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厅沙发上正准备入睡的江笙听见声响,立马掀了被子,起身去敲江妍的卧室门。
“江妍?”
“江妍?”
……
江妍揉了揉被摔疼的部位,她伸手,朝外面喊道,“我没事,我没事……”
“江妍?”他又喊。
“老娘没事,你这么想我出事吗?”
她说完,又觉得这段脾气撒得实在不合理,摔疼归摔疼,也不能怪他呀!
“我真的没事,你快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江笙听到她欢快的语气,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又默默回了客厅躺下。
房间内,江妍想把系统千刀万剐。
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咬着牙骂道,“破意意,破烦烦,破系统,……摔死老娘了,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这种馊主意也能想得出,竟然让我替你结婚,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别的系统结婚不成?”
“跟你说明白了,再次强调一遍,老娘是不婚主义,不婚主义知道什么意思吗?我给你科普一下,不婚就是不结婚,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你趁早死了心。”
—你自己笨还怪我!我说的你替我结婚,不是和别的系统结婚,而是在你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找一个男人跟你结婚。
找一个男人结婚?
江妍慢慢扶着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嗤笑一声,语气不容置喙,“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不婚主义了解一下,不懂的去百度一下,别在这儿瞎嚷嚷。”
系统沉默了。
江妍都懒得搭理它。
她躺在床上,刚点开手机页面,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江氏集团与殷氏集团正式联姻,江少铭与殷楚楚喜结良缘,正式结为恩爱夫妻……
江妍:“……”
现在看到结婚她就心烦。
系统的口气很硬。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任务,你若完不成,生命值——
“闭嘴!”
江妍气恼地捂上了双耳。
神他妈任务!!!
—以一个月为期限,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要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结婚,如若完不成,过了时间,生命之清零,魂飞魄散,从此消失在人世间。
她即使是捂着耳朵,烦人的声音依然进入了脑子里。
江妍踹了一脚被子,“破系统,你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你不会布置别的任务吗?结婚?什么玩意儿?你爱结自己结,别扯上我好吗?”
—这是任务,你若不想死,就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江妍呵了一声。
“我宁愿死,也不会结婚,你爱咋咋地,老娘睡觉了。”
……
京市江家,灯火未熄,热闹散去又是一片清冷。
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坐在沙发的一角,她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去掩盖不了眼里的疲惫和不甘。
桌上是亮晶晶的红提,钟佩玉随手拿起一颗,尝在嘴里。
“真甜!”
“楚楚,你尝尝。”
女人扬起笑僵的脸,嘴角溢出苦涩,她虽然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妈,我今天吃了很多东西,现在吃不下。”
对面的女人头也未抬,随口说了句,“吃不下啊,吃不下就去房间休息。”
殷楚楚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她强颜欢笑,“妈,少铭哥哥他——”
“啪”的一声,果盘落地,红艳艳的提子散落一地,佣人们吓得都埋下了头。
钟佩玉抬高了声音,她皱眉看了一眼殷楚楚,“怎么了?这幅快要死的样子给谁看。”
“你还好意思提少铭,新婚之夜我儿子还要外出工作,这怪谁,还不都怪你这个狐狸精,要把日子定在这一天,可苦了我儿子了,接个婚都忙得应接不暇……”
殷楚楚咬住泛白的嘴唇,她确实想要在这个月结婚,日子定在这一天,也是为能讨个吉利,却没想到被这老女人拿来说事。
她隐忍着,一声不发地回了房间。
诺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新婚之夜,丈夫居然不在家,殷楚楚只觉得遭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她是殷家的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如若不是因为她爱着少铭哥哥,那个老女人,她又怎会放在眼里。
不过,她终于嫁进了江家,终于嫁给了少铭哥哥,而江妍,始终只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殷楚楚望着手机上发出去的短信,笑了。
那个女人,现在肯定躲在某处失声痛哭,为她这辈子都不能嫁给的人。
她按了按肩膀的位置,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之前的裂骨之痛,是江妍那个贱人让她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思及此,女人眸色一暗,脸上泛起阴测测的笑容。
……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窗外雾气腾升,江妍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迎接新的生活。
—你想好了,如果这次死了,便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活一次,你只会万劫不复。
—结婚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
“……”
尽管睡了一觉起来,但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的,它依旧会停留在昨天。
比如:耳边有一个结婚狂魔系统一直在叨叨叨。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吃早餐的时刻。
江妍双颊鼓鼓的,胡乱地往嘴里塞着面包,像是对待仇人一样的撕扯它,又双手用力把鸡蛋壳捏成小碎片,握着拳头,指缝里,躺着的尽是无辜的碎壳。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直心惊胆战。
—你不是还有梦想没有实现吗?你的世界金奖也没有拿到,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你才能继续活下去为梦想而奋斗。
于是,江笙眼睁睁地看着江妍把手中的金属叉子折弯,给转了个圈儿,又把它给折正。
他默默喝了一口牛奶,没敢开口。
江妍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并且马上就要喷涌而出,这死系统,提什么不好,偏提她的梦想,气死她了。
她大声怒吼道,“别吵,烦死了,闭嘴!”
“再吵!这就是下场!”
她硬是再次把手中的叉折成了圆形。
江笙:“……”
望着发神经的江妍,他成功被牛奶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