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星月附和着宁西华要查,尤大夫人突然问起她,也不算是不合情理,只是态度上有些失礼。
安星月在听到她的询问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道,“尤家主动将此事挑明,就是有人换了尤小姐的嫁妆,再好好的查一查。”
在尤大夫人表态之前,她稍稍的退后了好几步,表明着自己的态度,“晚辈失礼了。”
的确是失礼,应该说是相当的失礼。
尤大夫人对安星月的印象可以说是很复杂,如今又看到安星月是毫不犹豫的要帮助着宁西华,她是更加的气恼。
“安大小姐,再怎么说,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吧?”尤大夫人几乎是低着声音,在提醒着安星月。
不谈其他,当初尤书航为了帮助到安星月,也是很费精神的。
安星月是注意到尤大夫人的神情,但是并没有知道尤大夫人的想法。
即使知道,怕也是不知所措吧,因为在安星月的眼中,尤书航从来就没有帮过她。
安星月道,“这只是晚辈的浅见,还望尤大夫人莫要见怪,”
这个见解不仅仅是“浅”,而且是令人特别的厌恶。
“行,我知道了。”尤大夫人道。
然后呢?就没有下文了,是吗?
正如安星月所言,她是晚辈,更不是尤家的人,不可能替尤大夫人做出任何决定。
她想要说的话,已经都说过,至于尤大夫人要不要听听她的想法,那就是尤家的事情了。
卫昕昕也在此时,向前快走几步,福了福身,道,“尤大夫人,我与星月先回府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尤大夫人也没有心情再留着他们了吧?
尤大夫人的视线是落到安星月的身上,道,“好,那我派着人,送两位小姐回府。”
还是要派着人吗?安星月没有想到尤大夫人会这么周到吧。
她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欣然同意,好像是十分的紧张。
万一,这件事情扯到她的身上,也是个麻烦。
尤大夫人看出安星月的心肠,她将话说过以后,就打算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理会了。
原来,是个令人很恼火的小丫头。
尤大夫人在看着安星月和卫昕昕坐上马车以后,才看向了站在她的对面,丝毫没有要离开打算的宁西华。
“哼!”尤大夫人冷笑着说,“宁公子,好大的气势。”
宁西华向尤大夫人作揖,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无论尤大夫人是不是同意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是一定要查的。
尤大夫人深吸口气,“此事,可大可小,我要与我家大人好好的商量,才能做出决定的。”
“人就带着所有的嫁妆,都跑了。”宁西华“好心”的提醒着尤大夫人。
除非尤大夫人对于尤月兰的嫁妆,是毫不在意,认为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还是说里面有什么东西,是能被他一个外人知道的?
宁西华在认真考虑的时候,尤大夫人何尝不是在计较着。
尤大夫人只能是先叫下人将这里围绕起来,又派着去跟着迎亲的队伍,再看看又发生了哪些事情。
她回到府中,去与自家大人好好的商量着。
宁西华哪里会不知道尤大夫人的想法,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特别的犹豫。
自家的事情,忽然间就被一个陌生人,往到台面上来讲,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难以接受的。
但是,尤大夫人很快就走了出来,表示可以请宁西华来查。
被尤大夫人派出去,跟着迎亲队伍的下人,也说着又有两个箱子有了破损。
一个是放着首饰,一个是放着衣料。
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残次的,
这个贼倒是很有意思。
宁西华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想着,觉得特别的可笑。
“你在笑什么?”尤大夫人见到宁西华的神情时,无来由的生气。
宁西华只道,“大夫人,您不会觉得特别的可笑吗?他们把东西偷走了,不仅没有放着旁的东西去充数,竟然拿着差不多数量的首饰塞在里面。”
“这此破烂玩意,又是从哪里来的?”
尤大夫人的眉头一皱,透着不满,这个小子怎么反而问起了她,她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在她恼火时,听宁西华道,“大夫人,我先看看这几个箱子被人都动了哪里手脚,之后可能是要到府中看一看,还请大夫人莫要见怪。”
尤大夫人哪里有心情去与他见怪,摆了摆手,就此作罢。
宁西华立即就摆了摆手,不远处的白弘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带着人开始检查着破损的箱子,
他们得到的答案,就是与之前发现的破损,手法都是一样的,相当的老练。
“老练?这个词用的好,”宁西华冷笑着说,“我们再继续翻一翻,兴许可以翻出更多的有趣的东西,”
这一波人从哪里而来,到底是想要偷到多少东西?
当他们的心里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疑惑时,就遥遥的看到之前在城外城训练,又被他们送到城外去寻贼的小混混们,竟然匆匆而来。
“这是有大事?”宁西华问道。
“宁公子不是叫我们去看看,那些人入了城以后,有可能会藏在哪里吗?”其中一个小混混回答着宁西华。
宁西华是叫他们去查,但是没有叫他们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吧?
他皱着眉头,问,“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其中一个小混混竟然还有模有样的作揖,道,“都进了尤府。”
“胡闹!”宁西华是认为不可能的。
“你们看看,这是尤小姐出嫁的嫁妆,都破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尤家是参与者,也不至于会把鬼主意打到女儿身上吧?”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是这样!
“公子啊。”白弘业疑惑的问,“有没有可能是想要把嫌疑摘干净呢?”
宁西华迅速的扭过头,看向白弘业。
这是说错话了吗?并不是的。
“有道理。”宁西华眯着眼睛,竟然还有几分赞同了。
他方才的否定态度,被轻易的推翻,就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白弘业见他也没有坚持,就笑呵呵的说,“接下来,要查什么?”
“所有的残次品,从何而来,为何会在这几家的嫁妆里。”宁西华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内的尤大夫人。
尤大夫人的确是没有再站在他的面前,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他看得结实。
宁西华向尤大夫人客气的笑了笑,扭过头,冷笑着说,“这几家虽然都是有头有脸,但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自然看不出什么。”
可是一旦与尤家扯上关系,就变得很有趣了。
因为,尤家极有可能就是将这几家人串在一起的主谋。
“那我们还要继续查才行,”白弘业十分自觉,但却不知如何去办,“要从哪一方面开始查,他们都做过了哪些坏事吗?”
如果要查这样的内容,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翻一翻,都不知道要翻到哪一年的老黄历了。
“我们费上所有的力气,都查不到。”宁西华说,“但可以用别的办法。”
先看看这些残次品上,有没有什么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