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知道,邵家会因此而不满,与尤家渐行渐远,又当如何?
尤月兰并没有去多想,毕竟这也算是尤家的家事,只要处理好,便可以平息事端。
可若处理得不好,怕是他们兄妹几个都会受到责罚。
纵然只是小小的惩罚,他们都是不愿意接受的,毕竟是太丢人了。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尤禾源说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好,我们明天就离开,去处理柴伟兆。”
处理柴伟兆?当真是大言不惭。
尤月兰垂着眼帘,有些支吾的说道,“我派着人去寻了柴伟兆,但并没有他的消息。”
无论是柴伟兆在城中的宅子,还是当初离宅而居的地方,都不曾有他。
他仿若从来就没有回过琴州,没有做过般多的事情。
尤禾源冷笑着,“他是否归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想要引蛇出洞,还不简单吗?
次日,他们三人离开。
之后,另有一艘船靠岸,接走宁西华他们三人。
安星月在上船时,面露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怎么在他们出现时,岛上的人好像都是已然知晓,并无意外呢?
安星月在看到这样的细节时,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难道说,宁西华在岛上还有自己人?
“你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安星月可没有玩笑,极认真的问着宁西华。
宁西华道,“你的猜测,就是对的。”
就是说,岛上有宁西华的人?
安星月的眼睛慢慢瞪大,透着难以置信,随即垂下眼帘,总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可以安排得到?当真是厉害。
安星月侧过头,看向不远处,心情稍定。
惟有如此,方是最好的结果。
安星月在心中想着,在回过神时,宁西华竟然靠在一边,暂时睡去。
待他们到了岸边,并无异样,才下船离开。
他们的确不知,在他们下了船以后,柴伟兆就带着人寻来,且是气得满脸通红。
“先生,他们应该是都逃走了!”书童安抚着,“我们再另想办法,总是不能叫他们好过的。”
柴伟兆甩着袖子,冷哼一声,我花了好些钱,这些人竟然是什么都做不到,当真是太没有用了。
不仅没有找到宁安县主,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些人被送到衙门中,明显就是摆给幕后之人看的。
此时的书童正是支支吾吾,有些犹豫。
“你说。”柴伟兆道。
书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将先生的事情讲出去,以保性命。”
人都死了,还保什么性命?
柴伟兆在那一刹那,最先想到的是这句话,但很快就收住声音。
万一,真的如这书童所说,这些请来的刺客办事不妥当,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去,他当如何?
自然是走投无路呀。
柴伟兆的面色渐渐发青,脸色相当的差劲。
“先生,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书童道。
“好!”柴伟兆没有拒绝。
他们一行人离开,却不知道之前还在提醒着他的书童,转眼就入了邵府。
“是,是这样的。”书童要哭出来了。
眼前的宁安县主好生吓人。
山香将解药给了书童,道,“你接下来就按县主的要求去做,保你平安离开。”
“谢县主。”书童倒不是相信安星月,而是实在的走投无路。
安星月低着头,冷冷的说,“小书童,你别无选择,做好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可以拿着银子,去过小日子,放心吧,不会有人记得你。”
一个小小的书童,会有谁去记得?
书童在那一刹那,竟然觉得自己跟在柴伟兆多年,几乎是从来都没有被重视过。
如若有一天他离开,柴伟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他忽然很沮丧,直接离开。
邵思雨走回来时,满脸通红,显然是很生气。
她这个性子怎么能做这么多危险的设计呢?安星月在看到邵思雨时,突然不太理解。
在她看来,只有像尤书航这样的角色,才能攻于心计。
“那个二姐是有病的。”邵思雨端起茶水,大饮一口,不屑的说,“我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可笑的事情。”
安星月看着她,缓声问道,“非要说是你害得她的脸毁了?”
“可不是嘛,自己往刀上撞,还要怨我。”邵思雨冷笑着说。
安星月为她又倒了杯茶水,“那又如何?庶出女儿,无用的棋子。”
当安星月说出这句话时,邵思雨的眼神便黯了下来。
“其实,我的家人原本很好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邵思雨喃喃的说。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种不痛快的情绪丢到一边,扭头看向安星月。
安星月被她盯得一头雾水。
“他走了?”邵思雨问道。
“恩。”安星月缓缓的点着头,“伤了他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尤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
“接下来,就是拜托你了。”安星月笑着说。
邵思雨想到在岛上遇到的危险,脸色越来越沉,“这个柴伟兆险些害了我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放心,我们一起去计划,必是能将这个家伙牢牢的抓住的。”
安星月知道邵思雨的性子,先处理最先伤了她的人,再去进行什么计划。
就像一开始的时候,是她的二姐在诬蔑她,她先去爹娘的面前处理这件事情,再回来谈着其他。
这个性子,也是有趣。
“你要怎么做?”柴伟兆问道。
安星月冷冷一笑,“安星月,也就是安宁县主,将要去安府进行祭拜。”
她抬起眼来,就让一切,在安府内进行了结吧。
她也不想再继续了。
查清楚原因又如何?坏事已做,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
邵思雨重重的点着头,忽然冷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这几天都是相安无事,但是尤家的情况越是有些复杂。
他们派出去寻找柴伟兆的人,都是受伤而归,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是日复一日的如此,还是令人头疼不已。
仿若是再也不会有停下来的可能性。
“是柴伟兆的作为吗?”俞常桢问道,“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尤禾源倒是觉得,并不一定就是柴伟兆。
因为眼下的情况有多种可能,但的确是与柴伟兆有关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先且认为是与他有关吧。”尤禾源沉着声音,说道,“总之,也是要处理的。”
如果能过柴伟兆的线索,寻到人也是更好的。
“报,在城中发现柴伟兆的踪影。”有人来报,“是在邵家附近。”
邵家?为何?
俞常桢冷冷的说,“邵家一位庶子,是柴伟兆的学生。”
当初因仿写一案,被送出去的庶子。
原来如此,时间太久,尤禾源都忘记了呢。
“派着人去看看,他去邵家是因为什么,如果实在是查不出,也不必着急。”
尤禾源坐到椅上,不屑的笑着,“可要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