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祈昊和林惩折回医院，赵飞刚好回来，他们没有打扰邱允岚和林汀的二人世界，而是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一起看。
怎么说到现在，警察也不可能一点线索和头绪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严祈昊突然间就想到了肖武，他这几天经历的事，箭头纷纷都指向他这个从前天真无邪的战友。
难道肖武以前都是装的吗？
严祈昊沉思，那未免装得也太像了，相识几年，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肖武是这么一个有心机的人。
林惩调节好进度条，监控从他走之后开始快进。
前面的几分钟，画面一直都静止在没有人的空空走廊里。
林汀买下了一整层楼，学着邱允岚家那样改造了一番，在电梯转入居所时，有一道门是关着的，平日里别人如果不是按错了走错了，必然是不会踏足这一层画面甚楼。
那扇门突然缓缓被推开了，像是被风吹得轻巧，没有一点开锁的动作，就那么轻轻地滑开。
“这他妈怎么像恐怖片开头？赵飞他没拿错东西吧。”严祈昊觉得这个画面甚至诡异，不过也不难解释，这个人要么有钥匙密码，要么就是破坏了锁。
林惩牵住了严祈昊的手，把倍数放慢，“别急，继续往下看。”
严祈昊干脆歪在了他的身上，更加直视画面。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雌雄难辨的东西。
那个人穿着连体帽子的外套，一直低着头，宽松的外套遮掩着他的脸，像是漫画里的未知黑色阴影。
肩膀，小臂，胸口，甚至大腿，都被塞了什么东西，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跟壮实但甚是别扭。
“身高一米七。”林惩突然开口报数。
“你怎么知道？”严祈昊觉得林惩厉害了，就这视频都能看出来。
“她跟消防栓装置最上面的框架一样高。”
严祈昊这才发现这个人刚刚路过了消防栓，“你还记你家所有东西的高度？”
林惩摇了摇头，认真看画面，“不是，那个是我自己选的位置，所以记得。”
“哦。”
那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手放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
大抵是摸到了，一手垂在了一边，另一只手，敲响了门。
门没开，他就一直敲着，像是敲打催命的乐章，越敲越起劲。
良久，门里泄流出一缕光线，随后有更多的光线撒了下来，那人早已蓄势待发，手抬了起来，露出一个罐头样的东西，在门打开到有能见度的一瞬间，罐头里喷洒出一股不明的东西，监控有些模糊，但确实从动作能看出来。
邱允岚没有防备，原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林惩，结果迎接他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邱允岚也不知道是吸入了什么，身子晃了晃，想关上门，结果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就将门拦住了。
紧接着，那人像是笃定邱允岚无法反抗一般，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像长条软刀片一样的东西，踮着脚，就想往邱允岚的脖子上套。
但身高悬殊，邱允岚也理智尚存，第一次被邱允岚躲了过去，两人都进了屋子，门还被那人反手关上了。
“没了？”严祈昊看着又变成了静止的画面，有些郁结地想像小时候拍电视机那样拍拍电脑，但想到这是林惩的电脑，还是作罢了。
“这是走廊的监控，想看里面的，需要找家里的。”林惩又将倍数调节至快。
“里面还装了监控？”
“嗯，以前我有课上的时候，清风和保姆在家，我不放心，就装了几个监控，监视保姆的动作。”
屏幕上的画面在最快的倍数下终于不再静止，门突然被打开，那个人匆匆逃了出来，两人在这时终于也算是看见了这个人的正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眉，下半脸带着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一抬头，那人露出了一双带着红色美瞳妖冶的眼睛。
“这个人……”严祈昊愣住了，那模糊的一眼，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你见过？”
严祈昊仔细想了想，确认下来，“记忆里没有，但是感觉见过。”
“太模糊了。”林惩放大那双眼睛，因为影响原因他无法分析出有用信息。
“去调出室内监控吧，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需要回去一趟。”
“那就现在行动，再耽误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两人起身，刚打算走，林惩的电话就响了。
打开一看，是陌生号码，但没有诈骗显示。
“喂，您好，请问是邱清风小朋友的……呃，男朋友吗？”那边是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说话客气有礼。
楼道空旷，手机里的声音立马就传到了严祈昊的耳朵里，他挑眉看着林惩，星目中满是疑惑。
男，朋，友？
他对林惩做出口型询问，顺势将人推在了墙上，霸道地掐着他的腰。
林惩扶着他的腰，碰了碰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请问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捡到了你的小女朋友。”女人将手机拿远了些，“来，跟你男朋友说话。”
电话那头立马响起了稚嫩的童声，“林惩哥哥！你快来接我！”
