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书房内会有什么?竟然不放心于旁人来收拾?
安星月一头雾水,在来到书院时,发现巴氏也在。
乡试也是件大事,院里的夫子都透出一些紧张。
虽然在此之前,安笠仲高中,但也仅限于他一人罢子。
乡试若是能有成绩,才是好事。
“见过爹爹,见过娘亲!”安星月问安。
安劲在看见她时,就轻声的说道,“我的书房有些乱,近几日没有光景去收拾。”
“好!”安星月道。
她正准备离开,却是被巴氏拉住了手。
她不甚理解,看向巴氏。
“要小心些。”巴氏对她轻声的说道。
安星月更是不太理解,带着习雨就去了安劲的书房,看着那凌乱的屋子,可以看得出来安劲为了乡试一事,费了多少苦心。
如今却是要由她来收拾。
安星月轻轻摇摇着头,与习雨一同去收拾着屋子,竟是带了几分委屈。
“小姐,怕是书房内有重要的卷子,才会请您来收拾的。”习雨温和的解释着,“您可以不要闹脾气呀。”
“我哪里有闹脾气?”安星月瞧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觉得,爹爹的主意有些怪的。”
哪里怪?习雨不解。
安星月忽然拿出一本书,瞧着里面塞的几封信,道,“就是这里怪。”
习雨不解,但是当安星月坐下来,瞧着书信的内容时,皱起了眉头。
书信是安笠仲从京城而来,爹爹却特意标明,应该是由她来看。
这是安劲信任她的意思,是不是?
安星月的心里莫名的涌上几分酸楚,她也知道自从庄氏之事后,爹爹对她是多了几分防备。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家的女儿,竟然是个手腕过狠之人。
但是当她看到此信时,却也……
安星月正想着她与安劲的关系呢,却发现这信上的异处。
“小姐,都收拾好了。”习雨发现这些书也不难收拾,令安星月不满的是,为何要交到她的手里,眼巴巴的从医馆而来罢了。
安星月没有理她,而是将书信凑到鼻尖,细细的闻了闻。
这信是有血气,爹爹不会不知道的。
正当她瞧着书信中的内容,瞧着安笠仲不过是对于家中的担忧,对于她婚事的担忧,另外很想要到京城外磨砺,做一番事业。
诸如此类的种种,都是透着一些苦楚。
安笠仲是有抱负的人,但是困于京城中,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对于安笠仲来说的确是太过残忍。
当她正看着,就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信上,好像有油手印。
安星月将书信举起,借着光线仔细的看了看,确定猜测是没有错的。
的确是有油指印。
她正看着,就听到了脚步声。
“星月,收拾得如何了?”巴氏笑着走进来。
她走进来时,却注意到安星月的脸上带着凝重,仿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孩子,这是怎么了?”巴氏坐在她的身边,诧异的问。
安星月抬起头,看向巴氏时,不由得一阵恍惚,“爹爹叫我来收拾,还有旁的事情吗?”
巴氏轻轻一笑,“你手里拿的不是吗?这是两三日内的书信,怕是你哥哥的心里烦躁,想要书信抒发,就叫你来看看。”
安劲是不会将书信拿回到安府的,虽然安府内由巴氏与安星月处理家中事务,但庄氏总归是在的。
安劲也怕庄氏再动什么歪心思,极有可能会对安家造成破坏。
毕竟,庄氏之前的态度温和,并不能代表以后就不会伤到他的家人。
安星月重新将视线放到信上,又闻了闻,道,“上面有血气。”
“什么?”巴氏脱口而出。
在她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件。
书信从京城而来,一路就送到安劲的手里,怎么可能会沾什么血气。
可是,她的女儿是大夫呀。
巴氏定定的看着她,竟然多了几分不确定。
安星月皱着眉头,继续说,“信上还有油手指印,可是我知道爹爹很爱干净,对哥哥的东西也十分爱护,绝对是净手以后再来翻看。”
“所以这个手指印,不是爹爹的。”
巴氏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微变,“星月,莫要玩笑,这书院内的人应该都是自己人,你爹爹也是素来小心的。”
“就是怕这个。”安星月的脸色也不好。
她对书院的事务也是关注的,知道书院的几位夫子各个小心,就是怕哪一家人再动个手脚。
这书院上下所有的人都是可信之人,却发生这样的事件。
“信封可在?”安星月问道。
巴氏一时有些乱,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着之前拆开的信封。
“大小姐,都在这里。”习雨小心,在收拾的时候,就注意到这特别的地方,忙着就将它拿过来,递到安星月的手里。
安星月在接过信封以后,注意到爹爹拆信都是十分的整洁。
可是有几封……
安星月往窗前挪去,看得仔细,又细细的闻了闻。
她的几个动作瞧着不起眼,却是令巴氏的心都提了起来。
如果说,信是有味道,有人提前看过,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书信上也没有写出什么特别的,但极有可能……
“是有人提前拆过书信,又仔细的封好。”安星月转身道,“但爹爹和哥哥对这些东西素来小心,也没有必要重新封信,总是之前的书信整洁,但是最近的几封是有歪掉的切痕。”
哼!这些人在做事时,能不能对安劲和安笠仲的习惯稍加打听,能是这般不小心的吗?
“那、那会是谁?”巴氏结结巴巴。
安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尤家吧。”
安星月第一个想法就是,巴氏在进来时没有关门吗?为何安劲进来时,他们都没有发觉。
只是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习雨时,才稍稍的放心,因为是习雨开的门。
“还有什么发现吗?”安劲问道。
安星月将之前的情况向安劲说明,瞧着安劲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幸好,你哥哥也没有写什么。”安劲道。
安笠仲是没有写什么,但心中苦闷却是真的,被人瞧见总归是不妥。
“爹爹,信使应该知道,这些信都落到谁的手中过。”安星月道,“不如派个人,过去悄悄的请过来,好好的问一问。”
是“请”过来,可没有旁的意思。
安劲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但想到安笠仲送给他的书信,提前被人瞧过,必然是不怀好意,别有居心之人,他的那些个犹豫也就压了下去。
但宁西华已经不在琴州,这些事情就只能息办了。
“你能做得好吗?”安劲问道。
“可!”安星月回道。
她的身边是有许多可信之人的,当初伴在她的身边,一路走来,虽然不是近身跟随,但是习雨平时做有些麻烦的事情,都是请着他们帮忙。
想要找到信使,再借个由头请他过来,并不是难事。
可是习雨去了一个时辰,再回来时,脸色是相当的难看,特别是在看向安星月时,目光中闪过慌张。
“怎么了?”安星月疑惑的问,“有话就说,不必犹豫。”
习雨忙道,“大小姐,信使昨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