过去。
速度是又快又狠,暮秋枫反应也不差,头往旁边一偏就躲过去。
手还往下一抓,抵住了奚东左手抓向自己腰带的手,奚东顺势借着暮秋枫抓住自己的手,一个撞击,将暮秋枫作为自己的肉盾狠狠撞在墙上。
墙上多了一个大洞。
常人要是被这么一撞,不说骨头碎不碎,至少肯定也会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动弹不得。
但暮秋枫也只是皱了皱眉,嘴里念叨着:“你还是我养的呢,胳膊肘往外拐,小白眼狼。”
奚东没有注意暮秋枫说的话,一门心思的要打败暮秋枫,将他撵出去。
旁边看着这俩人打到难舍难分,甚至打出火气来的段瑾瑜忍不住看了眼凉思羽。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感情这是小奶狗,不是小狼狗啊……”
“什……什么狗?”凉思羽真的搞不懂段瑾瑜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真的太奇怪了。
段瑾瑜扁着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奚东对你还真是坚贞不渝。”
“我们去那边说吧。”凉思羽听不懂段瑾瑜的话,但是想想明天,还是要和段瑾瑜先通一下气。
段瑾瑜点点头,俩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去谈话了,就剩暮秋枫和奚东打到火光四溅。
良久,突然传来一句话。
“这儿醋味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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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段瑾瑜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凝重的看着凉思羽。
“你知道的,苏子卿是叛徒。”
凉思羽看着段瑾瑜,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保他?”
段瑾瑜知道凉思羽拎得清,也知道她是个理性的人,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但还是急得来回走。
段瑾瑜在凉思羽面前来回的走,凉思羽看的眼花。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瑾瑜停住脚步,看着凉思羽:“这是我要问你的事情,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跟我说,你和苏子卿有了革命友谊,我不信。”
就凉思羽这样的姑娘,他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一真人版哥特暗黑萝莉。
心是黑的,手也是黑的。
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他知道。
段瑾瑜自己知道,他正在被凉思羽的三观所改变着。
凉思羽也在被他的行事作风所影响着。
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变数。
相信不止是自己,凉思羽肯定也能感觉的到,自己对于对方是特别的。
所以段瑾瑜才能在凉思羽这个心眼小的一批的姑娘面前那么放肆。
但也只有自己有这个特权。
看看奚东吧。
要不是苏子卿提醒自己,段瑾瑜都没想到。
凉思羽把他毒哑,弄失聪,这小子还对凉思羽托了一个少男心。
要说凉思羽不知道也不太可能,她不是那么粗神经的姑娘,但是她就明摆着没把奚东放心上。
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居然想要保苏子卿。
“苏子卿叛国,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你知道的,他本来也就活不了。”
凉思羽眼睛撇到一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那你告诉我。”段瑾瑜让步问道:“明天怎么办。”
“我又不是真傻。”凉思羽看着段瑾瑜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太后娘娘吩咐我们的,我们怎么做,都有她顶着,顶不住了,也波及不到我们。”
“更何况,恐怕……”
“不止太后娘娘要保我们,其他那些中立的官员还有贵族们,也要保我们。”
“这样,对于太子来说是件好事。”
段瑾瑜叹气道:“当然是好事,可是陛下不瞎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可是苏子卿,他并不重要,我需要苏子卿当做一把悬在内阁学士头顶上的刀,时刻警惕着他们,总有人会露出马脚。”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也算是打草惊蛇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段瑾瑜无奈的捂着脸:“你知道这要得罪多少人吗?”
那本账簿太危险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个仇念。
“对了,你抓的人里,还有仇念。”
凉思羽一改方才的自信,也很是头疼的说:“我也不知道,宫里的人怎么出来的?”
“而且特别奇怪的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和长街有关。”
凉思羽看着段瑾瑜:“还是和那个粉衣女子有关。”
段瑾瑜靠在墙边,听着远处的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声音也一下子小了很多。
“谁知道呢?阿祁要是知道,估计会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