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陈菲菲犹豫着开口。
一个荒诞且不合乎常理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蹦跶了出来。
“和你想的一样。”
姜末毫不犹豫的承认。
“其实我本来打算保守这个秘密一直到生命结束，但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什么意思。”
“其实，当初我看你第一本书的时候你和现在的我差不多，是个网文界的小透明，但不久之后，你就被包装成了一个大作家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那时候你写的就是现在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
说到这儿，姜末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接着道：“其实说心里话，当时我对你挺失望的，作为一个忠实粉丝，我实在不希望你写那些乱七八糟露骨的文章去博取一些肮脏的人的眼球，我更希望你的书有灵魂。”
“所以你一直鼓励我，要我做回自己？”
陈菲菲犹豫着问姜末。
姜末点头，接着道：“但这样露骨的东西，写的人越老越多，你的竞争对手也越来越多，你的心里压力也随着增大……”
“后来呢？”
见姜末犹豫着不肯继续往下说，陈菲菲着急的问道。
“后来，你在微博上更新了一篇日志，写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爱情故事，天知道我有多高兴，觉得曾经挚爱的作家又回来了，但当天晚上，你就爬上了所住小区最高的楼层，跳了下去。”
“其实那时的你名气已经大不如前，但人总是这样，失去些什么，却能记得失去的东西的好来，于是，龙空的贴吧有人发帖子缅怀你，说喜欢你的书；也有人发微博缅怀你，说想念你笑起来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你做活动时候的照片儿，那些诽谤你的黑粉似乎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天使。”
“之前是跳楼，现在是割腕，我还真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陈菲菲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姜末表情却是微凝，接着道：“网络上说你是重度抑郁，为了最后一次赚取你的流量还把你的遗书发在了网上。”
“我写了些什么？”
这一秒的陈菲菲莫名想更加了解曾经的自己。
“你说你曾经很喜欢一个叫做柳明西的男孩儿，他很上进，很努力，你以为总有一天你们会迎来更好的生活。”
“但没等你变好，你的男孩就拿着别的女人的钱出国深造去了，你说你不恨你的男孩，你说他那么努力，如果失去出国深造的机会那该有多遗憾。然后我就开始迎合市场，写一些吸引人眼球的书，也渐渐有了名气，也有钱了。你说你有钱了，万一将来你的男孩儿回来了，就帮他把钱都还了，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欠钱的滋味儿一定很不好受。”
“我确实这样想过，柳明西也确实回来了。但我发现我大概不够了解他，就算他现在已经变的更好，但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依赖更好的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