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欣柔领着冯欣茹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开始将自己心里的主意真正显露出来。
“二姐姐,我看大姐姐在这宫中,是不是也没这么如意?”
冯欣柔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更多的,则是好奇。
冯欣茹闻言,顿时没了兴致,本以为冯欣柔有点东西,没成想竟然就这样。
“你这么好奇,自己去问她得了。问我作甚?”她没好气地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冯欣柔见状,立即起身将她拦了下来,“二姐姐急什么?妹妹还没说完呢!”
“二姐姐。”她拉住冯欣茹的手,接着说道:“别心急,听我把话说完。”
“二姐姐,你不觉得,今日大姐的态度,实在太过傲慢?我们姐妹二人在她手底下,恐怕也无出头之日。”
冯欣柔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冯欣茹的神色。给冯欣茹当了小跟班这么多年,她自认为了解了冯欣茹的性子,更察觉到冯欣茹暗地里对冯欣怡的不满。
这会儿,她把话一说,冯欣茹定然不会反驳。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冯欣茹听了冯欣柔的话,脸上闪过一瞬的厌恶。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来之前刚刚和她闹翻,早就没打算在她手底下求生。”
“闹翻了?二姐姐,莫非大姐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冯欣柔担心的眼神里暗藏着八卦,“这样也好,正好你我联手,在这宫中求得一个安稳日子。”
她之前或许不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冯欣柔亦是嫡女,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撑腰,自身的条件并不比冯贵妃差。
况且,若把冯欣茹拉到自己这边,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二姐姐,你觉得如何?”
冯欣茹听着她的话,心里头早就有了决定,反正已经和冯欣怡决裂了,总得找个帮手不是?
“当然可以。”她一口答应下来,毫不犹豫。
冯欣柔笑的温柔,她拉起冯欣茹的手,“既然如此……”
两人在房间里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冯欣茹从冯欣柔的宫里走了出来,而暗中之人也随之离开。
御书房中,李瑾听着手下的汇报,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既然她们姐妹不和,那就再帮她们一把,让她们分解地再彻底一点。”
他一想到这些,眼里的诡谲一闪即逝。
“徐昭容那里呢?怎么样了?”李瑾提起徐静棠,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里也满是温暖。
“徐昭容那里暗卫一直在守着,没什么事情。只是徐昭容看起来不太开心,愁容满面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侍卫的话让李瑾的心一沉,他一听到徐静棠不太开心,心里就难受,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
“今天晚上去芳华殿。”李瑾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天就黑了,李瑾去了冯氏姐妹那里坐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去了徐静棠那里。
李瑾来的时候,徐静棠正在乘凉,听着一旁的贴身丫头给她念书听。
“昭容好兴致。”李瑾进来,看着徐静棠双目微阖,一边听书,一边坐着摇椅微微晃着,极为享受的模样。
徐静棠一听到这个声音,霎时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面前站立的李瑾。
他穿着一身宫装,气势威严,和在宫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皇上,您来了。”她连忙起身,恭敬地给李瑾行礼。
动作娴熟却带着几分生疏,让李瑾的笑容顿时一滞。
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神色,“朕过来坐会儿,昭容,进去说说话?”
徐静棠乖巧地跟上,两人进了屋子,那些宫女太监们则被赶到了外面。
“静棠,在这儿可还习惯?”李瑾接过徐静棠递过来的茶,温声地询问,眼里带着不易瞧见的温柔。
徐静棠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句,“嗯,挺好的。”
“静棠,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宫里可能会出一阵乱子,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在暗处保护你了。你安心待在芳华殿里就是。外面的传言,千万别信……”
李瑾的神色严肃,他看着徐静棠,一字一句地说着。
徐静棠被这严肃的话给弄得整个人一懵,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便觉得十分危险。
“皇上放心吧!臣妾不会出去的。”她乖巧地点头,而后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可惜命了。”
李瑾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住地低声一笑,声音苏苏的,却听的出里头的高兴。
他想着徐静棠那不喜欢凑热闹,不爱争强好胜的性子,心里就一阵放心。这样的性子可以避免太多的危险。
“呵呵呵,我都忘了,静棠可是最惜命的。”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徐静棠的头发,动作温柔,看向徐静棠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徐静棠被他看得脸色一红,有些不自在起来。
“皇上,天色也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估摸着时辰,便开始催促李瑾离开。
李瑾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可是为了徐静棠的安全,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只好起身,离开了这里。
这天晚上,李瑾在几个秀女的宫里都坐了一会儿,倒没叫人瞧出什么来。
然而,此时的宫外,却有人替他着急起来。
谢彦殊看着手下送进来的消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了?”一旁的顾攸宁见状,心里也不禁着急起来。
“冯家的动作大了,竟然开始整合军队,恐怕,他们没什么耐心了。”
谢彦殊的话让顾攸宁顿时着急起来,“那冯家出手,宫里那位怕是不安全了。”
徐静棠可怎么办?李瑾若自身难保,谁去护着她?
顾攸宁的担忧谢彦殊看在眼里,他放下手中的书信,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顾攸宁的手。
“你别担心,皇上不是昏君,他说不定早就有了主意,我们且等着看就是。”
他说的极为笃定,让顾攸宁原本躁动不安的心霎时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