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安星月的黑衣人,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谁敢靠近,就利落的断了他们的脚筋脚筋,却不曾要他们的性命。
“你到底是谁?”安星月咬牙切齿的说,“你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
“夜巡的官兵过来了。”黑衣人对她说着,“以后,莫要再鲁莽行事。”
这是在提醒她吗?安星月呆呆的看着他,在他要离开时,立即就抓住他的袖子,“你是谁?”
“会保护你的人。”黑衣人只是说。
安星月的心头忽然就浮出一个想法,但是来不及多想时,黑衣人就从她的眼前消失。
随即,官兵赶来。
安星月跌坐到地上,看着双方两败俱伤。
幸好,这些行凶之人都没有跑掉。
谁叫他们太过自信,认为事情即使是发生于眼前,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哼!正是这样的得意,令他们都失算了吧?
安星月低下头,重重的咳了咳,扶起了山香,“你们怎么样?”
“大小姐,我们都没事。”山香道。
安星月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主意,还会害得这么多人受伤。
“小姐,应该是有很多人都出事了。”山香握紧安星月的手,说。
安星月看着那一边,轻声的说,“他们倒是毫不在乎,应该是在天亮时就开始动手了。”
正是她失算时。
她认为尤家再嚣张,也是会等到天黑以后。
哪里想到,对于他们来说,天亮天黑都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可以完成所谓的任务,谁的命都不重要。
她深吸口气,靠在墙边再是说不出一句话。
终于有人来帮忙了。
他们当然是先救卢大人一家,再将安星月也送回到卢府上,最后才看着出事的人家。
不止一户。
至于那些行凶之人,全部都送到大牢中。
他们有没有可能会逃脱?
安星月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茶,先压压惊。
“卢大人?”安星月忽然就站了起来。
眼前的这位卢大人已经换上许久都未穿过的朝服,向安星月说道,“大夫如果还怕着,就先在府上坐一坐,如果另有要事,我夫人会为大夫安排马车。”
“卢大人是上朝?”安星月问道。
“是。”卢大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总是不能叫昨日之事,白白的发生,总是要有一个说法。”
“我怕我不去,最后会叫那恶人逃脱。”
恶人是谁?卢大人明天不是听到了吗?
当他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问向安星月,道,“大夫如何知道,他们是谁府上的人?”
安星月苦笑着说,“当初,见过他们办事。”
这些人的胆子很大,且认为不会留下痕迹。
所以他们都不曾遮面,当真是大大方方的。
卢大人甩袖而去,而安星月又坐了回去。
“大小姐,成了。”山香道。
是的,成了!
安星月的心提着,不上不下,很是难过。
“可是,最后还是晚了。”安星月沉着声音,“我以为……”
“大小姐,无法以为。”山香却是实话实说,“您想一想,当时都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什么场景?自然是很可怕的场景?
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无法形容此时心情,总之是很难过的。
她靠在椅背上,轻声的说道,“他们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如果不是我们出府,怕是都有可能碰不上。”
“是!”山香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分明就是他们办好了差事,准备离开。
如果他们再晚上些许,哪里能碰得到。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上前去探,怕是双方错过,什么都抓不住的。
“走吧!”安星月定了定神,“回府去休息。”
卢夫人果然是安排了马车,再送着安星月回到别院去。
只是在出府以后,到处都可以听到隐约的泣声,很是悲伤。
在马车缓缓而行时,前方就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先帮着无辜受累的人先入棺。
入棺?怕是丢掉性命的人,绝对不少。
安星月的马车离开,宁西华的人马前来。
朝未散,他就接了差事。
当他们站在街头一角,看到满地的鲜血时,面色冷峻。
“那辆马车应该就是昨日到卢大人家的那位大夫。”白弘业小心翼翼的说。
他更是想要提醒宁西华,正是宁西华突发心疾,想要见的女大夫。
宁西华“恩”了一声,没有回答。
白弘业惟有硬着头皮,又一次提醒着说,“要不要过去问问?”
“不必,如果查不清事情,再去请教。”宁西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名侍卫前来相报,说是受难的几户人家,虽有活口,但都受了重伤,且家里被翻得很乱,应该是动手的人在寻找着某样东西。
“此事,应该交给……”侍卫是想要说,应该送到顺天府去。
宁西华冷冷的扫了一眼,不客气的说,“交给他们?哼,他们昨天晚上就应该到,现在呢,在哪里?”
在宁西华的身后。
顺天府的几位大人在听到宁西华的喝声以后,不仅不敢向前,反而本能的想要向后退,想要退离是非之地一般。
直到白弘业咳了几声,宁西华才回过神。
“快点处理。”宁西华道,“再看看动手的人,是要如何毁掉最后的痕迹。”
就比如地上的血。
这一大清早必然会看到地上的血迹,他们要如何将之前的行迹全部抹去,还是说……不必抹?大方的晾在那里就很好?
宁西华沉着脸,亲自处理此事。
当然,少不了人证。
在宁西华处理着这条街上的事故时,在朝堂上,安笠仲相当的辛苦。
天子脚下,犯出此等大事,必须查。
卢大人乃是先皇亲赐的太傅,虽然没有教过皇上,但名字是挂在那里的。
受到这等危险,要查。
安笠仲倒是没有说,那位去卢府诊病的“石姑娘”可是他的妹妹,竟然也受了伤?
岂有此理,必须查。
皇叔齐文渊咳了咳,看着年轻的安笠仲快要气晕的样子,忙道,“安大人,稍安勿躁,如今,南王世子已经去处理此事……”
“只是处理,又不是查明。”安笠仲没客气,“此事必是要请顺天府、大理寺共查。”
大理寺也搬出来了。
皇上扯了扯嘴然,他也知道这是大事,但瞧着安笠仲的样子,再这么说下去,怕是他和太子也都是亲自去看一看了。
“好!”皇上安抚似的点着头,“听爱卿的。”
安笠仲退了下去,极快的就冷静下来,面无表情,仿若刚才走出来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退朝。
安笠仲出宫时,宁西华快步入宫。
他们在看到对方时,就像是有什么不满一般,各自扭头而去,谁都不理谁。
像是小孩子吵了架,绊了嘴,谁都不肯理谁吗?
旁人瞧见他们这番模样,当真是……尴尬极致。
宁西华进了御书房,见事情向皇上回禀以后,就向尤首辅道,“首辅大人,这些侍卫都是尤府的人。”
“啊?”尤首辅是真的震惊。
宁西华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在玩笑,只能继续说着,“每一个动手的人,都是尤府的侍卫。”
尤首辅的年纪毕竟是大了,身子晃了晃,险些就坐到地上去。
“你确定吗?”皇上说道。
宁西华道,“确定。”
他是一点儿也没有给尤首辅半点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