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正好。
安星月原本的打算就在今天回到安府,并不准备一直养下去。
怕是时间久了,不仅仅会节外生枝,更是有可能会沾上更多的麻烦。
当她换了衣着,正准备离开时,宁西华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瞧着他很是辛苦的模样,令她一头雾水。
“你这是怎么了?”安星月忙扶了他的手臂,“这是受伤了?”
“不曾。”宁西华很自然的展开袖口,只是脏了些。
这个脏就像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磨难,看起来是相当的狼狈。
“你不要去换身衣服?”安星月嫌弃的放下手,“我都是要回府了,你不打算随我一同回去吗?”
“打算,但不是现在。”宁西华道,“要等一等。”
安星月猜到宁西华必是去做了什么,但尚不知情的她,也无法推测。
“好!”安星月对他点着头。
当她迈出门槛时,宁西华忽然唤着她,“回去之后,要凡事小心,能不入口的东西,就尽量不要入口了。”
“是!”安星月又道。
她知道这是宁西华对她的关怀,怕庄氏再有害她的心思,可是凡事都不会有这么简单的。
她要做的打算是,庄氏是如何进行狡辩。
当安星月来到安劲与巴氏的面前时,发现他的父母形容憔悴,十分的愁苦。
毕竟今天回府,有许多事情在商讨间,这对夫妻应该是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曾达成共识吧。
“见过爹爹,见过娘亲!”安星月请安。
安劲在看到安星月的模样时,终于放下了心,“没事就好,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安星月的表情并无特别,只是平静的看着安劲,道,“爹爹,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回去吧。”
安劲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得一叹,生不出半分的责怪之心。
这要怪,自然是要怪庄氏对安星月的不公允。
“回府以后,你什么都不必做,等着爹娘就好。”安劲安抚似的说。
安星月却不以为然,“女儿认为,女儿应该是留在旁边的,万一祖母说出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好解除误会。”
哪里有什么误会?庄氏为的就是不想让安星月进门嘛。
“万一,祖母说认为我是与姐姐一起离开,或者是帮着姐姐离开,才不想让我进门,我也能一个解释,对不对?”安星月勾唇一笑,显然认为庄氏会这么说。
结果,庄氏当真是如了安星月的意,真的是这么解释的。
当他们回到安府,庄氏看到安星月的憔悴模样,又是怜惜,又是内疚,便说着以为安星月是与安小芸在一处的。
她对安小芸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才不愿意叫她们回来。
如果她早知道安星月是独自在外,且中了毒,必然是要将她带回到府中的。
安星月似笑非笑的瞧了安劲一眼,偏若是在说“爹爹,你看,我说中了吧”?
“娘,先进去说吧。”安劲沉着声音,道。
庄氏拿着帕子,抹了眼神,却是来到了厅里,而非是她的院子。
“这是要做什么?”庄氏道,“星月受了伤,应该要好好休养,哪里能在这里吹风?”
如若是平时,她误会或者伤了安星月,最后都是会不了了之的,但如今却是情况大不相同。
因为,安星月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祖母,姐姐呢?”安星月突然问。
庄氏先是一愣,而后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误会了,以为你们是在一处的。”
“可是,我们没有呀。”安星月平静的说,“所以,姐姐呢?”
庄氏脸色一沉,看向了安劲,“劲儿,星月这是什么意思?”
安劲道,“娘亲,此事可大可小,大哥将芸儿交给我来照顾,我应该要护她的周全,如今她不在府中,不在城中,那在哪里?总是要有一个说法的吧?”
庄氏气鼓鼓的,“她不在府中、不在城中,难道我不会担忧吗?我才是最疼爱她的人。”
这倒是真的,在这府中,最疼爱安小芸的人就是庄氏。
可是,安小芸要逃离的人,也是她呀。
“那我来告诉祖母,她到底在哪里!”安星月甩出一封书信,交到了庄氏的手里。
庄氏一看,最先认出来的是,这并非是安小芸的字迹,相当的陌生,但里面的内容却令她震惊。
“这不是她的手笔,这不是她的……”庄氏的话,被安星月打断了。
安星月道,“祖母,我怎么会把姐姐的亲手书信,轻易的交出来呢?如果祖母一时愤怒的撕坏了它,我可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书信,抖给庄氏来看。
庄氏这一次,是真的看到安小芸的书信,连忙就想要拿过去,但是被安星月利落的收了起来。
庄氏恼火不已,对着身边的老妈妈道,“快,你快,把信抢过来。”
老妈妈上前一步,就准备对安星月动手,就听安星月凉凉的说,“你一个奴才,是想要打我吗?”
老妈妈一愣,哪里见过安星月这般凶恶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劲儿,晴儿。”庄氏转头看向安劲夫妇,“星月这是怎么了?毒坏了脑子吗?”
“娘,急什么。”安劲显然是站在安星月的那一边,“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的,不是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
巴氏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儿媳,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这又有何不可?”
庄氏终于明白,他们回来可不是打算把事情作罢,而是准备揪着不放了。
她苦笑着说,“芸儿这个孩子素来懂事,从来都是体贴人的,估计那书信也是找人替写,现在能仿写的人是这般的多,它也必是仿的。”
现在就是认定了,是不是?
“祖母,这一次伤到的是南王公子,如果有一个闪失,怕是此事不会就此作罢了。”安星月道,“如果祖母始终是想要将罪过都推到姐姐的身上,待姐姐归来,怕是嫁不出去了。”
一个蛇蝎女子,有几个人是敢娶的?
“你威胁我?”庄氏喝着。
此时,管家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看到这一屋子的主子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抖了抖,忙道,“宁公子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庄氏不满的问着。
安劲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以为宁西华今天没有跟着回府,是件好事,如今却知道他这是想要后来呀。
如果将宁西华拒之门外,怕是说不过去的,但如果请他进来,也是一桩麻烦。
他一时间,竟然是拿不定主意的。
“请。”安星月首先说道,“请他到偏厅坐一坐吧。”
谁说把客人请进来以后,就要在第一时间与他相见的?
管家一听,就得了令,这就去做着安排。
当他离开以后,安星月才看向庄氏,“祖母,我可以把人证一个一个提上来,祖母不如看看吧。”
“有什么人证?岂有此事。”庄氏喝着。
她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要被一个小丫头理直气壮的审着?
她拍着桌子,正是要大怒。
“星月。”安劲忽然唤着。
庄氏一听,便有了笑容。
安星月以为安劲是想要阻止她的举动,这眼中已经闪过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