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要离开城外寺?不,时机尚不对呢!
安星月是全然不急,先是与庄氏、巴氏一起听经,又去吃了斋饭。
毕竟尤、俞两家的事情与她是没有多大的干系。
如果庄氏问起来时,她就会为俞紫茵感觉到不值,也不知道俞紫茵的处境如此。
三番四次以后,庄氏也不在问了。
大约是看着她的样子太烦心,更不愿意与她说话。
当长辈们用斋饭时,安星月就看到安小芸在不远处来回的转着,好似是有什么急事。
“小姐,人来了。”习雨对安星月说道。
安星月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叫她的声音轻一些,千万不能打草以蛇。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办得好,是可以顺顺利利的。
如果办不好,也与她没有关系。
小梅在此时走到安小芸的身边,与安小芸说了几句。
安小芸仿若是更加的着急,却是不知所措。
“星月,不如回城吧。”巴氏说。
安星月转过头,对巴氏说,“娘亲,你忘记了?住持一会儿会亲自讲经,讲过以后再回城,就来得及。”
巴氏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应该是如此。
只是庄氏的心情不好,留在寺中也没有办法净心。
庄氏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以后,不予理会,只是叫着安小芸离开。
安星月看着他们祖孙两个人的模样,扶着巴氏说,“娘亲,你们为何会突然来到寺中?”
此事,不是很怪吗?巴氏的脸一红,轻声的说道,“你与小芸都在寺中,我又听说这里的签很灵,想要帮着你哥哥求得一个好仕途。”
求仕途?安星月可不认为,这个也是可以被保佑的。
巴氏的视线落到安小芸的身上,对安小芸是无限的同情。
“只是你姐姐太可怜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上好姻缘,这就没有了。”巴氏叹了口气,“也不知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他们都知道结果的,不是吗?纵然尤书航与安小芸的婚事不变,俞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婚事取消,是一定的。
安星月以为庄氏是不愿意留下来的,估计着更想要好好的收拾着安小芸。
谁知,庄氏最后不仅同意留下来,且与巴氏一同去听经。
这就令她很是错愕,哪里想到直到现在的安小芸,还有能力说服庄氏,也可见庄氏对安小芸是有多信任。
安星月闭上眼睛,也听着那一阵阵不懂得的经文,心情平静。
直到,习雨偷偷的扯着她的袖子,提醒着她时辰。
待庄氏与巴氏出来时,安星月提议着,“祖母,娘亲,不如去看看这寺中的百步阶梯,即使不上去,看看也好。”
巴氏不忍拂了安星月的意,庄氏大约也是有些兴趣,瞧着现在回府,倒也是很早,就一起过去。
“你以后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一个小姑娘去爬那么高的阶梯,很是危险。”巴氏说道。
庄氏走在前面,始终是皱着眉头,显然是处处都透着不满,直到他问,“芸儿呢?”
他们都是跟在庄氏与巴氏的身边,哪里注意到安小芸的去处?连安星月也是在听经的。
庄氏皱紧了眉,看着身边的老妈妈,道,“快去寻着,这又是去了哪里?”
“祖母,不要急。”安星月道,“城外寺并不大,很快就能寻到的。”
无论安星月说哪些可宽慰人心的话,庄氏都是不愿意搭理她的。
安星月也是不恼,伴着两位长辈慢慢的走着,直到见到小竹在前面鬼鬼祟祟的身影。
“祖母,那是不是姐姐身边的小竹?”安星月问道。
庄氏眯起眼睛,果然是看到小竹的身影。
“悄悄的把她拿过来。”巴氏是难得有主意,且是抢在庄氏的前面说。
任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小竹是另有缘故,才会偷偷摸摸。
如果没有将她拿下,怕是会节外生枝。
自有老妈妈走了过去,一把就将小竹擒住,且捂住她的嘴。
小竹不停的挣扎着,就像是想要给谁消息似的。
老妈妈也看出情况不妥,立即就往一侧看去,顿时目瞪口呆,也不记得要去捂着小竹的嘴。
“怎么回事?”庄氏喝着,“你们……”
此时,庄氏也是说不出话,只觉得头重脚轻,想要寻个人扶着她,却没有人理解她的意思。
一干人等看着前面的情景,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包括安星月在内。安星月瞧着这番场景时,最先的念头就是极美的。
寺中风景优美,安小芸与元子仓站在石上,轻轻相拥,仿若是有着无限的语言。
特别是安小芸一脸幸福,正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一般。
元子仓时不时的摸着她的头发,也是认为苦尽甘来。
哪里有什么苦尽甘来,分明就是被人抓了个正着,正想着要如何收拾着他们呢。
“安小芸,元子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庄氏终于吼了出来,“来人,把他们给我押住,回城。”
安小芸与元子仓听到庄氏的声音时,立即就往这一侧看来,发现他们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至于安小芸的丫头小竹,已经被丢在一身,相当的狼狈,自然也是帮不上安小芸的忙。
“祖母,你听我说。”安小芸提着裙子,急着跑到庄氏的身边,好好的解释着。
她依然很自信,认为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是会将一切说得通。
庄氏甩着袖子,她只觉得一张老脸被全部丢尽,哪里还能听着安小芸的辩解,大步的向前离开。
“祖母,你等等我。”安小芸还在那里叫着,但是却等不到庄氏。
“安老夫人。”元子仓也是看着大事不妙,“我和小芸乃是真心,请老夫人成全。”
他不开口还好说,他一开口,正中了庄氏的烦恼事。
庄氏赫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安小芸与元子仓,说,“还不快快把人带走,难道要留着他们在这里丢人现眼,等着被人观赏吗?”
安小芸一听便是急了,但却被老妈妈捂上了嘴,直接就拖走了。
元子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当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安星月眼的幸存这一幕发生,但整件事情都与她不曾有半点关系。
从发生到现在,都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安星月微仰着头,看着安小芸和元子仓被拖走,庄氏喝着离开城外寺。
巴氏牵着她的手,默默的跟在后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难理解,但着实太多,一时也是接受不了。
安星月却是低着头,安静的跟随。
直到寺门前,他们陆续上车时,又有府中夫人与小姐到寺中,见到庄氏与巴氏时,还特意问安说话。
庄氏一心就是想要尽快回到府中,哪里还想要在这里应酬,难免态度上会有所疏漏。
待他们都上车时,安星月就听到一位小姐说,“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会教书而已,瞧瞧这般大的气势,仿若是高人一等似的。”
如若是安小芸,必会上前与这位小姐说话,但安星月才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马车向前时,习雨便为她端了汤药来,“小姐,这一切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