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刀岂止是有用,不止可以防身,更可以耍横。
安星月回到府中后,也不知道是谁多嘴多舌,将城外城发生的事情,竟然告诉了安劲和巴氏。
岂有此理,这是有多闲?
安星月在听说这个消息时,眼中浮出现了一丝的不耐烦。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说教,也不喜欢在爹娘的面前晃着。
至于她的心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么深的不满,怕是她自己都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你是怎么回事?”巴氏在看到安星月时,很心焦的问,“你怎么能当街耍那些把式?”
把式?指的是用刀吗?安星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在她眼前喋喋不休的娘亲,直到她说完。
“星月?”巴氏见安星月一言不发,竟是有些心慌。
安星月勾唇一笑,“娘亲,早说,我下次出门就不带这些个东西,等着被人欺负。”
巴氏的脸一白,正欲要开口时,安星月就又道,“兴许,娘亲是觉得,他们有前程,嫁给他们也不错。”
毕竟挡在她眼前的也不止是一个小混混,可是好几个。
安星月在当时取出短刀时,只觉得自己十分的安全。
因为,宁西华不在她的身边时,她也可以保护自己。
啪!巴氏气恼之下,狠狠的甩了安星月一个耳光。
安星月的脸歪到一边去,迅速的肿了起来。
这一世,安星月在来到琴州以后,挨的打要少了许多。
但是在上一世,在庄氏和在在的努力挑拨下,巴氏可是经常教训她,至于她的爸爸从来都是袖手旁观,不过是唉声叹气。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能磨得下去。
“你在做什么?怎么就动手了?”安劲一急,立即就站了起来,将安星月挡在身后,“星月做得也没有错,难道就要任由着旁人去欺负吗?”
巴氏也不知怎么的,情况之下就动了手,且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就好像是,她原本就应该经常教训着安星月,才是最正常的“生活”。
如今的风平浪静,反而是更不对劲了。
安星月道,“如果娘亲打完了,女儿就先告退了。”
巴氏的心头一慌,忽然觉得眼前的安星月,像是变了一个人,与昨天都是不同的。
“娘亲还有什么事?”安星月问着。
巴氏深吸口气,“以后,不可再带短刀这样的东西,有损身份。”
“不!”安星月抬起头来,忽然一笑,笑得巴氏更是心慌,“娘亲,能护着女儿,从来都是它啊。”
是它,也是他。
并不是安府的任何一个人。
巴氏的身子晃了晃,看着安星月离开以后,就跌坐到椅上。
“夫君,女儿是怨我的。”巴氏道。
这自然是怨着的,特别是最后一句,分明就是在提起了旧事。
他们平时不提,素来不讲,但是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当初,逃往琴州时,我们明知道星月一个人落后会有危险,却也没有去寻着她,家里惟一有心的就是仲儿了。”
只有我偷偷的溜回去,寻了安星月,最后只是寻到一辆破损的马车。
“可是,这都是有原因的。”巴氏道,“再说,她是安府的大小姐,怎么能用那些东西,以后传出去要怎么办?”
她更是在想着,如果南王知道安星月有这样的习惯,会不会认为安星月是个不好的姑娘,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是希望,安星月可以如愿以偿的嫁给宁西华的。
安劲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可是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拿起了这些刀刀剑剑的呀。”
巴氏一滞,难过的默默垂泪。
早在逃难于琴州时,安星月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安星月,也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情浮躁。
她平时再是心里不委屈,不再顺畅,也绝对不会与巴氏正面为难。
今天的行为,很是怪异。
“我需要缓一缓情绪。”安星月道。
习雨扶着安星月回了房中,倒不认为安星月有什么不对劲,而是因为……
“小姐的委屈多了,平时除了与宁公子,也无人诉说。”习雨轻声的说道,“夫人今天的教训有理又无理,您自然会难过的。”
“当发生危险的时候,我们总是要保护自己,难道要等着姗姗来迟的旁人吗。”
安星月扬起笑容,看向习雨,“有你在很好。”
“因为奴婢和大小姐一起经历过危险啊。”习雨想到当时在城外城发生的事故,“奴婢也是懂得大小姐的。”
“你懂的。”安星月点着头。
夏儿端着汤药而来,在看到他们正说着悄悄话时,便蹑手蹑脚的。
“夫人那边怎么样了?”安星月忽然问着。
夏儿这才放松下来,“夫人有老爷哄着,自然无事,但是老夫人那边又有了动静。”
她看到了信件,自然会有几分不服气,也是会找着麻烦的。
“应该的。”安星月道,“如果她什么都没做,我才会觉得奇怪。”
习雨担忧的问,“不去阻止吗?”
“好快能估乱,就证明在这府中还是有人帮着她的,只不过是没有挑出来。”安星月端过碗,吹了吹热气,“趁着机会,可以再看一看。”
只是,庄氏要做什么?是报复尤家,还是希望再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尤家的肯定呢?
安星月的心里是没有数的,十分的好奇。
这个汤药啊,可真苦。
安星月摸着手里的短刀,突然又问,“西华君今日出城,是为了什么?”
“听说,是抓贼的。”习雨回着。
这……又成了捕快了?
安星月知道平时的宁西华,从来都是东奔西跑,或大或小的事情最后都是要落到他的手里。
当初的宁西华也是十分的恼火,认为自己堂堂南王公子,平时做的事情怎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接手。
如今,却像是习惯了。
“这些贼会不会做坏事呀?”习雨突然担忧的问。
安星月被她逗笑,“傻丫头,如果不做坏事,难道是要做好事的吗?”
这……也是哈!
她只希望那些贼笨一些,好抓一些,可以不必令宁西华太费时间。
可是,这些贼太聪明了。
宁西华抓着他们,不仅是浪费时间,还折了好些人手。
“受伤的弟兄都带回去。”宁西华坐马背上,对身后的侍卫说,“把城外城的小混混们都给我叫过来。”
侍卫有些犹豫,“公子,那些人怕是难服管的。”
“不用管服。”宁西华烦恼的说,“能把事情给我办成了就行。”
他从未要求那些小混混会听他的话,只要求他们别闹事,给他安安静静的就够了。
至于这一次的事情是要交给他们做。
白弘业带着城外城所有的闲散人等出现在宁西华的身边时,宁西华还是有点吃惊。
“那个小子的手是怎么了?”宁西华指着一处,问道,“断了吗?”
白弘业嫌弃的说,“被大小姐手里的刀削掉了一块皮,就被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宁西华也露出差不多的表情,皱着眉头,“就这点事情,叫他们都受不住了?以后除了跑步,罚战,开始练练刀法。”
“没事的时候,相互喂喂招,看谁伤得多。”
他看向前方,“去,你们去捉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