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她的主意,我们先收拾好院子。”安星月道。
既然是以丫鬟的身份进岛,自然是要做得好些,莫要被人瞧出端倪。
安星月的心里也是起伏不安,真希望立即天黑,她好去寻着线索。
邵思雨也没有闲着,到处转悠着,看到亲近的便上去说话,看到厌恶的就不再理会。
特别是在看到她的二姐时,迅速的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妹妹。”二姐唤着,大步的绕到邵思雨的面前,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给我让开。”邵思雨不耐烦的说。
二姐的眼眶发红,颤着声音,道,“你就实话告诉我,爹娘真的打算叫六妹妹……”
“自己回去问,莫要烦着我。”邵思雨不再理会。
她在各处转了许久,在回到院中后,才露出疲惫的神情。
她这也是真的累了!
“你回来了。”安星月笑着,“晚膳送过来了。”
“先吃东西。”邵思雨道。
她自然不能叫安星月饿着,便一起坐下来。
如若有人发现邵思雨的异样,最多只会认为她的性子有所转变,再还能有什么其他的?
“你想要对付你二姐?”安星月有些吃惊。
邵思雨冷笑着,“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何曾要对付她?我是帮她。”
不是想要与尤禾源在一起吗?邵思雨成全了她。
安星月实在是不知道邵思雨的心里,到底如何想着他们一家人的关系。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落到她的眼中,她竟是无来由的心疼起邵思雨。
正是因为邵思雨的一切,都是无来由的。
“还是设计给尤禾源?”安星月问道。
邵思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当然,否则还有谁?”
她是盯上尤禾源了。
安星月缓缓摇着头,“不行,你总是盯着他一个人,同一件事情发生两三次,就会是故意的。”
所以,不行。
邵思雨轻咬着嘴唇,忽然选择放弃。
“算了,我二姐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如若她非要想要跟着尤禾源,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呼!安星月松口气。
她也怕邵思雨太过胡闹。
“天色要晚了。”邵思雨看向安星月,忽然压低着声音说,“我来与你说,有几个院子是住着人的。”
住了人的院子,是很难再将人藏住。
所以安星月要找的人,应该是在其他的地方。
“你要小心的是,这岛上的护卫极严。”邵思雨又道,“如若没有实打实的主意……”
“有。”安星月道,“我上岛的时候,就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邵思雨是一脸的不理解。
她与安星月始终在一起,何曾见过安星月去安排哪些事情?
可是看到安星月气定神闲的模样时,忽然觉得她是早就有了决定吧?
“好,我信你。”邵思雨道,“小心就是。”
直到天完全的黑下来以后,安星月才离开邵思雨的院子,前去寻着人。
她也来过岛上,对此处也算熟悉。
安星月与山香分头行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宁西华的踪影。
天有乌云,遮住月光,令眼前的路都变得模糊起来。
安星月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且又小心的探看着。
直到,她曾经住过的院子。
安星月站在院门前,忽然觉得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
她迅速的回过神,利落的转身,就准备往旁处去。
毕竟这个院子已经被封,应该就会……
她正准备走远,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正叫着她的。
安星月的心重重一沉,已然听出这个声音,是从何处而来,由谁发出。
她立即就看向院门处,想要将那门推开。
门是内外都上了锁,可不是她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了。
“宁西华,是你吗?”安星月问。
“星月。”宁西华哑着嗓子,“你送些药……”
他是受了伤,需要药医。
如若安星月与他在一起,怕是会遇到危险。
但安星月听到他的声音,又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她几乎毫不犹豫的翻墙而入,待落下时,就看到进行过简单包扎的宁西华,就倚墙而立,正与她说话。
“这里很安全,你暂时离……”宁西华在看到安星月时,突然就说不出话。
安星月一身朴素的打扮,更没有带着面纱,露出真容。
宁西华顿时不安,安星月不会因为她而被发现身份吧。
安星月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儿,难得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
“你……在看什么?”宁西华局促的问。
他不过是身上带伤,好像也没有特别之处吧。
安星月忽然快走几步,扑向宁西华。
“星月。”宁西华稍有错愕,却没有回抱住她,“我的衣服上带着血的。”
“不怕的。”安星月轻声的说,“平安就好。”
只有平安,才能再见到彼此啊。
宁西华也终于将安星月按在怀里,真不想放开,“我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
这与在沙场上完全不同。
对方是诸多算计,令他渐渐再无招架之力,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将路笑宇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其他的事情惟有他一力承担。
“不会的,人锭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安星月忙扶住宁西华,“走,我们先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宁西华不曾答应,只道,“把药瓶给我,我可以自己处理伤口,你先且离开,明天再送来一些就好。”
他从前也是自己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做不到的。
她来都来了,更不可能放下宁西华不管,独自离开。
“不行,我要帮你处理伤口。”安星月的语气中,竟是多了一丝委屈。
她希望亲眼看着宁西华的伤口,会不会与她想象中那般严重。
“好。”宁西华也没有再坚持勉强,便被安星月扶着,走回到屋中。
这屋中应该在平时也是有人打扫,并没有特别多的灰尘,地上的斑斑血迹都可以看得出,宁西华之前的伤很重。
“脱下外衫。”安星月点起蜡烛,急促的说道,“我带了金创药,先处理伤口。”
宁西华没有再拒绝,他也没有再多的力气,再去做出任何拒绝。
他坐下来,脱下外衫,露出伤口。
毕竟是过了很久,伤口已经自行止血,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受伤极重。
安星月的心微微一颤,立即就摆正姿态,先处理他的伤口,再论证其他。
宁西华侧着头,感觉到安星月的手指是微颤的。
“你见过更严重的伤,不是吗?”宁西华问。
安星月仅仅是“含糊”的应了一句,再是没有多说什么。
宁西华知道她难过,便提到发生的事故,“对方应该仅仅将我当成路大人的护卫,下手是挺狠的。”
“不过,路大人平安无事,我要做的事情,也就安稳一半,是不是?”
安星月依然是“恩”,不肯与他再对话半句。
可见,这里是真的难过呢。
宁西华忽然伸长手臂,扣住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怎么了?”安星月诧异的问。
她认为力道已是很轻,但还是弄疼了宁西华吗?
“我是南王世子,这都是我的责任。”宁西华轻声的说,“但是我保证,我以后会更好的保护自己,不会再受这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