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颜父提起了颜满满的哥哥,不像颜母那般苛刻,委婉多了,他说,希望颜满满能去哥哥的城市,至少哥哥能帮衬一点。
颜满满知道,这个家里容不下无所事事的她,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才第二天,就要轰她走了吗?
她勉强地扯动嘴角笑了笑,摸出兜内一早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我给你们的家用,虽然不多,也是我的心意。”
颜母甚是嫌弃地拿了起来,沾着唾沫子一张张地来回数了好几遍,“就这么点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颜满满端起饭碗,猛喝了一口粥后,就起身离开桌子,这饭她实在是没法吃下去了。
颜满满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A市找不到工作,是因为黎雪从中作梗,更可恶的是,黎雪居然动起了让学校开除颜满满的心思。
只要颜满满还在A市一天,她黎雪就一天不踏实,颜满满就仿佛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可能毁掉她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听得自己的父母说,颜满满的母亲希望黎雪能给介绍个有钱男朋友,现在颜满满在家里很是受气。
考虑了半天,黎雪决定回老家一趟。
这天,小镇上因为一辆价格高昂的迈巴赫,而一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好奇地围了上来。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黎雪,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保镖。
黎雪身着一袭红艳的高端定制礼裙,手指戴着鸽子蛋般大的钻戒,整个人耀眼又光鲜亮丽!
正在陪着颜母卖菜的颜满满,盯着车上下来的黎雪,怔怔地发着呆,这黎雪还是以前那个黎雪吗?
简直天差地别!
她这多年来嫁给有钱人的梦想,也算是实现了吧。
身旁的颜母,有点窝火地推了把发着呆的颜满满,抱怨道:“你看看黎雪,再看看你,说你俩是同班同学,有人信吗?”
在转眸看向黎雪时,颜母就立马换了副神色,艳羡不已!
黎雪向颜满满这里走来,啧啧了两声,装作惊讶地问道:“满满,你怎么变得跟个农妇一样了,你家这卖菜的铺子,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怎么也不修缮一下?好歹是门面,怎么也光鲜一点,不是吗?”
颜满满瘪瘪嘴,“我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都绝交了,现在来装什么?
此话一出,颜母立马用手肘推了颜满满一把,“会不会说话,黎雪都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了,你还不好好感谢人家?”
颜满满闷声不答话,这些天以来,她在家真的受够了颜母的冷嘲热讽!
只要说错话,颜母不满意了,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黎雪故作好声道:“没关系的,颜伯母,我和满满可是好朋友,怎么说话都没问题!”
颜满满不想再待下去,便拿起了店铺门前的一个竹篓,对里面戴着老花镜看报的颜父说:“爸,我上山采药去!”
颜父放下手中的报纸,愣了下,叫住了正要走的颜满满,从柜子底下拿出一瓶药说:“山里蛇多,小心点。”
“知道了。”
被父母唠叨得烦了,颜满满就会去山里采药,躲进这深山老林,获得短暂的宁静。
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嚣与躁动,只有在这里,才能铭记自己的初心,颜满满希望,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财务总监。
想想都会不自觉地笑出来。
突然,她听到有人大叫——
“啊——”
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颜满满立马警惕地回头,循着声音望过去。
接着又听到对话声——
“看看,死了没有?”
颜满满走近了些,看到了一条蛇已经死去。
而说话的那个男人的背影,似曾相识。
另一个男人正在痛苦地嚎叫着:“我会不会死啊?我不想死啊?我父母还在等着我养老呢!我还要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呢!”
颜满满忙握着手中的那瓶药走了过去,“这药是专治蛇毒的,别担心,你不会死的!”
说着,她就将药倒出来,涂抹在那人的受伤处,最后还作了包扎。
这两人其实是唐隽泽和李沉羽,但两人都作了伪装,脸上也涂满了烂泥,所以,颜满满一时认不出很正常。
可是,随着交谈的潜入,颜满满实在觉得男人的声音太过熟悉,终于,她大着胆子用衣袖擦了擦那男人的脸。
“果然是你!”
颜满满愤怒地瞪圆了双眼,胸膛因气愤而上下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