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殊看着身后那些偷看的丫头们,心里更加害羞起来,可是,脑海中想拥抱她的念头更强烈。
他最终还是顺从本心,张开手,将顾攸宁环抱住,紧紧地搂着她。
闷在他怀里的顾攸宁,樱红的双唇勾起了甜蜜的微笑。
谢彦殊的心里也满是被充斥的温暖,他觉得,那些疲惫在这一瞬间,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此时,顾攸宁院子里的偷看的丫头们早就被红袖和绿钗都赶走了,但是她们两个却是偷偷地站在角落里,满脸姨母笑地注视着两人。
“谢彦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良久,顾攸宁在谢彦殊的怀里轻声说道。
谢彦殊闻言,赶紧放开了她,略显局促地看着眼前的人。
“嘿嘿!谢彦殊,你真可爱!”顾攸宁看着谢彦殊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冲他灿烂一笑,黑黝黝的双眸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谢彦殊看着她这动人的模样,平静的心湖也荡漾起了层层波纹。
“我给你带了杏仁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傻傻地将手中的杏仁酥举了起来,对着顾攸宁笑着说道。
顾攸宁接过谢彦殊手里的东西,而后挽着他往房间里走去。
谢彦殊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他像个木头似的僵硬着,任由顾攸宁拉着他。
顾攸宁不知道,在现代很常见的挽手、拥抱,对于谢彦殊这样纯情的古代男子而言,是多么的亲密接触。
“谢彦殊,喝茶。”顾攸宁拉着谢彦殊坐下,而后殷勤地给他倒茶,“谢彦殊,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顾攸宁看着谢彦殊那乌青的黑眼圈,眼里满是心疼。
“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谢彦殊尽量稳定着自己羞涩的心绪,强装着镇定,回答着。
顾攸宁轻轻一笑,温温开口:“因为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所以关心你呀!”
谢彦殊被她这甜甜的笑容,笑的心都要化了,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板着脸,认真对她说道:“顾攸宁,你以后不能对别人这么笑,知道吗?”
“为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好看吗?”
谢彦殊的回答叫顾攸宁顿时涨红了脸,她嗔怒地瞪了一眼谢彦殊。
“你这些天别天天来看我了,多注意休息,知不知道?”
“你不想见我?”谢彦殊听着顾攸宁不让自己来见她,不高兴地看着她。
顾攸宁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我心疼你,不想看着你这么累,想让你多休息。”
谢彦殊听着这话,顿时嘴角噙着笑,眼里也满是温柔。
“行了,杏仁酥我就收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我。”顾攸宁看着谢彦殊温柔的模样,不禁抬头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满面。
谢彦殊任由她摸着,而后听话地回去了。一路上都晕晕乎乎的,直到上了马车,他才清醒过来。
而后,心里满是懊恼,他怎么觉得自己跟个愣头青似的,呆呆傻傻,还特别幼稚。
可是,一想到顾攸宁的拥抱,关心的话语和笑容,谢彦殊又止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谢春,像是见了鬼似的,满是惊恐。毕竟,他跟在谢彦殊身边十几年,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彦殊。
马车一路行驶,终于停在了谢府门口。
谢彦殊走到自己院子门口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平静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眼底满是疏离。
“儿子见过母亲。”他对着薛氏拱手行礼。
薛氏冷着一张脸,眼里满是冷傲和蔑视。
“哼!你可终于回来了,真是叫我好等!”
谢彦殊没有理她,只询问:“不知母亲找儿子,所为何事?”
薛氏冷笑着看着谢彦殊,“请说你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妻,是顾府的二小姐,这些日子,也是天天都去她那儿。”
谢彦殊听到这话,抬眸看了过去,眼底一片寒意:“母亲想说什么?”
“谢彦殊,你可真行,自己给自己找未婚妻!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王家的姑娘,你可是拒绝得干脆!”
薛氏恨恨地盯着他,厉声斥责道:“你和顾家二小姐的婚事,可有通过我,通过你父亲?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娘?”
站在谢彦殊身后的谢春见状,心里满是委屈,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巴掌。
谢彦殊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他听着这话,只轻轻一笑,“母亲言重了,儿子心里有没有您,有没有这个家,您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
“是我没有您这个母亲,没有这个谢府,还有您心里没有我这个儿子,母亲您心里应该门清着吧!”谢彦殊说到最后,双眸已满是冰霜和猩红。
他极力地忍着心里的苦楚,丝毫不敢让自己在薛氏面前露出半点脆弱。
薛氏哪里关心他的心情怎么样,她见谢彦殊破天荒地反驳自己,顿时气的跳脚,“谢彦殊,!你这个孽障!你滚!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谢彦殊自嘲地笑了声,而后越过薛氏,往房间里走去。
薛氏看着谢彦殊离开的背影,继续高声骂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我们承认顾攸宁是你的未婚妻!你谢彦殊也配有这么好的未婚妻?你这个不该出声的孽障!你不配!”
谢彦殊疾步走进书房,迅速将房门啪地一声合上,他整个人靠在门板上,无力地阖上双眼,心里一片寂然。
眉间的疲惫更深了,他听着薛氏还在外头谩骂的话语,心里满是窒息的疼痛。
特别是那一句他不配,叫他浑身一震。
“我当真不配吗?不配拥有心悦的姑娘,不配和顾攸宁在一起?”
他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薛氏对他的厌恶和憎恨,无数的痛苦和怀疑将他淹没,让他止不住地质疑起来。他谢彦殊,是不是真的不配拥有那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