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这儿早就将坑了谢彦殊的事情给忘了,他应付完了冯欣怡之后,顺水推舟地久应了她的话,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回冯府。
他猜想,既然冯闯回来了,冯欣怡还这么强烈地要求回去。这次聚集,怕又是为了商量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就翘首以盼了。
而谢彦殊这头,在看到圣旨内容之后,心情更是火大。
“竟然是明日上午!这么匆忙。”他将圣旨收了起来,放回盒子里,而后低着头,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去苏州接郡主来回要用半个多月,若自己这会儿没有让顾攸宁消气,到时候等他从苏州回来,想必顾攸宁就将他给踹了。
一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谢彦殊的心里的涛浪更加汹涌。
他要尽快解开顾攸宁的心结。
心里有了决定,谢彦殊整个人淡定了下来,他拿起笔,在纸上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之间,一张张工整悦目的大字跃然纸上。
随着日头的西沉,夜色慢慢地来临了,点点闪烁的星子布满了整个深蓝色的天幕,璀璨夺目。
做好了什么准备的谢彦殊这才开口唤谢春。
“公子,何事?”谢春看着面前的谢彦殊,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艳,他家公子这会儿可真是夺目的很。
与此同时,他又疑惑,这个时候穿这么好看,是要到哪儿去?
“你换上夜行衣,陪我去顾宅。”谢彦殊冷静地看着谢春,理直气壮地吩咐。
“什么?”谢春却是诧异万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谢彦殊,疑惑他为什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快点!”谢彦殊索性不解释,直接冷声命令。
谢春只能乖乖点头,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然后看着旁边一袭崭新蓝色长袍的谢彦殊,心里满不是滋味。
待到顾宅外,看着径直往角落墙边走的谢彦殊,谢春心里疑惑更深了。
“公子,原来你是想夜袭顾姑娘芳阁?”谢春看着谢彦殊站在隐蔽的角落的模样,惊喜地低声问道。
“可是,如果真的要夜闯的话,少爷您这身衣服不太合适吧!”
谢春质疑地看着谢彦殊,对他的业务能力表示怀疑。
谢彦殊闻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眼神似刀剑,看得谢春霎时清醒。
“闭嘴!你进去,声响闹大点,引来红袖她们,但是不可让她们抓到。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再在这里等我。”
谢彦殊平静地吩咐着,目光沉静,不可深觎。
“是,保证办到!”谢春此时明白了谢彦殊的真正用意,原来公子想用调虎离山计。
他承诺完,便纵身往顾宅里一跳,在里面动静颇大的飞檐走壁起来,引得顾宅里的下人们叫声惊叫。
“有刺客!有刺客!往主子的院子方向去了!抓刺客!”
顾攸宁的院子里,红袖和绿钗看着向她们奔来的黑衣人,脸色霎时一变。
起身便迎了上去,两人才堪堪能够和他平招,黑衣人见讨不到好处,遂纵身一跃,盈盈之间,往夜色中逃跑。
红袖和绿钗见状,互相对视着,点头道:“追!”话毕,两人施展功力起身,往夜色中逃去。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宁静。
顾攸宁安静地待房间里,她想着刚刚外面的动静,仍然心有余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无声地从窗户闯了进来,落在了顾攸宁侧躺着的贵妃榻上。
“你,唔!唔!唔!”顾攸宁刚想大声呼救,就被来人捂住了嘴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黑夜中,谢彦殊的视觉仍然清楚,同时,其他的感官更是敏感。
他怀里的人是那么的柔软,身上散发着淡淡馨香,勾引着他那颗沉寂的心。
挣扎着的顾攸宁让谢彦殊更加觉得煎熬,他的额头甚至都冒出了些许的汗珠。
“唔!唔!”顾攸宁仍然挣扎着,直到她的腰部感觉到了变化,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谢彦殊强忍着,身子往后退了退,直到和墙面紧紧地贴在一起。
顾攸宁在察觉到这一变化之后,在害怕的同时又多了些疑惑,这人……
“顾攸宁,是我。”谢彦殊将头凑近顾攸宁的耳边,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
温热的呼吸声拍打到了她的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很快引起片片绯红。
低沉磁性的嗓音更是如动听的琴弦声一般,惹得顾攸宁的心微微颤动着。
只是,这声音亦是这般熟悉,叫她一下认了出来。
“别动,也别出声。”谢彦殊察觉到了顾攸宁一瞬的僵硬后,又开始挣扎起来,他低声开口,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力。
顾攸宁果真没有再动,谢彦殊这才缓缓开口。
“顾攸宁,皇上命我明日一早出发,去苏州接郡主回京。”
他顿了顿,凝视着顾攸宁的目光满是温柔缱绻,“所以,你继续生气吧!正好也能记得我。待我回来时,你心里定然还有我。这样也好。”
顾攸宁听着谢彦殊在自己耳边的念念有词,心里顿时一气,她直接张口,咬住了谢彦殊的手。
看你还妄想!还想我天天生气记得你!做梦去吧!
顾攸宁心里的腹诽谢彦殊一下就猜了出来,他被咬了不禁并未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苏苏的笑声听在顾攸宁的耳朵里,更让她恼羞成怒。
她抬起双手,直接按住谢彦殊的那只手,咬得更用力了:叫你还笑!
谢彦殊任由她发泄,眸中满是欣慰。
她既这般生气,多咬几次之后,想必心里的气也会消得差不多。
“你怎么不生气?”顾攸宁放开了谢彦殊的手,看着谢彦殊的手被自己拉着,低声问道。
谢彦殊用那只手,直接将顾攸宁环在了自己怀里,“只要能让你消气,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呢!顾攸宁,不准你生气,更不准你离开我。”
“若是我要离开你怎么办?我最恨欺骗和监视了!”顾攸宁听着他的话,心里酸酸涨涨的,嘴里却还要说着口是心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