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吓死人的死丫头,即使病好啦还是这般。
“你想干嘛?今天你要是不叩头认错,休想离开这儿。”
屠小鱼一一看过那几张恶心的面庞,再把目光停留到正放房中的乌漆石棺上。
这儿就是洪氏,奶!
得了屠小鱼的身体,照理讲给她的奶叩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何况还有句古话叫作死者为大。
可她凭啥?凭啥认错?
这一认错,不便坐实了奶的死是由于我屠小鱼?
依这一些叔婶婶的脾性,不出几日怕是几个村庄就传开了。
屠家孙女屠小鱼的了救世堂朱大夫赏识,鱼跃龙门儿,她过上了富贵人的日子。
可自己过上了好日子,便完全和养了她多年的屠家断了关系,屠家老婆子亲身去救世堂看病,还给那狼心狗肺的孙女撵出,无可奈何,她只的去找寻了隔壁村的宋大夫。
只惜上苍瞎眼,居然要她在家去途中遭遇意外,惨死荒野!
呵呵,这个段子怕要要和她一生,最终还是要害的她在救世堂也待不下去。
这便是亲人,而她无非是没同意奶的无理要求罢了。
屠小鱼站在石棺边,一字一句的说:
“叩头,可以!认错,休想!”
大伙儿一愣。
“你敢!”
屠二叔叔挽着衣袖,目露凶光,一幅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屠小鱼毫无畏怕的盯着屠二叔叔,目光又掠过房中其他之人。
咦,不对,少了一人。
屠小鱼一惊,轻声的问:
“翟玉玉呢?”
听闻翟玉玉是和奶一同出事儿的,奶死啦,她活着,除却些许皮外伤并不大碍。
既然只是些许皮外伤,为何不出来?
“你还有脸提玉玉!”
洪淑娟怒斥:
“如果我儿媳跟孙子有啥三长两段的我便跟你拼死命。”
“孙子?”
屠小鱼眉角跳了跳,问:
“翟玉玉真真的有身孕啦?”
洪淑娟爆怒:
“怀没有怀和你有啥关系?你便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儿狼。”
怜惜屠小鱼的屠小丽轻声的解释:
“长姐,那辇车把奶跟大嫂嫂一块撞下山了,奶护着大嫂嫂死啦,大嫂嫂遭了刺激,精气神儿上不对劲儿,一直哭闹。
我们这儿又办丧事儿,怕出现意外,便把她送回翟家了。”
居然是这般?
屠小鱼皮笑肉不笑。
奶能护着一个才娶进门的孙媳妇儿,而自己的亲孙女她却是没有这样上心过,自私自利连块糖都舍不的分给几个孙子孙女吃的奶……她有这样伟大么?
“还不快叩头认错!”
恰在屠小鱼思虑之时,洪淑娟那恶心的声响打段了她。
屠小鱼凉凉的眼色掠过洪淑娟,最终又停留在石棺上,她把手伸入了衣袖中,摸到一个东西,而后安然一笑,不温不火的说:
“我讲的非常清楚了,叩头可以,认错休想。”
不经意的,屠小鱼的目光扫向了门边,看见那幽冥中熟悉的影儿,她又把放入袖中的手掌取出。
接她的人来啦,因此她亦不必再怕这一些粗野的叔婶婶们动粗,她藏在衣袖中防身的东西也便用不上了。
“屠小鱼,我看你是不见石棺不掉泪!看我敢不敢代替大哥大嫂嫂教训你!”
屠二叔叔挽着衣袖再一回向她走来。
他们果真是想着对她动粗,呵……
屠小鱼面上毫无惧色,而是搁下手,把手搁在石棺上轻缓拍了下,说:
“二叔叔,你真真是见了石棺亦不掉泪呀,也是不怕把奶气的从石棺里跳出来拍死你。”
“你说啥?”
气死她了,这嘴毒的臭丫头。
屠小鱼冷呵着说:
“有句话叫作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励你不知道么?有句话叫家不宁则不兴你不知道么?还有一句叫入土为安你不知道么?”
啥文绉绉的话,他大字不识一个,是听不明白,仅是却听出一些大约的意思,便是说是他不要娘安息啦?
“由于你,娘才会出这意外,你还敢当着她的面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屠小鱼不理会他,只继续她适才的话说:
“如今奶尸骨未寒,你却是要在她的石棺前挑起事儿端,图谋同室操戈,你这作长辈儿的,怎样令屠家互助勉励,怎样令屠家兴旺发达,又如入令奶方的其所,家人安心?”
若说屠小鱼适才那一些话要他听的半知半解,这一通话他却是听的明白。
好你个屠小鱼,还真真是胡扯到他的头上来啦。
屠二叔叔气的鼻管都歪了。
“你说我?你竟然说我?谁全都知道你屠小鱼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谁全都看见娘惨死峡谷,是我屠北背回来的,你这屠家的不孝女竟然张着眼说瞎话,说是我不可以要娘方的其所?
你信不信我就当着娘的面打死你,待她到了黄泉,见着了你的爹妈,她也自会把你这不孝女的行径对大哥大嫂嫂解释个清楚。
大哥大嫂嫂听了,也只会拍手叫好!”
好个拍手叫好!
“对,打她!”
“对,打死她!”
“打死她,大哥大嫂嫂不会怨怪的。”
屠小鱼鄙薄一笑一声,已不想去看是那一些人在叫着要打她,只觉的心凉个完全。
她盯着这一些人,忽然严声说:
“来呀,我倒是要瞧瞧,今天你们敢不敢在奶的石棺前打死我。
我可跟你们说,要打就必定要打死嗝,这是由于我从那黑房中出来那一刻,便不会再做闷葫芦,如果我不死的话,铁定会把今夜你们的行径告诉爷,还是要报官,要官署来评评理。
奶意外身亡,叔婶婶们却欺侮我一个孤女,逼迫我承担起奶身亡的罪责。
我便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洪淑娟却得瑟的大笑,
“果真还是鬼房中那蠢货,你莫非不知道官署从不会官旁人的家务事儿么?呵呵,你去告呀,看那官太爷是否会把你打出来。
屠北,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她摩拳擦掌,早想教训这狂妄的死丫头了。
屠二叔叔要动手打侄女,多少还有些忧虑,可这洪淑娟,她连给屠小鱼投毒的事儿都干的出来,又怎能手软。
话才落,她便扬起手,阴笑着,带着激动的目光向屠小鱼的脸重重落下。
屠小鱼并未有躲,只凉凉的盯着她。
便在那手即要落到她的脸面上时,一只打手忽然出现于她的脸前,牢牢的捉住了那一只即要落下的手掌。
男子安静的面上有着阴霾的目光,便好像那温煦的红日,忽然躲入了乌云里一搬。
“谁?”
洪淑娟恼怒的转脸,刚好就对上了元育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