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是怎么了?”白弘业当然可以发现宁西华的怪异,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实在是弄不明白。
宁西华坐在车厢里,在第一时间就倒了下去,吓得白弘业立即就喝着尽快回府,再请个大夫。
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迅速的回到南王府,听闻南王被留在御书房中,应该是有要事要谈。
但现在也管不得许多了。
白弘业喊着叫“大夫”,但却没有想着要去请太医。
如果宁西华从宫中出来就变成这般模样,怕是与宫中有关。
宁西华已经回去缓过神,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拉住白弘业的手,“你去看看,能不能将石姑娘请过来。”
他想见她,一眼就好。
“啊?”白弘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快去。”宁西华喝着,“我要见她。”
他在内心中已经确定的事情,就是认定的事实,绝对不可能有错。
“好,好,我派着人去请。”白弘业忙道。
他是两手准备,一边请了大夫,一边去请着安星月。
大夫都赶到,为宁西华进行诊治时,也没有见到那位“石姑娘”啊。
“这……架子有点大,难请啊。”白弘业自言自语的说。
宁西华在里面忽然唤起了他,急得他立即就跑了进去,“公子,您怎么样?”
盯着门边的宁西华,只问着,“她来了吗?她到了吗?”
“可能路上有点远。”白弘业也不知道缘故,也仅能这么回答着。
宁西华淡淡的苦笑着,“是远吗?她是不会来的吧。”
白弘业来回走了好几遍,直到宁西华喝下汤药,睡了下去,也不曾见到石姑娘的踪影。
他是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宁西华为何非要见她一面。
大夫在临行前,向白弘业叮嘱着,“必是要让世子按时喝药,心情要平和,否则会出大事的。”
“会出什么事?”南王恰好归来。
大夫将宁西华的病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南王错愕的瞪大眼睛。
“你是说,我儿的心……”南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大夫只是说出病情,对于旁的事情不可能过多的猜测。
南王请管家将大夫送走,又问着白弘业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弘业能怎么办,惟有将宁西华从进宫时遇到的事情,开始讲起。
无非是遇到一位大夫,相互请安,见了太后,孙贵妃离开,一同用了晚膳,出宫后就是如此了。
“还有什么?”南王道。
白弘业几乎要将安星月想要见“石姑娘”的事情脱口而出,但想到宁西华平时的态度,就硬忍了下来。
“没有了!”白弘业急道。
南王的身子晃了晃,被一旁的管家扶住,才堪堪的站稳。
“难道说,我儿以后也要像他娘亲那样……”南王当真是不敢去想。
他没有再多言,而是去看着宁西华。
宁西华要见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的确,安星月在接到消息以后,只是敷衍了几句,就将前来相邀的下人送走了。
她如何会跟着去为宁西华看病?这不是等着自寻麻烦吗?
她今天瞧着宁西华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异样,如果真的发生变故,必然是在宫中的事故。
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凑到前面去。
倒是有府中的下人向她回禀,说是南王回到府中,但是并没有请太医。
“没有请太医,并不代表就与宫中有关。”安星月的神情淡淡,“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直接拒了便好。”
“他们有太医可以请,我的小命却只有一条。”
她有考量的。
如果宁西华在她的面前出了事故,莫说是身份会不会被拆穿,单是性命都是难保的。
所以,她还是远远的避开才是真的。
安星月没有再理会宁西华的事情,而是翻看起医书。
她对孙贵妃的事情,有些计较。
因为,她是中了毒。
她不信宫中的太医们看不出这毒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没有人提出来。
宫中贵女诸多,除了太子就没有其他的孩子,这其中必然会有些缘故。
“小姐,休息吗?”习雨轻声的问。
她怕宁西华的事情会影响到安星月的情绪,可是看着她的模样,并未受到干扰。
这样就好。
安星月轻轻摇着头,“习雨,你说,我应该要怎么做。”
只有习雨在她的身边,她有了事情也只能与习雨一个人商量着,她的心头也泛着一阵阵的酸意。
“我觉得,宫中不止是孙贵妃中了算计,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安星月看着前方,“如果弄不好,会出现问题,我应该要……说吗?”
说?对谁说?对太后吗?
安星月并不知道太后和孟老夫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值得她去相信,这件事情是不是要由她去理会。
“大小姐,为何要去想这些,不必理的呀。”习雨道。
安星月诧异的看向习雨。
“大小姐,奴婢仅仅是觉得,您要做的是为安家报仇,看着少爷平安无事。”习雨道,“皇家之事,哪里是小姐能左右的,既然太后允你为孙贵妃医治,就只管这一人便好。”
管得多了,便会有麻烦的。
安星月浅浅一笑,知道习雨说的话是对的。
她何必要去理会旁人?
她的心头一酸,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好,你说的对。”安星月闭上眼睛,“熄灯。”
灯,熄了。
整个小别院都是安安静静的,守院子的下人也都是在打着盹。
但他们都不知道,却有一个人已经入了别院,正向着安星月的房中而来。
当那个进入到房中后,最先做的事情却是将习雨手刀打晕。
如今,就只有安星月一个人。
他一步步的走向睡梦中的安星月,隔着床幔,看着她的脸。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
“你好狠。”
那人几乎要摔坐在一边,勉强的撑住自己,想要去掀开床幔。
这细微的动静,最后惊动了安星月。
安星月并没有睁开眼睛,却是扬起一只手,手中抓着药包。
只要将它散开,怕是进来的人都会中了算计。
可惜,安星月的速度远远不如他来的快。
药包在打开的一刹那,却被抢了过去,且她整个人都被拖了出去。
“你!”安星月随手又甩出匕首,却也被打开。
来的人,比她要厉害得多。
安星月在那一刹那,突然涌出愤怒感,果然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从小就练习的人,她实在是太失算了。
在她愤怒的时候,却被紧紧的抱住。
“你是谁?放手!习雨。”安星月叫着习雨的名字。
习雨并没有回应,整个房间没有她的声音。
安星月的心顿时紧绷,难道说习雨已经遇到危险,但是她并不知情吗?
“你是谁,你对习雨……”安星月的话未落音,对方竟然将她推了一下,迅速的离开。
这样的招式,是哪里的?她这是被发现了,是吗?
安星月错愕的看着那人离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想要再追时却已知是追不上的。
她只觉一盆冷水淋下,冰得她瑟瑟发抖,却是不知所谓。
“习雨!”安星月忽然想到没有动静的习雨,立即就走过去看着。
习雨的样子,并不是睡着,更像是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