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月接过以后,打开一瞧,却是有些错愕。
“王氏?”安星月道,“请我去看病。”
尤四夫人?这是主动结交的意思?
安星月轻轻摇着头,“不是好事,不去!”
当她将书信丢到一边时,却是被紫苑接了起来,“大小姐,这个不能不去。”
“为何不能?”安星月轻皱着眉头。
紫苑只能劝着说,“这是尤府,您如若没有更好的办法,接近他们方是上策。”
“奴婢听说,尤四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且她的夫君很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怕是宫中早就有消息传出来,您正在为孙贵妃做着调理,尤四夫人才会派着人过来请您过去的。”
会是这样的可能吗?
安星月略微一想,倒也觉得是有这样的可能性的。
“好,还是去吧。”安星月说着,“我毕竟是个大夫。”
如果能瞧一瞧尤府,也是好的。
她来到京城以后,还没有进过尤府的大门,心里痒得厉害,十分的好奇。
安星月侧头看向紫苑时,忍不住的夸了夸她。
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
许青亦将山香和紫苑交给她,自然是没有错的。
既然决定,那便去了。
待习雨为安星月熬好汤药,她饮了以后,便休息了。
睡在外室的习雨吹熄了烛火,正当安星月想要和习雨聊一聊心事时,就听到怪异的声音。
随即,习雨就安静了。
安星月的心顿时提起来,曾经不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是……”安星月正准备发问时,就看到一抹人影,已然靠近。
她的心顿时一提,竟然迅速的躺了下来,她的双眼微闭,竟然开始装睡。
那人就站在床幔之外,并没有要掀起来的意思,只是在外侧静静的瞧着她。
他是要做什么?是要动手,还是不要?
安星月闭上双眼,正琢磨时,对方却好像很痛苦似的蹲坐下来,叫她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她本能的翻了个身,躺到内侧,伸手摸向放在枕下的短刀。
如若他有半分举动,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她哪里知道,对方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在边处蹲上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这做的是哪门子戏?叫人看不懂了。
安星月一脸的诧异,直到那黑影离开以后,她便坐了起来。
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是安安静静的。
安星月迅速的起身,来到外室,看到习雨坐在桌上,昏迷不起。
“习雨?”她忙唤着,且为习雨迅速的诊起脉来。
从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安星月稍稍的松了口气,习雨也悠悠的转醒,在看见她时,是吓了一跳。
“大小姐,奴婢,奴婢……”习雨也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却是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安星月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看来,我们的确是要再请一些侍卫,以护周全。”
习雨的面色一青,眼眶微红,“奴婢……没有用。”
“这与你无关。”安星月缓声道,“我只是想着方才瞧到的场景,发现他的身子好像不太好,如果我用毒,也可以留下他。”
此人应该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来的第二次,但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却不知道已有多少次。
没有谁会愿意碰到这样的场景,包括她在内。
“是,大小姐。”习雨道。
习雨心有余悸,怕得要死。
如若同样的情景,再发生一两次,怕是她也会受不住的。
此人来去神秘,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安星月的心里也没有数,此时也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
原本想要与习雨闲聊的心事也消失不见,转身便回了内室去。
整夜无话。
安星月在醒来以后,便着人去安排着马画,带着山香去尤府看望尤四夫人王氏。
这位王氏长年体弱多病,不知还能撑多久。
她的夫君当年费尽心机,候了数年,方有这一次姻缘,不知会作何感想。
安星月打着呵欠,疲惫已常。
“大小姐,前方有人挡路。”车夫道,“好像是柳府的人。”
烦!安星月无意与柳文香为难,但柳文香好像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三番四次的寻着她的麻烦,莫非是觉得她实在是好欺负。
“绕!”安星月道。
她即使接了尤府的邀请,要去为王氏诊治,就不打算在路上被旁人拦路。
如若柳文香任性,她也不介意与柳文香闹上一闹。
“是,大小姐。”车夫绕行。
此时的柳文香早就看到安星月的马车从别院出来,正往街上去的。
她就是故意的,很想会一会“石大夫”的她,早就在这里候着。
哪里知道,安星月的马车尚在不远处,竟然就绕行了?
她迅速的上前两步,却听到一旁的下人提醒她,道,“尤公子的轿子正从前面来的。”
“尤公子?尤书航?”柳文香吃惊不小。
她听到尤书航的消息时,心中五味杂全,相当的郁闷。
当初她初入京城,皇上为她选婿。
父亲看中了宁西华与尤书航,就等着他们的态度,她……便犯了一个错处。
她打翻了一批药草。
原本就不知此药重要性的她,立即就登门道歉,愿意帮助尤书航重新寻药。
并且,她在爹爹的陪伴下,在登门之前,已经寻到卖家,绝对能在三日之内,将它筹集整齐。
哪里知道……尤书航倒是没有出现,尤首辅冷冷的讽了几句,便请她的爹爹带着她离开。
为此,她的爹爹还认为尤首辅是刻意为难,就是瞧着他们柳家不顺眼,更倾心于宁西华。
可是她知道,她在一眼看到尤书航时……
便已倾心。
毕竟尤书航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好,但宁西华的脾气古怪,时而温和,时而冷漠,叫人摸不到头脑。
“上前去打个招呼吧!”柳文香定了定神,说道。
陪着她的下人,一个一个的变了脸色。
尤府不喜柳家,他们府中上下都知道的,柳文香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陪在她身边的侍卫是立即就拦着,哪里肯让她做这般丢人的事情。
他们一大清早的来到这条街上堵人就很奇怪,再是不能继续惹事了。
“你们不敢,也没有关系,我敢。”柳文香推开他们,大步的走到轿前,不客气的说,“可是尤公子?我是柳文香。”
因为柳文香亲自相拦,这轿夫也没有法子,只能先将马车放下。
轿帘掀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文香虽然叫下了尤书航,但不知道应该要与他说些什么,正在激动时,却因为看到对方的脸,而突然变得不知所措。
站在她面前的人,可不是尤书航,而是尤尚书。
“柳大小姐,请问寻我儿是何事?”尤尚书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慈祥的笑容。
柳文香的脸不由得一红,透着不知所措,“我、我、这个……”
尤尚书呵呵一笑,“柳大小姐,没有关系,慢慢说。”
哪里还能慢慢说?不是说轿子里的人是尤书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