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仍然没有说话,她的心里生着闷气,并没有因为谢彦殊此刻的道歉而消气。
她嘟着嘴,心里的委屈因为谢彦殊的话,反而更加涌上来,化成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谢彦殊见状,整个人都慌了,他不知所措地搂着顾攸宁,只知道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攸宁,别哭了。”他嘴里也念念有词,温温柔柔地哄着。
顾攸宁哭的更凶,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泣着,看起来委屈极了。
马车外面,谢春和叶知秋听着马车里头的动静,脸上闪过一瞬的疑惑,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顾攸宁的哭声才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她像是累着了似的,无力地趴在谢彦殊的肩头。
“谢彦殊,你下次再这么凶我,我就跟你解除婚约,自己过自己的!”
顾攸宁眨了眨自己的通红的兔子眼,气势汹汹地宣誓道。
她这话一出口,就将谢彦殊吓得僵在了位子上,而后着急地搂着她,语气坚定。
“攸宁,你放心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
谢彦殊郑重的宣誓顾攸宁只听了个隐隐约约,因为已经哭累的她,这会儿窝在谢彦殊的怀里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儿的浅浅的呼吸声,谢彦殊脸上的神情也慢慢轻松了下来,他的嘴脸慢慢上扬,原本的担心这会儿也变成了心安。
他喜欢顾攸宁依赖自己的感觉。
马车逛逛的行驶着,待到驿站门口时,谢彦殊抱着顾攸宁从马车上下来,他动作轻微,像是怀里抱着稀世珍宝一样。
谢春和叶知秋看着两人此时的模样,眉头一抖,霎时狐疑地看着对方。
“不久前才听到谢彦殊严厉的话,还有顾攸宁哭泣的声音,怎么现在又恩恩爱爱的了?”
叶知秋低声嘀咕着,心里满是难以置信。
谢春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感情的事情你怎么会明白。这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谢彦殊并未理会身后两人的低声细语,他将顾攸宁抱回房间,又吩咐下人打了热水。
给顾攸宁擦拭了脸和手之后,他才转身出门,处理今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刺客关哪儿了?”谢彦殊一出门就看到了徘徊在他房间门口的谢春。
谢春闻言,笑着指了指叶知秋的房间,“关在那儿呢!叶公子在守着。”
谢彦殊遂抬步往叶知秋的房间走去,一进去,就看着叶知秋围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刺客走来走去。
“你在做什么?”谢彦殊一开口。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叶知秋一听这话,整个人霎时一跳,似乎没想到谢彦殊会突然出现。
“谢大人,您来了。”他憨憨一笑,恭敬地走在谢彦的身边。
“刚刚在做什么?这么围着她转,莫不是在做法?”谢彦殊眼里闪过的笑意。
叶知秋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谢大人,您快些审问犯人吧!我不打扰您了。”
他说着,想退出去。
“站住。”谢彦殊一声令下,叶知秋刚转身就站定在原地。
他转过头来看着谢彦殊,“谢大人,怎么了?”
“留下来,好好学学。”谢彦殊淡淡地开口。
叶知秋听着这话,就想起上次在树林里时候,看到的血腥场面,胃里顿时一阵不适。
“这次,换个法子。”谢彦殊轻轻一笑,对一旁的谢春吩咐道:“准备纱布和清水。”
谢春一听,赶紧应下,他立刻猜到谢彦殊想用什么法子了。
东西很快准备妥当,谢彦殊好整以暇地坐在刺客年前。
“谁指使你的?陈悬?”他瞥了眼刺客,没好气地问道。
那刺客专业素质还很高,并没有开口回答,一副极为抵触的模样。
谢彦殊也不生气,更没有追问下去,直接起身动刑。
“既然不回答,那就动刑吧!将她放平。”
吩咐着,他起身,将那些纱布放进盆里浸湿,而后拿出一张沾满水的纱布,走到那刺客年前,将纱布覆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刺客霎时觉得有些故意困难,可是,这样的惩罚并没有让她投降。
谢彦殊也不问,直接拿起第二张,再次盖了上去。
那刺客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透不过气的感觉紧紧笼罩着她。
叶知秋听着这急促艰难的呼吸声,看着那刺客被全部盖住的脸,心里骤然一紧。
没想到,谢彦殊竟然用这种不见血的残忍方法来审问。
他看着的过程中,谢彦殊继续不紧不慢地又加了一层。
刺客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重重地喘着气,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
就在质疑的前一刻,她脸上的所有湿布全部都被掀开,她恢复了正常故意。
“怎么?还不肯说?”谢彦殊喝了口茶,随意地问着。
这刺客并没有说话,她的心里还在纠结,刚刚那样质疑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既然如此,那就歇会儿。”谢彦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待会儿就让叶知秋来试试。”
“啊?我?”叶知秋听见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
谢彦殊点头,“自然。你该多学学这些,你以后肯定会见识到更加残忍的方法和场面。”
叶知秋只能点头答应。
那刺客听着这堂而皇之拿她当实验的话,心里一阵愤怒,整个人恨不得当场自戕,奈何自己已经被控制,无法施行。
谢彦殊心里记挂着睡着的顾攸宁,这会儿也没多少耐心。
他喝完手中的茶,抬眸看向叶知秋,“开始吧!没时间了。”
叶知秋哦了一声,霎时学着谢彦殊的样子,将湿透的纱布一层一层地往刺客的脸上覆盖。
看着此刻故意急促困难的模样,叶知秋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一想到此刻的身份,他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心里那些泛滥的同情心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说不说?”叶知秋看着此刻,目光冷淡,颇有几分谢彦殊的样子。
那刺客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痛苦,最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