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是吗?
安星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前一世,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一世,她嫁给宁西华。
兴许在那一世,她本就应该随意订亲,而是应该去寻宁西华,起码应该向救下她的宁西华表示感谢。
她的未来会不会也因此被改变?
她没有过去,只有未来了。
安星月听到炮竹声响时,夏儿将帕子盖到安星月的头上,道,“大小姐,不要紧张,奴婢扶着您。”
“不紧张。”安星月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紧张的。”
她虽然没有成过亲,但是也知道这个大概流程的。
她稳稳的坐着,却也不由得竖起耳朵,想要将外面的动静听得更清楚些。
只不过,她又紧张,又期待,竟是什么都听不见般。
“大小姐,要不要吃些东西?”夏儿突然问。
这是紧张了。
夏儿比安星月还要紧张。
安星月不由得握住夏儿的手,待她嫁到世子府后,想必也要去谈着白弘业与夏儿的婚事。
当然,先要把今天度过去。
“大小姐,喝些水?”习雨也有点着急。
这流程是大家都清楚的,却迟迟不见宁西华,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被谁拦住了吧?
他们自然不知外面场景,怕是宁西华也不曾想到。
拦着他,要为难他的人中,竟然还有太子?
“太子,今天是吉日。”宁西华头疼的说,“她还在等我呢。”
“急什么?”太子不以为然的说,“红包拿不够,你是进不去的。”
他们在外面挤成一团时,便有一位从宫中过来陪伴的嬷嬷,匆匆的去寻着安星月。
太后对今日婚事,十分上心。
在旁人眼中,宁安县主可是与孙家沾着亲故的。
谁知,太子难得有了孩子心性,带着几位皇亲拦在门口,真叫人头疼。
嬷嬷在见到安星月时,道,“县主,世子在门口了。”
安星月应着。
她自然知道宁西华已到门口,但她穿着大红喜服,却是久等不到世子。
她的双手不由得捏了把汗,该不会是发生意外吧。
“县主莫急。”嬷嬷叹着,“是太子带着人拦在外面,非要请世子做对子。”
宁西华不是安笠仲,那学识……
安星月不由得一滞,哪里想到太子会拦着,忽然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在旁人瞧来,太子可算是她的远亲表哥。
“真的是……”安星月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罢了,我先吃些东西吧。”
她忽然就没有半分的紧张感,总觉得太子还要再折腾宁西华,她总是不能委屈自己。
当安星月拿起点心时,外面便又吵闹起来,估计着宁西华靠近了。
因她家中无长辈,惟有祁国公夫妇坐于堂中。
宁西华应该是见过长辈,再来寻着她。
他到了门口,这点心是不能再吃了。
安星月拿着帕子,擦着手指时,可以听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她莫名的多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便是想要逃走。
方才不曾有半点焦急的她,莫名的就开始怕了。
直到宁西华站在她的身边,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可是终于进来了。”
安星月不过抿唇一笑,不曾令宁西华知道她的心情。
“好一个太子,等过了今日,我必是不会放过他。”宁西华说着,就扶起安星月。
他们是要见长辈的。
宁西华带着安星月来到祁国公夫妇的面前时,孟老夫人却是说道,“世子,请您以后待宁安好一些,她的家中不幸,望您多关怀些。”
宁西华道,“国公爷,老夫人都可以放心,我会待她很好的。”
祁国公缓缓的点着头,突的冒出一句,“以后祁国公府就是她的后盾。”
这……不会是威胁?
宁西华不过是笑了笑,却不觉得有什么。
他与安星月经过繁琐礼仪后,便一齐往外面走着。
宁西华感觉到安星月的气息平和,心态好得很。
“我可是很紧张的。”宁西华的声音,被炮声盖住。
当安星月被背起来时,便知道是安笠仲。
“哥!”安星月唤道。
安笠仲道,“莫怕,我背你出府。”
安笠仲还是来了。
估计在旁人看来,太子背着新娘都不应该是安笠仲,但是谁又敢说什么?
“妹妹终于出嫁了,爹娘会放心的。”安笠仲轻声的说着。
虽然周围很吵,但安星月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安笠仲的言语。
在安府,对她最好的哥哥。
“谢谢哥哥。”安星月喃喃的说着。
安笠仲又道,“小舅舅就在前面。”
安星月的眼眶微红,她当初最怕最为防备的小舅舅巴嵘,陪着安笠仲走到京城,走到最后。
她不过是浅浅应着,就被背着走出府邸。
花轿前后,皆是安星月的嫁妆。
有宁西华之前送到安星月面前的,有安星月自存的,也有安笠仲送来的。
至于这迎亲队伍,更是夸张。
安星月盖着红盖头,是瞧不到的,但安笠仲却是觉得过分铺张。
也太过张扬。
安星月被扶着坐进花轿,听到周围乐声响起时,花轿就被抬了起来。
她的心情复杂,但也清楚。
宁西华会待她很好,她也不会过分依附于任何人。
一路走来,当真不易。
“大小姐,要不要吃些东西?”跟在轿旁的夏儿,依然很紧张。
安星月只道,“吃不下,没事的。”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绕城而行,一路引来许多人的围观,直到世子府内。
南王早早等候。
他们见过长辈,拜过天地,送进洞房。
待他们刚刚入内,就听到外面传来不小动静。
白弘业的声音自门外而起,“公子,宫中送来了贺礼。”
宁西华牵着安星月的手,不曾移动。
“快去,我在这里等你。”安星月轻推着宁西华的手。
宁西华似是刚回过神,道,“你放心,我在内外都安排了个中高手,绝对不会叫你遇到半分的危险。”
这是怕了。
安星月忽然理解宁西华的心情,在他们的身上发生过太多的意外,总归是要小心些。
“我等你。”安星月重复着,“去吧。”
待宁西华离开以后,夏儿就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大小姐,南王府当真是圣眷不断。”
“恩,也是因为没有尤家,处处都可以放心。”安星月道,“只是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