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沉默了半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着顾若妍目光沉沉,“这些伤,都是冯闯做的?”
顾若妍点点头,她说起这些,神情也未有多大波动。
“嗯,是他。原本以为回了顾家,能躲几天,没想到他昨天晚上竟然又来了。”
顾若妍说到这里,不禁哂笑一声,“呵!逃出他的魔爪,果然没这么简单。”
“所以,你这次会选择投靠我们,为的,就是能够逃出冯闯的控制,逃出他对你的伤害?”
顾攸宁心里闪过一瞬的心疼,她看着顾若妍,眉头轻蹙。
“不。”顾若妍笑了起来,她认真地看着顾攸宁,“当然不只是这样。我想投靠你们,为的,就是让他失败,让他能够落入我的手里,让我能够狠狠地报复回去!”
顾攸宁看着眼前的顾若妍,对方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芒,神似疯癫了一般。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当初顾若妍害死那些人的事情,顿时心里一悸,对顾若妍的提防又升出许多。
“也是,你是睚眦必报之人,冯闯这么对你,你报复回去很正常。”
顾攸宁点头,她看着顾若妍,低声开口:“既然你这么想报复回去,那就这样吧!”
她说着,抬眸凝神,继续道:“你就在冯闯和我们之间当奸细好了。把冯闯的计划告诉我们,然后,也帮我们传递一些想让冯闯知道的东西。”
“如何?”
顾攸宁目光如炬,她看着面前的顾若妍,心中隐隐期待着,期待着顾若妍的作用。
顾若妍点头,“自然可以。”
双方协议就这么达成,顾攸宁也陪着顾若妍演演戏,模糊冯闯的视线。
而翌日,冯闯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爹,您收到消息了?”他风风火火地冲进书房,看着他爹冯炎,言语之间满是喜悦。
冯炎摸着胡子点头,“刚刚才收到,你过来瞧瞧。”
说着,将面前的书信往冯闯面前一推。
冯闯拿起那信,以及旁边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看着信中的内容,止不住地点头。
“很好,很好。既然已经布置好,那就要人赃俱获。”他抬头看着冯炎,“什么时候最好?”
冯炎也止不住地狂笑,“哈哈哈,当然是趁着最好的日子,给他们最大的一击。”
“莫非,是那日?”冯闯开口。
冯炎点头,“嗯,正是那日。薛临行冠礼的那天,便是他们南怀侯府倒霉的时候!”
他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冯家接连几次的损失,心中的愤懑难以平复。
然而,一想到南怀侯府倒下,除了谢彦殊,宫中那位,纵使身在高位又如何?兵权一旦收入囊中,皇帝的位置属于他们冯家,也是指日可待。
冯闯同样想到这里,他心中的谋划同样如此,只是,还多了一样,那就是,在谢彦殊成亲之前,就将他除掉!
“对了,你将那顾若妍放回去了?”冯炎想着他这两日的行动,不禁看了过来。
冯闯点头,“是。”
“嗯。放回去也好,免得影响我们冯家的大事。”冯炎一想到顾若妍的名声,心中就一阵厌恶。
冯闯对此不置可否。
几日过去,顾若妍上赶着巴结顾攸宁的事情越办越好,顾攸宁已经属于放弃的状态,任由顾若妍的亲近。与此同时,每日都去看望顾攸宁的谢彦殊,也与顾若妍接触的多了起来。
而这样的结果,正是冯闯想要的。
这日晚上,他如平日里一样到了顾若妍房中,然而,这天晚上没有惩罚,他只拿出一个小药包,放在顾若妍的面前。
“你只需要每日找机会,将这药下入谢彦殊体内,连下三日。”冯闯盯着顾若妍,一字一句道:“三日后,他将不在于人世。而我,也将如当初承诺的一样,放过你。”
顾若妍听着这话,在冯闯的注视下,心中擂鼓阵阵。她盯着冯闯的强大注目,止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说到做到。”
冯闯见她点头,原本凝重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他轻轻地笑了笑,“当然。我一定说到做到。”
说话间还抬手,温柔地抚摸着顾若妍的发顶,让顾若妍止不住地背后冒汗。
翌日,晨光微熹,顾攸宁刚刚起床,就听见外头的丫头来报,顾若妍又来了。
对此,顾宅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这顾若妍已经连着很多天,天天来找顾攸宁了。
“让她进来吧!”
顾攸宁平静地回答,继续洗漱穿戴。
简单收拾之后,才到偏厅,看着面前的顾若妍,“何事?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事?”
顾若妍点头,“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顾攸宁悠闲地倒茶,并未看出半分紧张。
“冯闯给了我一包药。”顾若妍看着顾攸宁,将怀中的小药包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让我将这药下到谢彦殊身上,连下三日,谢彦殊将不存在于世。”
她平静地阐述着冯闯的话,目光却盯着顾攸宁。
没想到顾攸宁只是在听到这话时,眉头挑了一下,却并未有多惊讶。
“哦哦。原来如此,你不必着急,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只是,这机会,可能并不会那么顺利。”
顾攸宁点点头,“这药我先拿走,其他的事,下午的时候再说。你不必担心。”
她拍了拍顾若妍的手,心下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中午的时候,谢彦殊果然和平日里一样地过来了,只是,同样也带来了一个人,王药师。
“你说的药就是这个?”王药师拿起药包,而后低头查看起来。
顾攸宁点头,“是的。”
王药师点点头,“好。”
他说了一句之后,便拿着那药仔细检查起来。
谢彦殊和顾攸宁在外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里头的王药师才走出来。
“这药是断肠散,连食三日,便会肝肠寸断,爆体而亡。”
谢彦殊和顾攸宁听着这话,脸色霎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