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为何而来?
尤家上下接旨,在听到旨意内容时,可谓是神情各异,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吧。
特别是尤首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听着旨意的全部内容,就看向了他的四儿子。
当初虽然不是寄以厚望,但是……
“谢主隆恩。”尤首辅带着人,缓缓的跪了下去。
当他这一跪时,整颗心都仿若是跪在了地上。
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的四儿子最后……一无所有吗?
传着旨意的太监将旨意收起来以后,看着尤首辅有些慌乱无助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上前一步,扶住尤首辅,“大人,莫要着急,总是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尤首辅勉强的笑了笑,“公公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儿罪有应得。”
太监叹了口气,便带着宫人转身离开。
整个尤家都陷入到沉静当中,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字。
尤首辅费尽一生得来的,以为可以多留几年,最后就在他们的手里,开始慢慢的改坏了,是不是?
“你!”尤首辅看向尤四爷,颤个不停。
最后还是尤尚书上前一步,扶住他,“爹,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但如果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此时的尤四爷只是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怕多说多错。
最后还是尤书航开了口,“祖父,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到了四叔曾经管辖之地,搜集了证据,寻了足够的人手,将他们回到京城,告了小叔一状。”
事情,就是这样的。
尤首辅在听到这样的理由后,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难道,你认为你的大伯,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吗?”尤首辅微微俯身,问着。
当然做过!
琴州离京城不算是太远,但尤大伯几乎就等于是琴州的土皇帝。
他说一,无人敢说二,偏偏还有一个好名声。
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人想要去寻着大伯好好商量着,纵然他们之间曾有许多不睦的地方。
但是到了发生大事时,所有又都会想要去寻着大伯,好好的去讨论一番。
这便是差别吧。
“再看看他。”尤首辅指向他的四儿子,“他有哪一件事情得做得妥妥当当的,但是你可以好好的收一个尾,结果呢?”
他哪里有收个什么尾,最后是将亲人全部都拖累了。
尤四爷就这么跪着,低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尤首辅之语,全部都是事实。
因为他一个人的事情,拖累着全家。
“爹爹,这是好事。”尤尚书见状,“如今皇上认为四弟做了许多恶事,倒是不如先革职闲置,家里有许多生意都需要打理,一时间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所以……”
交给尤首辅,是最适合的。
尤首辅一言不发,牢牢的瞪着这个小儿子。
“再者,二哥的下属不是发现了大量的银矿吗?”尤尚书的这句话,终于引得尤首辅的反应。
尤首辅大约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眼中还有几分难以围以置信。
尤尚书苦笑着,“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此事,正想要向爹回禀,这宫中的人就来了,将此事打乱了。”
但此事,是货真价实的。
尤首辅总算是定了定神,更多是因为听到一件好事情。
“好,那就当此事是真的,先好好计划着。”尤首辅冷冷的看着他的四儿子,“你,给我回到院中闭门思过。”
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尤四爷为了一个王氏,脑子都是不清楚了。
他们可以专情,可以用心,但更要压制。
瞧瞧哪个儿女的家里发生这般荒谬的事情,王氏竟然在皇上回到京城的那一天,跳下高搭,当场丧命。
这何尝不是在说明,尤府内部有许多糟粕事。
皇上只是夺了尤四爷的位置,已经是很客气的。
接下来,是要好好的计划。
在尤首辅气得头疼时,自然是有人欢喜的。
安星月在听说此事后,不由得苦笑,“四夫人最终还是没有看到这一天,虽然尤府只是稍稍的晃了晃,但作为罪魁祸首的尤四爷,最终是付出了代价。”
“大小姐,您说,四夫人付出的代价,不是更大吗?”习雨感慨的说,“在这个世道上,类似的事情必然是经常发生,想想都会觉得心疼不已。”
的确是很心疼,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左右于其。
“去听一听,尤四爷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安星月道。
习雨不理解,“大小姐,不是要将注意力放在南王府吗?”
“南王府中有我,自然不必你家小姐太过费心。”宁西华当真是不情自来。
安星月在听到宁西华的声音时,叹了口气,“世子好兴致。”
“放心,我来时,无人发现。”宁西华坐到安星月的身边。
安星月凝望着他,最终拍了拍桌上的脉枕。
宁西华尚算是听话,就将手腕搭在上面,但时不时的瞄着安星月的眼神,想知道她的想法。
“你不必看着我。”安星月垂着眼帘,不客气的说,“如果你懂事一些,也不必……”
她抬起眼,转了话题,“很好,毒都清了。”
清了,是吗?
宁西华松了口气,“这伤上的毒,怕是有些缘故的。”
安星月只是静静的坐于此事,怕是宁西华说什么,她都会听什么,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反驳的打算。
至于安星月已经开了口,却扭头看向安星月,眼中透着一丝的不确定。
为何是要这般看着她,倒是令人的心里,隐隐的发着慌。
“可是有什么?”安星月问着。
宁西华想着说,“我认为,我这个毒早在南王府时,就已经中了。”
安星月掀了掀眼皮,没有回答。
她是认为,宁西华在异天天开。
习雨将一本医书送到安星月的手里,请安星月好好的瞧一瞧。
宁西华见全然无兴趣,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那些刺客手上的武器,都是全部检查过的,的确是有毒,但是与我体内的毒,并无相同。”
正拿起医书的安星月,扭过头看着他,眼中透着疑惑。
“你信我,我说的是真的。”宁西华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不信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能怎么办?自然是将事情的真相,全部查个清楚。
安星月只道,“拿来一件武器,我查查。”
“好。”宁西华很痛快的答应。
同时,安星月捏住他的手腕,为他细细的把起脉来。
她做的非常的认真,也很小心。
宁西华在此时则是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个什么特别的。
“另外,我要帮你换个药方子。”安星月道。
宁西华在听到她的话时,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仿若是因为眼前的安星月,不应该对她这么冷漠。
“你不用摆出这样的神情。”安星月在注意到她的表情时,忽然哭笑不得的说,“我也是希望你的伤可以好得快一些。”
“可是关心太少。”宁西华望着地面,有些不满的说。
仅仅是一句话,就令安星月安静下来。
关心太少,是吗?她要怎么办呢?柴伟兆还摆在那里,谁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的心里,起起伏伏,并不确定。
宁西华忽然握住她的手,“我要出一趟京城,查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