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小鱼,你啥意思?你便这样对我的?”
洪氏横眉道。
屠小鱼浅笑:
“适才不是你讲的嘛,我连水全都不给你吃。
如今我连着水炉一块提来啦,你是吃还是不吃?”
不饶人的嘴毒丫头,洪氏气的脸都绿了。
无可奈何自己真真的非常渴,渴的快张不开嘴儿,也无法和她吵架了,只的一把抢过了水炉,气呵呵的拎着进房。
适才屠小鱼出来那屋,伙计介绍了,那是接待客人的地界,她是救世堂的客人,自然而然是要在那类地方吃茶汤。
究竟来者是客,齐月宾不可以像屠小鱼那般霸气,见着洪氏进来啦,便忙不迭的接过了水炉,恭顺的倒了一壶茶汤。
洪氏气呵呵的接过,一饮而尽。
吃完一杯,再来一杯,这才吃出了味儿。
索然无味?白开水?
屠小鱼竟然给她吃白开水?
她噗嗤一声把水喷出来,又瞠上了铜铃大眼。
“你……你这不孝的孙女儿,竟然给我吃白开水,茶呢?我要吃上好的茶汤。”
齐月宾嘴儿抽了下,便知道换了白开水又的出事儿。
只是小鱼姐,咋便一幅不怕事儿多的模样。
屠小鱼只漫不经心的说:
“水乃万物之源,生命之初始,每日吃足量的白开水有助于健康长寿,伤风感冒之初,他亦有止咳化痰之功效。
我们开的是医堂,不是茶馆,自然而然是以病人的身子为重。
因此我们医堂自来不以茶待客,而是以水。
如果你吃不习惯这白开水……”屠小鱼顿了下,指直前院的方位,说:
“出门左拐,有一间茶间!”
齐月宾和洪氏同时唇角抽了下。
不便一杯白开水么?给她讲出这样多道道来!死丫头这是愈发的可以言巧辩了,呵。
说起来她还吃不惯那捞什子的茶呢,还是白开水解渴,她气那是气屠小鱼的态度,从大街上开始,便一幅冷言冷语的模样,咱是诚心来请大夫看病,可不是来看你屠小鱼的面色。
屠小鱼鄙薄一笑,如果诚心看病,可以在大街上闹逗得救世堂丢脸么?
“茶即使了吧,我忙活着呢!”
洪氏道。
输啥亦不能输了气魄,她依然端着长辈儿的架儿。
屠小鱼倒是没有在说啥,你本即是长辈儿,如果有个长辈儿的模样,不胡滥的扯皮,我也敬着你。
到底她历来信服敬老爱幼的那一套。
秋收季节每一个庄户人家都忙,因此洪氏是真忙。
因此,她也便有话直讲了。
“我来呢,是想请个大夫家去瞧瞧的,你给我调个大夫家去去。”
屠小鱼挑了下眉,无法想出屠家会是哪位害病了。
她的想法和齐月宾一般,屠家年纪大容易害病的便俩,一个刚好端端的坐这儿呢,另一个是屠天丰。
爷?这可是屠小鱼最在乎的!
“谁害病啦?”
屠小鱼不禁的慌张起来。
她没齐月宾那样鲁莽,而是尽力沉静一问。
洪氏却是笑开了眼,说:
“不是害病,是喜事儿!”
“喜事儿?”
屠小鱼轻轻惊异。
洪氏眉开眼笑,得瑟的说:
“可不就是喜事儿嘛,玉玉她有身孕了。”
玉玉?屠小鱼一想,才记起来大开新娶的媳妇儿就是叫作翟玉玉。
唷,大开媳妇儿都有身孕了,这的确是喜事儿。
可大开才和她媳妇儿成亲一月,是否太快了一些?
自然,有一些反应快的,一月是有一些症状了,也是不足为奇。
“请大夫看过啦?”
屠小鱼又问。
洪氏说:
“没有呢,我这不是才来请嘛。”
敢情儿你火急火燎的大街上抢齐大夫是为瞧早孕?
屠小鱼唇角猛抽,敢情儿医堂是你们家开的?
还不要说,洪氏就是这样以为的。
屠小鱼:
“……那你们是咋确信玉玉有身孕的?”
见着屠小鱼疑心了,洪氏则是一语霁定,
“我看的错不了,我前前后后生了八个孩子,是不是有身孕我可以不知道么?”
屠小鱼满脸的无语,这和生了多少孩子有关么?
大开和玉玉才成亲一个月,早孕虽言亦有可能,可她宁肯相信是看差了,这是由于除却非常少的一部分人,大多人全都会在孕后6周才开始出现早孕反应。
“玉玉全都有一些啥症状?”
屠小鱼耐着脾性问。
她耐着脾性,洪氏却是没有那样耐的住脾性了。
疑心她的重孙子,这原本便要她不开心了。
她是来请个大夫家去瞧瞧的,可没有说要你没有完没有了瞎问的。
“吐的厉害!”
洪氏没有好气儿得道。
屠小鱼蹙着眉,须臾后又弯起唇角嗤笑一声。
如今是秋收时节,暑寒交替的季节,来看病最多的便是各类消化问题。
周边几个村庄的人爱种瓜,尤其是甜瓜。
到了这个月份儿,眼瞥着甜瓜都熟透了,再不吃就吃不的了,庄户人家畏怕浪费,往往会可劲儿的吃,吃出消化问题的比比皆是。
呕吐的原由有非常多,可不是女人一吐就是有身孕呀,并且玉玉进门的时候这样的……敏感!
“吐多长啦?咋个厉害法?”
屠小鱼继续问。
洪氏愈发讨厌这个孙女儿,可想着她不是个好讲话的,只的压着怒意继续说。
“吐了10天8天了,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
一开始她只说肚儿不舒畅,后来才开始吐的,这两日最厉害。”
这样多天啦?屠小鱼有一些惊异。
果真才开始吐,要说一个月还有可能,20来天咋可能是有身孕,多半是吃坏肚儿了。
“吃甜瓜多么?”
屠小鱼继续问。
洪氏轻轻一惊,有身孕和吃甜瓜有关么?她一时忘掉了答复。
“是不是每日吃许多甜瓜?”
见着她不说,屠小鱼又问。
洪氏觉的屠小鱼神了,还真真有两把刷子。
看上去那死去的朱大夫说屠小鱼是啥……奇才,并非没理儿的,她连玉玉吃了很多甜瓜都知道。
“是,玉玉是吃好多,她怕热,喜欢吃!”
“拉肚儿么?”
拉不拉肚儿她不知道,仅是她……
“见着她常跑茅房!”
屠小鱼便理解为拉嗝?
行了,差不离就明白了。
屠小鱼拿来纸笔,开始垂头写着一些啥,纵使不识字的洪氏也觉的她的字写的非常好看。
洪氏伸长了颈子,诡异的盯着她,那神情莫提多诡异。
她是何时学会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