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安星月不想主动出击,而是不知击向何处。
如果他们不来寻麻烦,她都不知道谁瞧不上她。
“忙着吧。”安星月说道,“先且看看。”
她都没有等上许久,便有人来寻上了门。
当有人跪在药馆门前,控诉着买来的药为假时,便有许多人开始围观。
毕竟有许多人都知道,这药医乃是宁安县主之物。
到底会有多少人想要看着皇家出糗?看看门外旁观的人,便知道了。
“将她请进来。”安星月沉着声音说道,“且告诉她,不必担忧,药馆内外有这么多的人看着,我还能毒死她不成。”
“是!”伙计听到安星月的安排,立即就出去要请着那哭天抢地的女子进来。
女子果然不敢进,又想要安星月还个公道,又惧安星月会对她痛下杀手。
“对你痛下杀手?可有什么好处?”伙计将安星月所说的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这个女子。
女子一滞,瞧了瞧四周,继续哭着。
“如果你再继续哭着,怕是什么都得不到了。”伙计可是好心的提醒着,“你见了县主,才能拿到更多的好处,不是吗?”
这样的女子一眼便可以看出有多大的问题,但四周的人都是在瞧着热闹。
如果这女子顺着台阶便下来,凡事好说。
如果不肯,安星月自然还有旁的办法来对付。
女子显然是听到伙计的话后,已动心思,但却不敢真的跟着走进去。
里面坐着的人,可是堂堂宁安县主。
“如果你不打算进去,我们就对簿公堂吧。”伙计俯着身,继续说着。
他可没有欺负女子,毕竟他是满脸笑容,将事情说得很清楚。
坐在里面的安星月正在饮着茶,终于看到那女子走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安星月问着走进来的女子。
女子正准备回答时,却发现伙计不仅没有将药馆的门关上,反而是打开着,之后就是窗户。
安星月挑眉问道,“你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她的声音太过冰冷,有些吓住人了。
女子忙道,“民女曾珠,是在这里买的药材。”
安星月摆了摆手,伙计就走到桌案之后,好像是不打算再处理女子的事情。
“何时买的,治的是什么病症,你说药有问题,是发生了什么问题?病人又在哪里?”
她是一连串的发问,将曾珠问得发懵了。
如果曾珠的身边有其他人,怕是她要求治了吧?
可是在她的面前的人,除了安星月,再没有其他人。
“我、我!”曾珠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安星月打量着她,“如何?回答不出来吗?是不是想要见官?”
曾珠忙摇着头,回道,“前日,治的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但那药绝对是假的。”
伙计在听到曾珠的话后,便拿了一本册子,站在安星月的身后。
“前日,这位小姐并不曾过来。”伙计说着。
曾珠正准备摇着头,却听伙计道,“曾小姐,您再好好想想。”
“如何作想,难道我买药的事情,还至于要骗人吗?”曾珠的声音不由得拔高,透出真正的慌乱。
她这一次未能成功的话,后果是什么?
安星月则是冷冷一笑,说道,“你不知道吗?我们药馆出药,必须要记录在册,难道你是用的假名?”
曾珠哪里知道此事,也不曾有人告诉她。
“我的药馆卖的每一份药,成分与药量都是有记载的。”安星月冷冷的说,“如果曾小姐认定是在我的药馆,必是要拿出一些说法,我们见官后,便能说个明白。”
曾珠更加的错愕,指着伙计道,“他说,我进来以后,就可以不必见官了。”
“为何不见官?”安星月看向伙计,“你能代表我吗?”
伙计忙就跪在安星月的面前,“是小的犯了错,小的愿意认罚。”
所以说,见官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曾珠是抖得厉害,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不,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你是县主,你在衙门中可以颠倒黑白。”曾珠忽然就跳了起来,指着安星月大喝着,“你们快来看看,县主这是想要以大欺小的。”
面对着这样的女子,安星月并没有特别的态度,而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
曾珠面对这种目光,可是吓坏了。
“继续说吧!”安星月说道,“衙门会派人过来的。”
她的态度一冷,曾珠就害怕了。
“你、你只要把真药给我,我就可以走。”曾珠慌乱的说。
事情的发展与她想象全然不同。
安星月不打算息事宁人,也不打算放过她,态度冷冷,看着就令人胆颤心惊的。
“真药?”安星月的手一伸,“药方子。”
如果将药方子给她,自然是可以抓药的。
曾珠更加的不知所措,“我、我没有带!”
当她把话说到这里时,情况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吧。
这是来找麻烦的,并不是想要讨一个公道。
当安星月的眼神微变时,曾珠都快要哭了,“求求县主,您就行行好,把药给我吧,我的娘亲等服药呢。”
恰在此时,有一队侍卫赶来,将药馆外的旁观者都驱散。
这偏生是安星月最不想看到的。
“去看看,怎么回事!”安星月冷冷的说,“是谁把人驱散了。”
伙计忙着站起来,走向门口时,脸上挂着不满的表情。
谁知,来的人竟然是尤府的人。
“大小姐,是尤家人。”伙计回道。
安星月的目光一沉,尤家人来做什么?
在伙计刚刚回过安星月以后,尤书航便走了进来。
“见过县主。”尤书航作揖。
安星月只道尤书航平时都会在源境书院中读书,但对于他何时离开,何时归来,并不清楚。
如今在此处见到尤书航时,她便有一种想法。
她应该将尤书航的课程也弄得清楚一些,省得麻烦。
“尤公子可是有事?”安星月问道。
尤书航忙作揖,“县主,我正回府中,听说药馆之事,想要帮县主处理。”
安星月不等他再说着后面的话,便微微倾身,对曾珠说道,“你听到了吗?尤公子要处理,你快去求求他,求得好了,我便不会再报官了。”
她直起腰时,嫌弃似的理着面纱,再次看向尤书航。
尤书航尚来不及将事情弄个清楚,就被曾珠抱住了腿。
“公子,您帮帮我,请县主把真正的药材交给我吧,我的娘亲是等不起的。”曾珠哭得好不可怜。
在尤书航看来,曾珠这副样子若是被外面的人瞧见,必是会传得相当的难听。
他认为自己做的对,将事情压下来,对安星月是有事好的。
偏生,安星月认为他就是在多管闲事,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尤书航想了想,“县主,她的药,我包下了。”
“好!”安星月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姑娘,药方子。”
方子?药方子。
曾珠深吸口气,“我背得下药方子,我背得下。”
“好,去抓药!”安星月摆着手,吩咐着伙计。
掌柜的也在一旁准备好,等着曾珠背下药方,他便开始抓药。
这一系列的动作,令尤书航的心中暗叫不好。
莫非,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