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加派的是尤首辅身边的人。
表面上,会有人称尤家为了南王世子的安危,十分大方。
可是他们的心里会不明白,哪里会没有另一种猜测?
他们自然都是认为,这是尤家先设陷阱,后发现事情不对劲,才会加派了人手。
至于他人的心里如何作想,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宁西华身边的侍卫都渐渐归来,独独不见宁西华。
所有人都称宁西华是寻到了尤书航,便走向了猎场深处。
可是当他们看到尤书航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显然是看出来,事情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甚至有可能就是某些人特意做出业的局,事情变得“扑朔”起来。
尤书航在听宁西华身边的侍卫讲出来的话时,真的是气得发抖。
他是有所设计,但并不会傻到要将自己也套在其中。
可是这般多的侍卫,难道说的都是假话?
宁西华不曾归来,安星月不见踪影啊。
宁西华去了哪里?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这偌大的猎场的背后,究竟又有哪些秘密呢?
是一个又一个陷阱,里面都是要人命的玩意。
如若此时进来的并非是宁西华一个人,而是他带着许多侍卫,怕是一个个的都有可能会陷在其中。
宁西华坐在一处坑前,一动不动,好像是疲惫了。
“哪里伤了?”安星月出现在宁西华的身后。
宁西华在听到安星月的声音时,不由得慌张了几分,连忙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独不见你回去,自然是要来寻一寻的。”安星月沉着声音,甚至是冷静的说,“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
在她伸出手时,宁西华却忽然抓着她的手腕,勉强的扶起一丝笑容,“不用的,我很好。”
安星月抬起眼,定定的看着他,仿若是要将他的心思全部看在心里。
“看来,伤得不轻啊。”安星月了然说道。
宁西华尴尬的放下手,“我的伤都是小事,是你不应该……”
安星月扶起宁西华,走到另一边安全点的地方,便打开药箱,利落的为他处理伤口。
宁西华的伤都是在脚步,想必是坠入到陷阱时,受到的伤害。
当她将伤口处理好,又往前宁西华的手里塞了一粒药。
“吃下,会好。”安星月道。
宁西华十分的顺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安星月的意见。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宁西华的动作,若有所思。
“可是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宁西华问着。
安星月说道,“恩,世子,你又中毒了。”
又?宁西华扯了扯嘴角,不由得苦笑,“我分明就知道是陷阱,却拼了命的跑过来救人,是不是太傻了。”
“不!”安星月看了看来时的路,“如果你没有走进猎场,那你也不是真正的你。”
宁西华认真,安星月是很了解他的人吧?
他们四目相对,竟有一些特别的情绪涌去。
半晌后,安星月低下了头,“我扶你离开。”
天色,已晚。
安星月知道如若再不离开,恐怕他们两个人就要怕被困在此处。
她纵然是毫不在意,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放在心上。
“我起不来。”宁西华说。
他的伤都是在腿上,如果真的要步行离开,必然会拖累安星月的。
安星月皱了皱眉头,“如若不离开,怕是夜深后,会有危险。”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物,准备放到天空上。
宁西华是认得的。
这是巴嵘身上经常会带的一些小东西,起码在外面的时候,最大程度的令同伴看到,以护安全。
但是,这里是不能用的。
宁西华迅速的按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摇着头,“不行,这是在猎宫,一旦燃起,怕是会被他们发现的。”
他们,是尤家的人。
安星月的面色沉了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摸向了宁西华的腰间。
她的不能用,宁西华总是可以吧?
宁西华不由得苦笑,“我没有。”
真叫人失望。
宁西华席地而坐,看着受伤不轻的宁西华,轻声的问着,“你有没有后悔,认为自己不应该来到此处。”
“后悔。”宁西华毫不犹豫的说,“我认为,我最不应该起的就是救他的心思。”
“所有的陷阱都是由他所设,我却非要一头栽进来。”
但是,他又不能不来。
如若他对于尤书航的事情视而不见,必是会被有心人抓着不放。
到时,才是真正麻烦的时间。
安星月也同样是心知肚明,拿出帕子,为他擦了擦药。
难道真的是要住在这个地方?
“别担忧,白侍卫会带着人过来的。”宁西华轻声的劝着,“他是最不可能放弃我的。”
安星月深深的看向他的脸,赞同的说,“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极小的小药瓶,如若是平时,怕是都不会发现的吧?
“这是什么?”宁西华诧异的问。
安星月仅仅是瞧了他一眼,便将瓶子打开,将里面的药洒了出来,又塞进了地地的口中。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安星月都喂了宁西华吃了多少药?
这一粒又一粒。
如若换成是旁人,怕是会对安星月产生些许的怀疑和排斥。
但宁西华就是很听话,无论安星月将任何东西塞在他的手里,他都可以大方的吃下去,毫不犹豫。
安星月瞧着他的样子,轻声的说,“暂时可以压得住,但最后还是要请太医来看看。”
“你不行?”宁西华诧异的问着。
安星月摇了摇头,“眼下不行。”
她也不知宁西华又中了什么毒,又要如何去解?
宁西华叹了口气,也是疲惫,就歪了歪,靠在安星月的肩膀上。
安星月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闪躲,却被宁西华拉住手腕。
“辛苦了。”宁西华道。
安星月咬了咬牙,轻声的说,“希望世子以后办事要谨慎些,独自闯到猎场内,的确是太危险了。”
“是我想得太少了。”宁西华冷笑着,“我以为这是猎宫,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并不大的。”
是吗?他是这么想的?
安星月侧头看向宁西华,瞧着他闭着眼睛,十分疲惫的睡去了。
她的目光落到宁西华的伤处,叹了口气。
这般的不小心……
堂堂世子变成现在的模样,当真是叫人心疼的呢。
安星月又用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便看向了不远处。
同时,她使出一个药包。
里面的药沫随风而吹,不知是史倒哪个方向的。
她做好这些事情以后,便也闭上眼睛,轻轻的向后靠去,椅在树干上。
夜里,真凉。
安星月不由得抖了抖,就被轻轻的拥住。
“你醒了?”安星月闭着眼睛,问道。
宁西华应了一声,“太冷了,这个姓白的太过分了,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来寻我?”
白弘业从前办事,并不会如此。
“应该是快了吧。”安星月猜测着。
她更担忧着设下陷阱之人,会安排刺客,突然出现,会对他们不利。
宁西华将安星月拥进怀里,“睡吧,等到来了人,我就叫你。”
“好。”安星月并没有拒绝,非常痛快的答应。
宁西华十分诧异,借着月光看向安星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