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第二桩事情,对于尤书航来说是心知肚明。
他原是希望姑姑可以请着宁安县主,她们同一辆马车,可以和气的熟悉于彼此。
尤书航希望她可以融入她的家里,但是也清楚护卫之事,从来都是由南王府准备,故而此计怕是不能成。
他哪里想得到,宁西华会直接就向太后求娶。
“我听说,在来猎宫之前,世子是天天都往别院跑,虽然他很低调,没有闹得人尽皆知,但是也差不多了。”
邵尹青打量着尤书航发青的脸色,提醒着他,“你怕是要再快些,否则就犹如当年的安星月一样,她们都会看不见你的。”
“我知道!”尤书航冷冷的说。
尤书航了解宁西华,正如宁西华了解他一样。
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安星月,他们怕是不会这么快就从“失去”中走出来。
尤书航小心翼翼的守着的这个秘密,竟然还是被宁西华知道了。
他是越想越生气,直到马车停下来。
原是各位贵人坐不住了,想要下着马车到处走一走。
尤书航是待马车停稳的一刹,便下车去寻着尤首辅。
尤家,随行之人只有尤首辅,他的二伯伯以及他而已。
毕竟这是皇家之事,他们也不好跟着太多的人。
尤书航正走着,遥遥的直到慕容倚灵。
慕容倚灵带着面纱,正坐在一侧,与身边的使者说话。
她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到宁西华与白弘业的身上,毕竟在同辈人当中,她只与南王府的人更熟悉。
至于宁西华呢?尤书航不曾见到。
尤书航来到尤首辅的面前,自然见到皇上,闲聊了几句。
此处,依然不见宁西华。
尤书航真想在这个时候,恶意的告上一状,令皇上发现宁西华的失礼之处。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旦做出来,就会太过明显。
“你先回去吧!”尤首辅见尤书航一直留在此处,也没有弄清楚他的意图,便轻声的说,“不必再留于此处。”
“是!”尤书航点着头。
他没有回到马车上,而是与邵尹青在四处走动着。
邵尹青道,“我没有寻到宁安县主,她也不在马车上,不过世子始终都在巡视着。”
“虽然皇家的侍卫不少,但难免会有危险。”尤书航担忧的说,“还是将她寻回来吧。”
“我呀!”邵尹青哭笑不得的说,“你这么担心她,她会担忧你吗?”
尤书航的心里很清楚,安星月担忧着谁都不会有他。
毕竟安家灭门一口,安星月的心里不可能不清楚。
虽然汤氏已除,但是这个仇太大,哪里能灭得下?
“她以后会担忧我的。”尤书航斩钉截铁的说。
邵尹青对于尤书航的自信,当真是无可奈何,摇着纸扇,就拍向尤书航的肩膀,“看到了,在那里。”
尤书航顺着邵尹青指望的方向看去,的确是看到带着帷帽的安星月,正由一个小丫头扶向,往马车的方向走着。
“快点,想要说什么就去说。”邵尹青说。
尤书航的确是迈着大步,向安星月走过去。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分明就有数,但又像是控制不住。
特别是在听说宁西华已经求亲时,他怕是已经开始有些等不住了。
有些等待是很要人性命的。
谁知,却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尤公子,时辰不早,请您先上车吧。”白弘业道。
尤书航记得白弘业,是宁西华的亲信,白弘业做的事情就等于宁西华允许他做的。
“我想要到处走走!”尤书航再不满意,却也是露着笑意,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白弘业可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的说,“请尤公子不要为难于我。”
尤书航分明就注意到,宁西华已经走到安星月的那一边。
“好,不为难。”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他有本事,就一辈子都拦着我,如果没有本事,那早晚都是我的。”
白弘业未来不懂,但传到宁西华的耳中以后,宁西华必然是懂的。
因为宁西华的行为就等同于在挑衅,不是吗?
尤书航与邵尹青回到马车上,再没有出来。
白弘业抓了抓头发,回想着尤书航方才说的话,总觉得是意有所指,可是他听得不算是很明白。
总之,他要拦的人,是拦住了。
他回头就向宁西华跑去。
宁西华正陪着安星月坐在小椅上,剥着果皮。
“我不想吃了。”安星月淡淡的说着。
这一路上,她始终在吃着东西,可是再吃不下了。
“尝尝这个,不错的。”宁西华道。
安星月无奈的瞧着前方,恰好看到白弘业。
“是白侍卫。”安星月道。
宁西华放下手中的小刀,看向白弘业,“怎么?有事?”
“拦住了,呵呵。”白弘业笑着说。
宁西华冷笑着,“你亲自出马,怎么可能会拦不住呢,对不对?”
“就是的。”白弘业理所当然的点着头,“不过,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觉得应该是请世子知道的。”
奇怪的话?会有多奇怪?
安星月诧异的看着他,却听着他将尤书航说过的话,都重复了一次。
这一句话……
安星月与宁西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沐好接过宁西华递来的果子,就陪着安星月回了马车。
宁西华在一旁擦好了刀,“尤书航这是想要和我斗下去,是不是?行啊,我奉陪。”
“他有本事,就一辈子和我争,我不在乎。”
如果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还能有什么大本事?
安星月沉默不语,坐上马车以后,也是显得有些沉重。
“大小姐,奴婢把它放到盒子里,您想吃的时候再吃?”沐好小心的问着。
安星月冷冷的说,“沐好,尤书航知道了。”
沐好的脸色,突的一沉,“大小姐,这是必然的。”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安星月猜测着,却又猜不出来。
如果尤书航知道她的身份,那怕是以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大小姐,这种事情总是不能瞒一辈子,您早晚是要取下面纱的。”沐好哄劝着安星月。
再加上尤书航的聪明,她与宁西华走得近,必然是会引得他的怀疑。
最后的结果,总归是一样的。
“头疼。”安星月道。
在安星月担忧着尤书航的事情时,宁西华又一次的拦住鲁国公次子夫人的邀请。
这位夫人就是尤书航的姑姑尤氏。
令人烦恼。
“公子,刚才……”白弘业正要说话,却听宁西华道,“没事,拦着就行。”
白弘业忙解释,“不是的,是尤府派了下人过来,被拦住了。”
宁西华冷冷的笑着说,“到了猎宫以后,将此事向尤首辅回禀就好,尤首辅应该是明白的,哪一个府里的下人都不可以随意的出入猎宫,更何况是传信?”
“如果真的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跟着来。”
尤府的下人送信?究竟送的是什么信?
如今的尤府是四爷暂时当家,毕竟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平时除了当差时,与四夫人留在院子里,几乎是不离半步。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关着,不可能被放出来。
尤家的下人想要跟进来,能回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