“清风！你在哪？”林惩撒开手，原本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没想到邱清风真的在那边。
“我在，我，我也不知道。”邱清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林惩哥哥，你快来接我，我好怕。”
“你别怕，把电话还给旁边的阿姨，我马上来接你。”林惩一听邱清风哭就慌了起来，他对着严祈昊做了个出去的手势，然后扒开了他的手，匆匆要出去。
“什么阿姨，是姐姐。”那边的女人不悦地接过电话，说：“这里是洪北路的公交车站，赶紧过来吧。”
“谢谢，我马上就到，请您一定要照看好她。”林惩客气地挂了电话，看向严祈昊，眉眼间满是焦急的神色，“你要一起去吗？”
“去啊。”严祈昊点点头，拉着他往外走，“快走吧，她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屁大点奶娃娃，没人看着？”
“邱允清和南悦风前段时间继续出国旅行去了，邱允岚和林汀又出了事，保姆……”林惩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之前的保姆回老家了，这个新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邱允清和南悦风这事我倒是有听说，南悦风生下孩子没多久，邱允清就说要过二人世界带着她环游世界去了，把邱清风丢给邱允岚照顾了。”
“嗯，邱允岚和我哥，都没时间。”
“所以平时是你在照顾她？”
“嗯，我高三的时候她出生的，一眨眼就三年多了，高三毕业之后，邱允清和南悦风就出国了，我哥和邱允岚也忙了起来，就是我带他了，我学业比较轻松。”林惩的目光不自知地变得柔软起来，嘴角也捎带了些笑意，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只不过这一抹温柔，很快就被担心覆盖。
严祈昊记得他看过林惩的资料，“我记得你是双修吧？很轻松？”
林惩轻描淡写道：“金融和计算机双修，不是很难，我跳过级，现在是研究生。”
“……”严祈昊翻了个白眼，“别说了，有被打击到。”
他从初中开始成绩就烂得不行，能和邱允岚读同一所高中还是靠田径队教练的推荐，现在有了一个这么牛的男朋友，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愁。
“昊哥，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严祈昊感叹道：“就是感觉你太优秀了，什么都好。”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你是W大？”
“嗯。”林惩抓着严祈昊的手，扣住十指，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反而是严祈昊，好到让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你高考多少分？”
“如果不算国家奥赛一等奖的话，746。”
“卧槽，牛逼。”严祈昊瞪大眼睛，他记得邱允岚当时算了奥赛一等奖也才749，是他们那一届的状元。
“还好。”林惩波澜不惊。
“你是你们那届的状元吧？怎么没有保送？”
“有，但是我哥说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环节，一定不能缺，让我必须参加高考。”
“……”严祈昊想起了他们备战高考的时候，确实紧张又刺激，但是林惩怕是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吧。“那你为什么不去T大？因为W大离家近？”
他看林惩也不像念家的人。
林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显得不那么矫情。
为了一个放弃更好的前途这种事，听起来倒像是个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可是林惩偏偏是做了。
“说啊，难不成你和哪个小女生约好了一起去W大？”严祈昊看他不说话更好奇了，偏要刨根问到底。
林惩无奈道：“你别瞎猜。”
“那你倒是说是为什么啊。”严祈昊靠在他身上，捏他脸，“再不说我继续瞎猜了，然后兴师问罪。”
“是想等你回来。”想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做第一个见到你回来的人。
严祈昊愣了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他不怀疑林惩对他的喜欢，更不怀疑林惩说这话的真实性。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感动的同时他也生气，气的不是林惩为了他放弃前途，而是气自己，气自己浪费了六年，没有跟林惩早个恋。
“我要是不回来怎么办？”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他很想知道答案，“比如战死边境，或者在那边随便找个媳妇过一辈子了呢？”
林惩怎么会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从前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突然就难以启齿，感觉很窝囊。
“那我会在确定你的状况后，允许魏嚣然吞噬。”
这是他早就做好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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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就是这么狗血，哈哈哈哈，我儿子就是这么牛逼，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