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断后路。
“请县主莫要误会,我们是尤家的护卫,可送县主回京城。”尤家侍卫见到同伴突然横死,竟是眉头都不曾皱过。
毕竟生活在尤家之中,诸如此类的事情怕是经常会见。
他们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
“哼!”安星月冷笑着,“回京城,谁定的?你吗?”
侍卫还想要再说,又有一箭而出。
他有了准备,总不至于从马背上摔下来,但是也晃了晃,险些就落下马儿去。
安星月冷笑着说,“能耐不错,叫人欢喜。”
自然是欢喜的。
“不过很可惜呀。”安星月冷笑着说道,“你们今天是谁都跑不掉的。”
跑不掉?安星月要做什么?
“如若县主这般,那我们也不会客气。”尤家侍卫说着话,便一副要动手模样。
安星月会怕他们。
护在安星月周围的护卫,都围在成一圈,看着尤家的侍卫。
他们人少,怕是难逃。
安星月冷笑着说,“我就怕,你们一直挡在这里,动也肯动,会叫我饿肚子。”
尤家的侍卫是得了命令,必是要将安星月留下来的。
至于用什么手段,主子们没有说,就凭着他们自行想象吧。
此时的他们忽然间就涌了过来,手里的长剑挥起,准备先将外面的护卫解决。
护卫哪里是这般容易就对付的?他们可都是宁西华身边的高手。
再加上一个沐好。
沐好动手时,就令这些人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
安星月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大小姐,您现在动手,怕是太早了。”山香道。
安星月则是冷冷的说,“他派来的护卫本就不多,如果再受了伤,会影响到进程。”
所以是要速战速决的。
“是,奴婢明白了。”山香扶着安星月,走出马车。
沐好在见到安星月时,就知道安星月是不准备再等下去。
再等着,也没有必要。
沐好见状,忙喝着一声,与其他的护卫再回到马车周围。
与此同时,空气中就飘着黑糊糊的药沫,杂着苦涩的味道,扑向了所有人。
尤家的侍卫毫无准备,被盖了个满脸。
“好惨。”安星月脱口而出。
的确是惨,他们不仅被药沫迷了眼,甚至还有人从马背上摔上来。
“放心,我与你们不同,我从来不会下一些没有解药的毒。”安星月平静的说道,“这些东西曾是汤氏最拿手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也尝尝苦头。”
汤氏?她的东西?
尤家侍卫们的脸上,露出震惊又痛苦的表情。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安星月在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时,表情很是淡然。
“你们都是有选择的,不是吗?”安星月冷冷的说,“如果不再继续跟着尤家要办事,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不过……她扭头看向这些侍卫,“你们是舍不得尤家给的好处,宁可自己苦一些,也绝对不肯放手的,对不对?”
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些人了,是不是?
在安星月冷笑时,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正如宁安县主所言,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十分的贪心。”
是尤书航。
安星月在听到尤书航的声音时,就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心里十分的烦恼。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她这是被宁安县主发现了?
她一旦落到尤书航的手里,怕是想要逃走的可能性,就稍稍的小了许多。
在她正琢磨间,就看着骑马的尤书航,一步步的向前。
“宁安县主,你原来是在此处。”尤书航笑着,“接下来想要去哪里,我兴许可以送送你。”
“送我?”安星月这是听到笑话。
尤书航却是点着头,极为认真的说道,“自然是送宁安县主,只要宁安县主开口,无论您是要去哪里,我必然都会真心相送,绝对不会拖延。”
安星月打量他一眼,“尤公子,你有点狼狈呀。”
她没有直接回答尤书航的话,如若她相信尤书航会好心“送”她,才是真的傻。
她怀疑,尤书航依然认为宁西华在附近,见到她时,这是在出言试探。
“为了赶上宁安县主,是有几分着急。”尤书航的面色微僵,随即就笑着说。
安星月冷笑着,“着急?怕是想要借我之手,威胁陶家吧?”
她单手轻轻一晃,“那可你想多了,这附近没有陶家的人。”
将陶家搬出来了?
因为陶家的人始终逗留,一副随时会为陶念念报仇的模样。
尤书航想要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陶念念找出来。
要找的人是谁?
必是安星月。
“如何?”安星月歪着头,“怎么?让我猜中了吧?”
“正是。”尤书航道,“我自从听说陶家小姐的一身装扮以后,就知道是你路过此处,假借了陶家小姐之名。”
“你活着,就证明那位陶家小姐已经过世。”
安星月在听到此话时,忽然摇着苦笑。
“哪里不对吗?”尤书航在面对着安星月时,说话的态度,也的确是温和许多。
瞧着他的模样,好像很怕会吓到安星月似的。
安星月会怕他?
“陶家小姐的确是死于那场火势中,我想要救她,但是没有来得及。”安星月轻叹着说道,“我的这位师姐,命不太好。”
什么?尤书航有些恍惚。
他正在努力的令自己镇定下来,最先认为的就是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的。
如若陶念念真的出现,尤家与陶家的恩恩怨怨,就是解不清的。
毕竟,他们尤家大户与商贾之家的作风不同。
再加上,尤家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为难,也必是不会放过凶手的,不是吗?
安星月静静的瞧着尤书航的面色变了又变,“看来,尤公子对萍云山庄也不太了解。”
她扶着帷帽的轻纱,语气中透着嘲讽。
“我山庄内的男儿女儿,皆是如此装扮,不是我为了隐藏身份,才这般乔装。”
尤书航的确是不知道。
偌大的山庄中,他也只遇到过安星月一人。
“有劳县主随我走一趟。”尤书航定神,决定先将安星月带走,其他的容后再说。
毕竟他能堵到安星月,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安星月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些许的不同神情,心中也渐渐的泛着凉意。
接下来要怎么办?
“请!”尤书航骑着马儿,正往安星月的身边晃着,忽然听安星月问道,“如果,我伤了你,你会如何?”
尤书航错愕。
“不是要你命的那一种。”安星月又道。
尤书航轻笑,“你哪一次离开,不是要我的命?”
原来,如此。
“那就……对不住了。”安星月仰起头来,浅浅一笑。
为何会是对不住?
怕是尤书航竟是有些不明白要吧?
安星月忽然冷冷一笑,又摸出个什么东西,就随风一吹,正如尤书航的面前。
真的是傻子。
他的人都中了招,在地上痛苦着呢,他以为自己就能避得过去。
“糟糕!”尤书航也是在见到安星月以后,竟是大意的。
“走!”尤书航冷笑着,“尤公子,当真是对不住了。”
尤书航紧紧的抓着马缰,难以置信的看着安星月,“这是什么?”
“你问问你府上的侍卫,心里就有数了。”安星月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是你,会尽快回到京城,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如若他在这里慢吞吞,这个小命估计着也是保不住了。
她转身就回到马车中,说道,“时辰不早,我们继续出发吧。”
“是!”护卫道。
车夫竟真的驾着马车,绕过一地的狼藉,小心的往前方而去。
可怜的尤书航最多只能坐在马背上,再是动弹不得。
看似气定神闲的安星月,手心里实际上是捏了一把汗水。
尤书航会独自前来,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