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黑衣人迅速的向四周看去,竟然发现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宁西华,就带着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与此同时,之前与路笑宇为难的小混混们,都聚在四周,看样子已经弄不清楚他们的敌人是谁。
宁西华没有先理会黑衣人,而是冷眼看着那些小混混,“我看你们能躲到哪里去。”
小混混们在听到宁西华的话时,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全部都散开,十分的有序,就像是练习过很多次。
“你们是谁派来的?”宁西华喝着。
他的声音一落,便冒出不知道多少个黑衣人,黑压压的一片,将这驿站外全部都占满了。
至于那些小混混一时间逃无可逃,只能躲在可以暂时避身的地方。
宁西华在看到有这些人时,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为了对付路笑宇可是真的花了大价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只想要路笑宇的命。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呀。”原本应该在驿站内的路笑宇,从宁西华的身后走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黑衣人,心中苦恼不已,“我只是想要做些实事,却被人视为眼中钉。”
宁西华回头看了他一眼,“路大人,你得罪了谁,心里是没有数的吗?还需要有人来提醒你?”
当然不用!路笑宇知道他在京城中,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情,被谁排斥。
他没有想过,会离京城这般远的地方,遭到暗算。
这,不是明算吧?
路笑宇叹了口气,十分的感慨,“无妨,那就看打一打,兴许就赢了呢?”
作为一个文状元,他这句话说得是不是太过随意,全然没有将黑衣人放在眼中。
他竟然拔出长剑,迎敌而上。
黑衣人对此并不意外,早就料到路笑宇是有几下子的。
驿站外乱作一团,谁都没有退缩,但胜负已渐渐分了出来。
竟是宁西华有些撑不住。
宁西华吃惊的看着这些黑衣人,远远要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厉害,也更加的嚣张。
“宁公子,他们好像是暗卫。”路笑宇退回到宁西华的身边,冷音道,“此地不宜久留。”
不宜久留?宁西华在听到这四个字时,心里早就已经气愤难当,还是想要上去力搏。
“宁公子,我们没有必要武斗。”路笑宇感觉到宁西华的意图,迅速的拉过他的手臂,“斗过了他们,也是一事无成。”
的确如此,他们不过是些刺客,无论有没有穿着夜行衣,都改变不了他们作为刺客的事实。
如若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即使将他们全部擒住,也没有法子从他们的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
宁西华吃过类似的亏,也更知道尤家的本事。
“走!”路笑宇道。
有一黑衣人突然开了口,“谁,都走不了。”
好大的口气!宁西华顿时来了气,想要硬闯时,一支竹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肩膀。
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白弘业立即上前扶着宁西华,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要护着宁西华闪躲。
原本想要再射箭的弓箭手,却是闷哼一声,身子歪了歪,就倒在一旁,血如水涌。
不仅如此,藏在暗处,或者稍靠后些的黑衣人,竟然都受到伏击,情势瞬间倒向宁西华的这一边。
原是那些躲在角落的小混混,突然提剑而出,尽挡在宁西华的这一侧。
他们平时都是受着白弘业的训练,在接受了一位老妈妈的委托时,早早的就告诉了白弘业,否则哪里会有宁西华的后续安排?
宁西华看着这样的场面,只是冷冷的喝了句“撤”,便与白弘业护着路笑宇,一路离开驿站。
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的目的是想要护着路笑宇的平安,不曾打算节外生枝。
他们走得很快,同时发现另有一伙人不仅在对敌黑衣人,更是有着护着他们退离的意图。
“宁公子,你的安排还算不错。”路笑宇道,“还好有人接应。”
接应?绝对是个误会。
宁西华眯了眯眼睛,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个人来。
“是他们!”他道,“先不要管了,离开是非之地就好。”
先撤走的是宁西华与路笑宇的人,尽管宁西华受了伤,但此伤在他的身上,好像并不会有任何影响一般,依然撤得飞快。
之后就是那些小混混,跟在宁西华的身后,往另一个方向撤去,眨眼间就见了踪影。
最后才是冒出来的那批不知是何身份的人,消失的也不慢。
在短短的时间内,驿站之外只有那批黑衣人。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挂着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一旦兵分三路,怕是力量会削弱。
如若只追宁西华,谁知道会不会再有埋伏。
“再寻时机,撤!”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喝道。
驿站之外,空空一片,如若不是地面有一片血迹,谁能想到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宁西华受伤不重,简单的包扎之后,就护送着路笑宇回到府中,请了位大夫医治。
他们相互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目标当然是会集中在尤府的身上,这几乎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嚣张,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行为。”路笑宇冷冷的说道。
宁西华沉着声音,道,“不过,他们的敌人也不止是我们,我们父辈做不成的事情,我们可以来做。”
尤府不过是因为当年首辅夫人一事,受到许多眷顾,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要求得越来越多,任何一个尤家人都想要向皇家伸手要东西。
皇上想要看到证据,否则不相信事事办得如意的尤府,会有问题。
后宫诸妃的娘家又有多少是早就投靠到尤府,没有实力的选择闷声不哼,有实力的却是有其他的选择而袖手旁观。
南王府一府之力,并上这些文人武将,却掀不过一个尤府。
路笑宇叹了口气,“他们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并不是靠拉拢立足,而是威慑,但凡在尤府的手上吃过苦头的人,都不敢发生正面的矛盾,更不要提敢于与尤府为难了。”
都是天方夜谭。
宁西华绷着脸,“你近期莫要离开府邸,安全是最重要的,另外……”
他与路笑宇讲起大新国的事情。
如果说,琴州离京城较近,路笑宇任职之处就位于京城与大新国较为靠中的位置。
此处无论是从环境,风土来讲,都远胜于他处,但也因为来往的人甚多,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大新国的人聚集在京城?”路笑宇沉下了脸,“我检查得素来严密,怕是他们通过别的法子过去的,我会查得更细些。”
“这些黑衣人也是要先入城,再跟着你,如果严密些,他们也不好出入城中。”宁西华继续道,“我近日就将回到京城去,与父王商量后续之事,如何去做。”
路笑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宁西华似乎忘记南王将他丢在外面历练。
即使各处祥和,也没有必要再将宁西华在外面,却始终没有召回去的意思。
他一时没有忍住,打趣的说,“宁公子认为,老王爷希望你回京城?他为何要始终将你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