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另一根腿猛然向蛮人大伯踹过去,蛮人大伯给踹中了心窝儿,一口血喷出,身体也倒飞了老远。
摆脱了他,元育郎转脸深切瞧了一眼屠小鱼,而后毫不犹疑的转脸向那逃走的男子追去。
这一日,宁静无比的树林命中注定是不安静的。
蛮人大伯并未有由于元育郎把他踹开,便此放弃,而是费劲的站起来,遥看着远处的树林,发挥了他经年在这林中生存的来的优势,急速找寻了一条近路追上去。
同样追上去的还有屠小鱼!
屠小鱼不甘愿便这样给他利用,她要问清楚,身后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适才她觉的是,这会工夫她又觉的不是。
元育郎只来啦藕花屯5年,时候上对不上。
并且,既然他给自己下了药,便不会还帮着她瞒着身子的状况,这大半儿年来,他分明就是有意掩人耳目。
有过多的疑问不清楚,她不甘愿!
屠小鱼不甘愿给那身后投毒的人操控,她紧狠跟随在蛮人大伯背后,在树林间穿梭。
她自己都惊异于这具身子能激发出这样的潜力,和那蛮人大伯的速率比之来亦不相上下。
耳际的风吁吁的刮着,四周的林子尽情的摇摆着深绿色的枝干,惊起的白鸟走兽们咝鸣着向四面散去……
对边的山崖处,已没有路了。
那家伙儿好像是痴傻症又发作了,正蠢兮兮的站着。
而元育郎,正五花大绑的把他绑起来,抗在肩头上带走。
他痴傻症一发作,便没有啥反应,只蠢兮兮盯着元育郎,任凭他折腾磋磨。
蛮人大伯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看见这状况后,不管一切的飞身而起,像只爆怒的猴子一般蹦起来老高,拼进浑身气力向元育郎补过去。
元育郎不的不放开那个给绑起来的男子,反身躲避蛮人大伯这一扑。
一下没扑着,蛮人大伯又跳起来。
他张大了嘴儿无声的咝吼,齿间的血液鲜红可怖,便好像要榨干浑身的气力一般,拼了命的扑向元育郎。
他躲,他再扑,他再躲,他继续扑,便好像有用不完的气力。
如果不是知道蛮人大伯是个人,还真真以为是个体形巨大,却身手矫捷的野猴子!
屠小鱼跟随在后边,他们已追逐到前边去了。
她向前跑了两步,又退回来啦,站到那个蠢男子身旁。
看见他,屠小鱼对他有某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同样身中诡异的寒毒,她自小给养在一间似坟包的小黑房中,他给关在古墓中。
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即使不是同一人,定亦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兴许便好像他讲的,你亦不可是一枚棋子呀,真可怜!
是呀,屠小鱼心头痛的眉目间一蹙,轻声嗤笑说:
“你亦不过一枚棋子呀,真可怜!!你比我还惨,我好赖是清醒的,而你……若我猜测的没差,你比我多吃的那碗药,便是要你神志不清的药吧!”
屠小鱼望向那边儿和元育郎拼死命的蛮人大伯,又转脸面向这汉子。
她叹了口气儿,利落的为他解开了草绳,又说:
“不管他是啥人,和你有着啥样的关系,你全都要离他愈远愈好。
即使他对你拼死命相护又怎样?他要你浑浑噩噩渡日,不是比杀掉你还残戾?”
这蠢蠢的男子,分明啥都听不明白,可这一会子,他却似明白非明白歪着头盯着屠小鱼,还轻缓的点了下头!
屠小鱼惊了一惊,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笑,轻声说:
“我不晓的你这是听明白了呢,还是没听明白,总而言之……我放了你,你便跑吧,有多远跑多远,如果可以活下去……再幸运一点,未来可以清醒过来,那便去把那个害你的人找到!
人不可以窝窝囊囊的活着,谁欠你的,你便找他讨回来……”
草绳已解开了,屠小鱼推了下那男的,他却只得奇的盯着屠小鱼,全然不为所动。
屠小鱼有一些恼火,使劲儿的推了他一把,怒骂说:
“你倒是跑呀,长这样长的腿来干嘛的?摆造型呀!”
远处,元育郎发觉屠小鱼放开了这男子,眼色儿一丁点沉下去,再一回打伤了蛮人大伯向这方位跑来。
可这会工夫,蛮人大伯便好像一只发了狂的猴子一般,全然不在乎身上已疮疤累累,为阻挡元育郎,他不顾所有代价。
前边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山崖,蛮人大伯眼中尽是癫狂兴奋之色。
这一扑,他终究捉住了元育郎,带着他的身子,他无声咝吼着向后边的山崖扑过去。
元育郎眼色儿深厚如墨,惊异于他的举动。
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了,他还苟延残喘的活着,这等心性,却为救那个幽荧药人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不,不是这般,还有旁的原由。
是了,是恨,他眼中那浓重的恨意骗不了人。
他由人上人变作这个模样,他该是恨的,仅是……他仿佛恨错了人。
元育郎皮笑肉不笑,身体一空,他和蛮人大伯一同坠下了山崖,他说:
“我死啦,没人会知道,没人会惋惜。
而你恨的那个人,他依然居高临下!”
讲完,元育郎不再犹疑,那红似火的短刀悄无音息的插入蛮人大伯的心口,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他满脸!
蛮人大伯瞠大了眼,再是没气力抓紧元育郎,二手无力放开,随着身子一块坠落。
“元育郎……”
山崖上,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响。
看见他坠下那山崖,屠小鱼才知晓,原来心还可以这样痛,比他利用她,伤害她时还是要痛,痛一千倍一万倍!
她恨他利用她,恨他利用完以后,把她当成一枚毫无用处的废子丢开,看全都不瞧一眼。
可她不的不承认,在这一场游戏中她用心了,认真了,因此她输的彻彻底底。
活了几十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把男女之情看的比啥都还透,记起先,她和闺蜜淡起男子时,还大放阙词的说:男子无非两类,一类是看上本姑娘的钱,另一类是看上本姑娘的脸。
不管他是哪一类男子,全都有同一个名儿,贱男子,本姑娘鄙薄一顾!
元育郎这般利用算计她,这般一个人渣,在他落下山崖时,她不该是再抱起一块石头块砸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