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瑜见木鑫不肯喝药,抬头犹豫的看了两眼旁边的羽林卫。
这俩小哥儿被他看的奇怪。
段瑾瑜抿嘴,转头问道:“他不肯喝药。”
凉思羽淡定的看着账簿:“下巴卸了。”
“咔。”
这一声脆响。
段瑾瑜惊讶的回头,凉思羽就说了这么一声,这俩小哥下手就这么利索?
“你俩要不要对她这么言听计从啊!”
段瑾瑜睁着眼睛无语的看着这俩。
“这个……呵呵。”左边的小哥摁着木鑫朝段瑾瑜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行吧!
段瑾瑜伸出食指朝这俩人点了点,叉着腰,将碗凑近瞪着他的木鑫,吓了一跳。
“呦呵,这眼睛都红了,充血了,很疼吧。”段瑾瑜笑得贱兮兮的,把茶往他嘴里灌了下去。
看着木鑫乖乖的睡了过去,段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坐了回去。
“满意了?”凉思羽放下账簿,抱着手看着段瑾瑜。
段瑾瑜见凉思羽这么问,也坐直身体,看着凉思羽,一时间还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耸耸肩。
“也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
凉思羽垂下眼睑,淡淡的说:“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发火。”
“我也一直以为我不会发火。”
“你很讨厌碰福寿膏的人?”
段瑾瑜听到这里摇摇头:“我讨厌所有碰罂粟花的人,和罂粟掺上关系的,我都讨厌。”
“比如……”凉思羽喝了一口茶。
“比如……”
“大烟,贩卖大烟的烟馆,我都讨厌。”
凉思羽多少明白他的感觉,可是还是有些困惑:“我知道你一向比较感性,但你做事从来都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
“所以呢……”段瑾瑜满不在乎的说道。
凉思羽看了一眼一直偷偷观察她的羽林卫们。
这些人一旦和她对上眼睛,就慌乱的转过头。
“你在苏府说的那些话,这些人一定都听见了。”
“无所谓。”
“这话要是传出去,传到陛下耳朵里,你这可是对缴税大户的不敬。”
段瑾瑜听到这话更来劲了,“你这话说的,就算缴税大户,但是这玩意儿不对就是不对,你自己数数,你周围肯定也有因为吸食大烟变成不良人的。”
凉思羽有些难受,江城的老宅子里,确实有几个不上进的。
“不过他们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啊。”段瑾瑜是真的奇怪,但是也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凉思羽摇摇头:“你想想,除了陛下还有谁。”
“他!”段瑾瑜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这下周围的羽林卫下意识也凑近了自己的身体。
动作这么明显,俩人肯定看见了啊。
段瑾瑜小声嘟囔道:“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凉思羽皱眉道:“你别在这里问这种问题。”
“地点有哪里不对了,他该不会是想娶你做小老婆吧。”段瑾瑜睁大眼睛,却又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肯定是!”段瑾瑜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这个为……啊。”
【为老不尊?】
凉思羽一下子踢了一脚段瑾瑜,低声骂道:“你不想要命了?在这里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这些话。”
【我们怎么了?】
羽林卫们武功自然不弱,小如蚊蝇的声音都能听见,就他俩这音量怎么可能听不见。
而且他们也觉得段瑾瑜猜的没有错。
而且说老皇帝为老不尊吧,虽然年纪上确实有点那个……嗯咳咳咳,太大了,做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但是吧,凉思羽今年十二,明年十三,别说做人妻子,就是选秀,这年纪也是稳了。
而且命令保护皇上的羽林卫过来保护凉思羽,还听她的话,说对凉思羽没啥想法?
怕是这些人能给你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现在不许说,回去再说。”
【我也想听……】
其余的羽林卫还是很八卦的。
段瑾瑜瞪了他们一眼。
【瞪我们做什么?又不是我们乐意过来保护一个小姑娘的。】
【这虎崽子还上瘾了?】
看着段瑾瑜眼神越来越放肆,羽林卫们想当做没看见都不行。
凉思羽伸手拽了一下段瑾瑜的袖子,没拽动。
转头看了一眼底下,凉思羽愣了一下:“瑾瑜,你看底下的是不是……是不是。”
“谁啊……”段瑾瑜不耐烦的回头,看着楼下,不就是个……
“这人好像是上次和你做对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段瑾瑜挠着脑袋,仔细一想还没想起来。
“仇念。”凉思羽嘴里喃喃道。
“对对对,就是上次欺负你那个宫女儿。”段瑾瑜眼神不善的说:“上次就是在宫里,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还想打女人?”
“不是……”
“你打的过吗?”
段瑾瑜想了想,他现在只有九岁,“得靠智取。”
“算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待久了,凉思羽听到段瑾瑜想要教训仇念的时候,竟然还思索了一下可行性。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说着,凉思羽拐了一下凑到窗口的段瑾瑜。
段瑾瑜抬着头看了眼天:“你是被我带坏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段瑾瑜白了一眼凉思羽:“怎么菜还没上来,我都饿了。”
想了想,凉思羽也叹道:“我也饿了。”
“我们也饿了~”
众人都这么说。
“不过……”凉思羽看着羊肉汤店,将段瑾瑜手里的千里眼拿了过来,放在眼前,望向里面,嘴里嘟囔道:“还说千里眼,根本看不见。”
“你还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段瑾瑜双手撑着桌子,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放飞自我是什么意思?”凉思羽一边努力睁大眼睛,一边随口问道:“你现在这词汇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说话还老带口音。”
“上次说什么来着……”凉思羽扭过身子:“无发可说?对,就是无发可说,明明是无话可说,你非得加个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
“你不也罚我抄写了吗?”段瑾瑜抱紧自己。
古代人和现代人的区别,就是没梗。
明明就是。
无Fuck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