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舟曲的路途并不无聊,谢彦殊在看书之空闲中,还要盯着顾攸宁练字弹琴。
“今日就练到这里好不好?”顾攸宁放下笔,嘟着樱唇,向一旁的谢彦殊撒娇道。
谢彦殊褐色的眸子在她的樱唇上停顿一瞬后,不落痕迹的移开。
“不行,你才写了一页而已。”他语气坚决地拒绝了顾攸宁的建议。
谢彦殊将《燕山帖》重新打开,冲着顾攸宁抬了下巴,“别撒娇,撒娇没用,继续练。”
“哼!你可真是铁石心肠!竟然忍心看着我的手腕疼。”顾攸宁闻言,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低声指责起他来。
说话间,可怜兮兮地拿起笔,颤颤巍巍地在纸上重新写了起来。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练,可一旦练起来,顾攸宁又无比地投入与认真。
谢彦殊看着顾攸宁写出来的字,心里越发满意。
“谢彦殊,我想练你的字体。”顾攸宁将手上的这两页临摹完了之后,看向一旁的谢彦殊,兀自开口。
谢彦殊听到这话,注意力一下从手中的书,移到了顾攸宁身上。
“你说什么?”他有些愣神。
顾攸宁乌黑的杏眸此刻更加的明亮闪烁,樱唇轻启,“我说,我想模仿你的字体,照着你的字体来练。”
“谢彦殊,你写几张字出来,让我跟着练吧!”她声音本就甜美娇软,此刻再加刻意的撒娇,更多了几分娇媚。
谢彦殊的耳尖难以自控地染上了绯色,他不自在地开口,正经地道:“不行!你先把《燕山》临摹完,把楷书练习好了,再练行书。”
“别呀!谢彦殊,我觉得你的字特别好看!我好喜欢,想直接练你的,何必先练了楷书,再练你的行书呢?”
顾攸宁开始和谢彦殊讨价还价,左右就是不想练习手中的楷书字帖。
谢彦殊看着顾攸宁这明里暗里的意思,心里既无奈又高兴,这丫头不肯练字,但是愿意练自己写的字。
“这样吧!你写得那张纸给我,我照着写给你看!”顾攸宁胸有成竹地对着谢彦殊眨了眨眼睛,眸中满是狡黠,“要是我写得还行,你就让我练你的字体,一天就练一页,如何?”
谢彦殊看着自己闲暇之余随手写的那张纸,被顾攸宁拿了过去,只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说不出来的宠溺。
“行吧!谢前提就得是你写得好。”
“呵!你就放心吧!我觉得写得好!”顾攸宁胜券在握地一笑,眼里满是灿烂星辉,闪闪发亮。
她说完这话,就低下头,开始认真写了起来。提笔虽有些生疏,可是到了后面越发顺畅,颇有些行云流水的模样。
一炷香的时间后,顾攸宁的字写完。
她搁下笔,骄傲地冲谢彦殊灿烂一笑,“如何?像不像?”
谢彦殊自她开始写的时候,就一直观察,从开始到结束,看着桌上的成果,他的心里满是诧异。
“你,以前是不是练过?”他心里有猜测,顾攸宁以前是不是偷偷私底下练习过,不然,这字写得也出乎他的意料了。
顾攸宁听着他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得不行。
“怎么?是不是写得太好了,太出乎你的意料,你不敢相信了?”
她得意洋洋地开口,颇有些嚣张。
“呵呵呵,确实写得不错。如实回答我,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练习过?”
谢彦殊低下头,压低声音,认真地看着她。
“看着我的眼睛,别躲避。”
见顾攸宁想躲开,谢彦殊抬手,放在了顾攸宁的肩膀上,“认真的。”
顾攸宁被谢彦殊这突然的霸道给弄的心跳加速,她想着自己之前确实偷偷摸摸地模仿过他的字,脸上绯色的云霞就浓了。
“嗯,练过又怎么样嘛!还不是因为觉得你字好看。”
她垂下眸子,装作不在意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愤慨,“你不能不认账呀!”
谢彦殊怎么会不认账,他轻轻一笑,伸手将顾攸宁写的那张纸拿了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了看。
“嗯,乍一眼看过去,确实写得有些相似。可是,细细看来,却缺了很多东西。”
他看完之后,认真地点评着,“字只有形似,没有神似,其中的字体风骨更是没有。”
谢彦殊这直白的评价让顾攸宁心情一下就落了下来,脸上的神情立马不高兴了起来。
这个呆子!这个竟然还这么直男地批评自己,不是应该夸奖她,然后让她以后练他的字就行了吗?
“哼!谢彦殊,你怕不是个呆子!”
顾攸宁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生着闷气。
谢彦殊见她这般,霎时愣住了,“我怎么了?”
顾攸宁干脆不理会他了,伸手将他手中的纸给抽了回来,放到了桌上。
谢彦殊对此更是疑惑,难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惹他生气了?
“攸宁,你怎么了?”他温声开口,说话同时自己也往顾攸宁的身边挪了过去。
“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该说你写得不好?”
顾攸宁一听这话,霎时气的眼泪汪汪,她着急地转过头,哽咽着开口:“你说这个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我私底下练习了多久?”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说我……”
顾攸宁控诉的同时,心里的委屈更甚,像泉水似的源源不断。
“哈哈,原来如此!”
谢彦殊听到顾攸宁这话时,第一反应是开心,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结果自然而然地得到了顾攸宁的白眼,“谢彦殊,你还笑?”
他好忙伸手将顾攸宁搂进怀里,温声安抚着。
“我高兴呢!你喜欢我的字,还自己主动私底下练习。我太高兴了,攸宁!”
“那你还说我写得丑?我已经很尽力了……”顾攸宁仍然委屈的紧。
谢彦殊这会儿眼底洋溢着喜悦,他轻轻地摸了摸顾攸宁的头发,宠溺开口说道:“不丑!一点都不丑!都快和我写得一模一样了。”
“哼!”顾攸宁对谢彦殊这会儿的鬼话是半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