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阮思思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悠笑，“之前给你带来的麻烦，我都愿意帮你解决，就算由我出面背锅都可以。”
“那些不是我的麻烦。”
悠笑微微一笑。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她可以删掉所有的网络记录，只要参与的用户手机、电脑连了网，她还可以顺藤摸瓜删掉他们手机里保留的一切聊天记录、图片、视频等等，她曾经这么做过，但后来发现真的没有必要。
只需要稍微控制一下就可以了，就像现在，论坛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依然很多，但相信的人没多少了。
她的影响力在逐步扩大，同学们对她的观感也在改变。
虽然她不太在意那些被称为“网络暴力”“校园暴力”这些东西，甚至还因为好奇去体验了一下，延迟解决这些问题，但这些东西浪费了她的时间和电量，多留一些给阿城不好吗？
“我想要你做别的事情。”
听到不是解决那些事情，阮思思松了一口气，那可是要赔上她的名誉的，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愿意。她的神色轻松了起来，说：“你想要钱吗？你可以开个价。”
“我不要钱，我想要两个工作机会。”悠笑直接说道，“我和君野都想到恒阮工作，你是恒阮掌门人的千金，应该可以把我们弄到公司里吧？”
听到公司的事情，阮思思反而警惕了起来：“这个我做不了主。公司的事情，爸爸都不让我胡来的。”
“我们对职位和薪资没什么要求，主要是看中了恒阮的前景，想进去学习一下，这对我未来的规划很有帮助。”君野接过话，“况且，恒阮本来就有意向收购我的项目，现在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他们不肯让我跟随项目进公司，这点我非常苦恼。”
悠笑说：“你能理解吧？一个项目就跟亲儿子一样，怎么可能轻易撒开手呢？”
“这样啊……”阮思思放心下来，点点头：“我回去问问我爸。”
悠笑和君野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露出了笑意。
阮思思这样回答，基本已经确定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阮思思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两人，悠笑以为事情已经搞定了，但没想到出了点状况。
阮思思也很苦恼：“爸爸不肯答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不肯。”顿了顿，她恳求道，“我还是给你们钱吧，二十万，你们帮我搞定这件事。”
悠笑摇摇头：“我们不需要钱，只有这一个要求。”
阮思思垂头丧气：“那我再试试吧。”
其实阮思思也不懂，为什么她爸不肯答应，她只是随口问了一下，结果她爸听到君野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当时，阮爸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雪茄，说道：“君野吗？不行的。我们收购项目，也不要他进公司，我早就答应过朋友了，不能给他工作机会。之前荣辉搞赞助，也是不知道项目的牵头人是他，不然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为什么啊？”阮思思惊讶，“君野得罪了什么人吗？”
阮爸刚要回答，就来了一通电话，他急急忙忙接了电话就走了。
阮思思到现在也不知道答案。
但是……她还真觉得挺神奇的，君野一个学生，能得罪什么人呢？而且是那个层面上的人，一定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然怎么可能让阮爸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呢？
阮思思打算再回去求一下父亲，急匆匆又离开了。
悠笑看着她跑远了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为什么人这么好面子呢？其实我觉得那些，不算什么黑料啊。”悠笑其实已经看过那些照片了，也知道是谁在捣鬼。
就像她之前对季子俊说的那样，变美是人类的本能。
只要技术足够安全，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付诸行动，况且阮思思那个……一开始也只能算治疗吧。
她查个人资料的时候，顺藤摸瓜也知道了阮思思的事情。
阮思思生下来就有兔唇，以前的相貌跟现在可以说大相径庭。初中的时候，阮思思受到了因为这种异于常人的外表，遭受了校园暴力，被人当面嘲笑、轻蔑、以及孤立。
“你这个嘴唇怎么回事啊？跟我们不一样。”
“好奇怪哦，你怎么这么丑？你爸爸妈妈明明不是这样的哦，真是个怪胎。”
“呃……看着好恶心，我不要跟她玩。”
这段校园暴力，持续了将近一年。
后来阮思思通过做手术，才逐渐修复了兔唇，但那种阴影一直埋藏在心里，让她恨不自信。
于是，她开始整容，不停地整容。
直到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然后阮思思转了学，改了名字，重新开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突然有些理解，阮思思为什么那么爱美，那么喜欢受人瞩目的感觉了。他把这件事讲给了君野听，君野还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刮了她的鼻尖：“你现在让我觉得，有点像个真正的人了。”
只有人类，才有同理心，人工智能不会有。
“真的吗？”悠笑仰着头望着她。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说：“是啊，这说明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们一直很近，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也不会离开。”
君野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唇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又笑了，犹若暖阳一般温暖：“这样也很好。”
虽然说，悠笑查到了那个匿名人的身份，也看到那些所谓的证据，她原本打算等阮思思搞定她爸之后，再着手销毁这些东西。说起来这个人的身份也挺有意思的，并不是阮思思想象中的李爱悠，而是林芳菲。
林芳菲跟阮思思认识很久，家里也有交情，入学以来一直都是好朋友、好闺蜜的形象经常处在一起。
不过悠笑很快就想通了。
林芳菲现在想要对付阮思思，大概是因为之前李爱悠找上门来，点破了阮思思的心思。
这就说明，阮思思明明知道照片里是两个人，但为了踩悠笑，故意混淆视听。最关键的点在于，阮思思知道这件事，还隐瞒了林芳菲，完全就是把林芳菲当枪使。
她可能以为自己能逃脱责任，没想到李爱悠直接就找到了正主。
这样一看，阮思思完全就是自食恶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