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不过是瞧了瞧这个女儿,脑海中只闪出几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母女一路向厅中去,而女儿叽叽喳喳的说不停,吵得令人头疼。
当邵思雨见到尤禾源时,立即就满脸通红,心生向往。
尤禾源会看不出来吗?他自然得出来,只是懒得理会。
他看向前听,听着两位长辈之前的讨论,没有参与过半句,仿若是置身事外。
凡是明眼之人,都会知道作为晚辈的他们,最好不要参与太多,但一旁的邵思雨却总是跃跃欲试。
如若不是邵夫人始终拦着,怕是她大言不惭,说出什么可笑之语,会白白的被人嘲笑。
对于此,她似是浑然未觉,终于在尤大人起身告别时,邵思雨忙相拦于他。
这……太不懂事了吧。
尤大人稍稍的皱起眉头,眉眼间尽是淡淡的不满,但很快恢复如常。
“尤大伯伯,我也可以帮你们做事的。”邵思雨脱口而出。
尤大人似笑非笑的问,“帮我们做事?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但凡是聪明一些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掩饰,她却似是不解,且上前一步,继续道,“我可以帮你们去做任何事情,比如说调查南……”
尤大人的脸,突的一沉。
既然大家对于某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可以直接就拿到明面上说。
结果这一位大小口无遮拦,丝毫不在乎。
“思雨。”邵夫人喝着。
邵思雨平时嚣张些,但是对于她的娘亲还是几分惧怕。
她缩着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尤大人没有再多看这个丫头一眼,带着尤禾源就离开了。
他们父子走得很快,仿若是怕再追上似的。
“我儿太招人喜欢了。”尤大人在出门以后,冷笑着说。
这可不是在夸奖啊。
尤禾源沉着脸,“邵思雨,不能相信。”
为何不能?她也是邵家女儿啊。
“我知道她是谁。”尤大人说道,“但他毕竟是你邵伯伯的亲生女儿,总是要容上半分的。”
在他们离开以后,邵夫人很不客气的赏了女儿一个耳光。
她对于这个女儿,好像比对邵芷林,也没有什么差别。
当邵芷林再一次出现在城外城,依然用同样的理由,继续寻人时,县令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
她沉着脸,瞧着马车外正在发生的事情,冷冷的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姐,这要怎么办?”咏儿瞧着邵芷林,急切的说。
邵芷林的面色一沉,“还能如何?就让他们找去吧,总之是什么都寻不到的。”
哪里有什么亲戚?不过是为了寻找宁安县主的说词。
怕是这个县令早就察觉到什么,但是邵芷林大张旗鼓的寻,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就是两个对于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的人,却在装作毫无所知。
可笑极了。
外面的动静闹得越大,安星月不必出门,知道的也会越多。
从她找到宁西华,为她医伤,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过门。
一旦离开,怕是会被人瞧见。
总是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令她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她双手托腮,闷闷不乐。
“大小姐,不如,我们挑挑药材,将那一处收拾出来?”山香问道。
安星月往另一侧挪了挪,不去看山香的面容。
显然是她的心里不痛快,不愿意搭理谁。
山香掩唇一笑,又转到安星月的另一边,非要请安星月瞧着她不可。
“又怎么了?”安星月仰起头,不理解的问,“你就叫我静一静,旁的事情不要再叫我了。”
山香说道,“大小姐与公子都商量出什么事情,奴婢可以替您办的。”
替她办?有些事情是必然替不成的。
“我想要出去散步。”安星月道,“瞧瞧城外城的风土人情,如何能替?”
山香被逗得更是掩不住,但是白弘业却提着两个大篮子,走了进来。
他是丝毫不怕被人发现,无论去哪里都是大摇大摆。
也正是如此,反而没有谁会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至少认为他不过是个小小苦工。
“今天吃烤肉。”白弘业开心极了。
安星月与山香望着白弘业离去的方向脸上终于都各自的有了笑意。
“如果夏儿嫁给白侍卫,必是不会饿到的。”安星月脱口而出。
宁西华将一件披风搭在安星月的肩膀上,“难道,我会让你饿到。”
“有可能。”安星月不客气的说,“可是有消息了?”
他们派出去的人,始终都是在城内外来去,与常人无益。
按理来说,总归是会打听出些许事件。
“没有!”宁西华道,“他们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不曾有人出入府中,一切都如常。”
真的可怕。
安星月凝着眉头,“幸好,哥哥并没有来,否则谁知会被扣上一个什么帽子。”
路笑宇也没有过来,这都是好的结果。
倒是宁西华觉得事情有异,“我不信,尤家那般多的事情,难道会随随便便的……再查,或者我们再去想着别的办法。”
在他说话音,安星月的手指便搭在他的手腕上。
这就像是一种习惯。
宁西华侧头看着她的面容,“可是还好。”
“很好。”安星月垂着眼帘,“如果,我要主动出击呢?”
恩?这是有些难办的。
“你是有什么计划!”宁西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安星月想了许久,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总之他们始终留在城外城,等着他们自露出马脚,要来得好吧?
安星月侧过头,面对着她,极为认真的说,“可能要劳烦柴先生了。”
劳烦柴伟兆,这是要如何劳烦的?
安星月笑而不语,回过头后一言不发。
“可以,我帮你。”宁西华道,“我只是好奇,会是哪一种计划。”
“他们不是在寻我吗?那便不必再寻下去。”安星月道,“我从今日起,住进邵府。”
宁西华猛的抬起头,毫不犹豫的阻止。
难道这是所谓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这般行为会有多危险,安星月的心里不清楚吗?
“你说过,我会帮我的。”安星月笑着说,“那便帮我一把吧!”
宁西华的心头有气,但最后还是答应安星月。
惟一令人不安的是,安星月极有可能会露出真容,受到威胁。
“我的心里有数。”安星月拍着他的手背,“帮我准备吧。”
要如何准备?在安星月说出她的主意时,山香也极紧张。
这就是一个局啊。这个局,是要请柴伟兆入局的法子。
安星月更想知道,住在俞家在京城宅院的柴伟兆,到底是谁的人。
如果是南王的,怕她也不必再纠缠于此,也可以有一个了断了。
白弘业那一旁吆喝着,“能吃了,能吃了,趁着热吃啊。”
他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开心。
安星月起身,硬是拉着宁西华过去,好好的凑上一顿。
宁西华沉着脸,不情不愿的跟在安星月的身后,走回到厅中。
好香啊。
白弘业的手艺是相当的好。
安星月坐下来时,不客气的问道,“你的聘礼准备得如何了?”
白弘业红着脸,呵呵一笑,“大小姐放心,都是齐全的,不会委屈了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