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听到谢彦殊的话,刹那之间抬头看了过去,眼里满是惊讶。
他已经查出来了?所以,今早自己过去的时候,他才会叮嘱自己。一想到这里,顾攸宁看着谢彦殊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她有些疑惑,谢彦殊这些天,对自己会不会太好了?莫非……?
可是,她霎时停止了自己脑海中那个荒诞的想法,谢彦殊喜欢她?这绝对不可能!想都不敢想!
“哦?这么快?”李瑾听着谢彦殊的话,满是惊讶,“谢爱卿你担任这官学的山长,当真是尽职尽责呀!”
别人或许听不出,可是谢彦殊却听出,也看到了李瑾眼里的打趣意味。
谢彦殊却是无奈地垂下眸子,全当做看不到了。
“行,既然谢爱卿已经调查出了流言真相,找出了造谣的人。那就公布答案吧!”李瑾也不拖沓,他转过头,看向底下坐着的学生们。话语中满是轻快。
然而,捂着脸的冯欣茹和捂着腿的吕姿以及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冯欣柔,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均是一震,心头有些恐慌起来。
顾攸宁却是平静极了,她觉得,这件事,只有冯欣茹这几个没脑子的人干的。
这头,谢彦殊令人将找到的证人证物都拿了上来。
“这是?”李瑾看着跪在底下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疑惑开口。
“回皇上,这是官学后厨里的厨娘。还是这个,则是证物。”谢彦殊说着,便将几张写了流言的纸条放到桌上。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厨娘与顾姑娘有仇不成?”
不仅是李瑾,其他的人也都疑惑,一个厨娘怎么跟这流言有关呢?
谢彦殊微微一笑,“不是厨娘与宁姑娘有仇,厨娘受人指使,将写有流言的纸条放在每个食盒的里面,然后,大家都看到了。”
“嗯?”顾攸宁闻言,惊讶地看了过去:自己好像没看到,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应该也不敢让自己看到。
谢彦殊瞧见了顾攸宁嘟着嘴惊讶抬头时的可爱模样,心里一笑,而后接着说道:“至于,指使她的人,一问便知。而这纸条上面的字,比对一下字迹,就看出来了。”
他说完之后,看向底下那婆子时,脸色骤然一变,立刻冷峻严厉起来:“你这婆子,还不如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那就是欺君犯上的死罪!”
跪着的那婆子闻言顿时瑟缩,说出来的话也都是颤抖的。
“老奴说,老奴说,是,是冯家姑娘指使老奴的。”
“老虔婆,你污蔑我!”
“尔敢?”
那老婆子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两道声音响了起来。头一句是冯欣茹骂的,后一句的威胁是站在皇帝身后的冯炎说的。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饶了我吧!”那老婆子闻言一变磕头一变哀嚎着。
李瑾见状,眼里闪过一瞬的不耐,而一旁的谢彦殊,脸色也越发阴沉。
底下的人更不敢说话了。顿时,学室里只有那老婆子哀嚎求饶的声音。
顾攸宁则还在思索着刚刚的事,冯欣茹和她爹也太霸道了些,竟然敢在皇帝前面这般,好像有点儿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呀!
“行了!朕身子原本就不利索,听着这吵闹的声音就更不舒坦了。谢爱卿,快些判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瑾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脸色不虞地开口道。
“是。”谢彦殊应了之后,便让那老婆子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
“这,这是她当时给老奴的好处。”那老婆子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就算有这银子,我不能说是我指使你的!”冯欣茹气愤地回应道。
可是熟知自己女儿秉性的冯炎却看出了冯欣茹脸上的紧张和慌乱。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老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向姑娘又要了一份奖赏。”她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上面交缠着金银丝线,微端攒成一朵小花。
这下又多了一份铁证摆在眼前,冯欣茹看着那簪子的时候,脸色霎时都白了。
冯欣茹想起来了,这婆子昨日跟自己说这簪子很精致,问哪儿买的,她也想给自己的孙女儿买一个。当时自己心情好,见她这般一说,便随手将簪子取了下来,丢给了她。
“这簪子,冯姑娘可认?”谢彦殊看着脸色苍白,脸上尽是慌乱神色的冯欣茹,好整以暇地问道。
冯欣茹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而与她一伙的吕姿和冯欣茹也是低着头,不敢吱声。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流言是冯欣茹造谣起来的,那么,她所挨的两巴掌,也是她活该了。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李瑾见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朕今日本来是心血来潮过来瞧瞧,没想到撞上了这么一件事儿。”
“是微臣管教不严,给谢先生添麻烦了。”顾观觉见状,连忙拱手道谢。
“顾大人客气,这是谢某的职责所在。”
一旁的冯炎见顾观觉这般,尽管心里不服气,却也不得不跟着拱手道谢。
谢彦殊微微一笑,“对于令爱的惩罚,还希望冯大人见谅。”
冯炎心里气极,面上却要装出冷静的样子,“一切有先生做主。”
李瑾和谢彦殊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幸灾乐祸之后,笑着对底下的学生说道:“行了,你们跟着先生好好学,朕先回宫了。”
“恭送皇上。”
李瑾以及他身后的“喽啰”们都走了之后,谢彦殊便交代了处罚结果。
“鉴于冯欣茹、吕姿、冯欣柔行事恶劣,特罚抄写《论文》十遍,打扫学室卫生十天。并写道歉信,张贴于告示栏半个月。”
“可有不服气?”
谢彦殊说完之后,看向气愤地冯欣茹,脸色淡淡的问道。
就算心里气得不行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服从管教。冯欣茹深知这个道理,她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