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薛义后面的,则是随之而来的长公主和世子薛临,三人站在一处,目光泠然地盯着面前的冯炎,气势逼人。
冯炎看着这三人以及他们身边的那些仆人随从,还有跟来的军营里的大兵小将,面色更加嚣张,甚至是得意。
“呵呵呵!今日是你们南怀侯府的大喜日子,世子生辰,定然要好好庆祝。只是,冯某前几日不小心拿到了世子犯了错误的证据,更是将它交给了皇上。”
“所以呢?”冯义仍然没有半分胆怯,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冯炎,眼里并未有半分地害怕,这叫冯炎心里顿时气愤起来。
“呵!所以呢?幸亏我们皇上英明,大义灭亲,特派我带人来将你们捉拿归案!”
“只是,念着你们薛家世世代代于我朝有功,这次的事情,就不大肆做功夫,只轻轻责罚一番罢了。接圣旨!”
冯炎的脸色和语气顿时变了。他高傲地看着他们,将手中的圣旨打开,高声宣读起来。
“南怀侯府……特将南怀侯薛义,南怀世子薛临贬为庶人,流放岭南。”
“本宫呢?”长公主并未听到有关自己的话,顿时抬眸问道。
冯炎看着长公主轻轻一笑,“呵呵呵,长公主,您是皇上的亲姐姐,自然不受拖累,皇上特意命您休了薛义,做回您的长公主。”
说完之后,重新看向长公主一旁的两人,“如何?二位可是听清楚了?”
薛义的脸色和薛临的脸色顿时苍白,他们看了看一旁的长公主,而后看向冯炎,“听清楚了。”
冯炎得意地命人将圣旨放在薛义的手中,嘴角得意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好了,你们被贬为庶人,流放岭南,这南怀侯府呀!也要被查封了。请你们二位,赶紧收拾东西,明日卯时就启程吧!”
说着,他大手一挥,“来人!将府里的东西都给我查封!”
他的所有举动,尽显得意,看着薛临和薛义的眼神更是充满挑衅。
“我没有通敌叛国。”薛临看着面前的冯炎,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尽是愤怒,说话的语气更是坚定。
他看着冯炎,不卑不亢,一身正气,丝毫没有下位者的卑微。
可是,这样的模样却是冯炎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他就想看着南怀侯府倒霉,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看着他们痛哭流涕。
“哼!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世子就别再狡辩。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
冯炎对于薛临的话不置可否,他心里自然清楚薛临有没有通敌叛国,那些证据,都是他们冯家安排的,好生筹备了一番的呢!
薛临听着这话,只冷着脸,摇了摇自己的后槽牙,而后不再说话。
长公主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了,她转身静静地看着薛义和薛临,语气温柔,“我知道你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放心吧!我不会休了你的。可是皇上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改变主意,今日我们就一起去公主府。我待会儿就进宫面圣。”
冯炎在另一侧,听着长公主的话,只讽刺地一笑。
南怀侯府的大动静招来了很多路过的群众,南怀侯府的外面围满了人,正在好奇地往里面瞧着。
看着丫鬟仆人们被赶出来,看着薛义他们从南怀侯府离开,看着东西被查封……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南怀侯府遭难了,而办案的,正是这人人憎恶的冯炎。
“天呐!连南怀侯都没能逃开冯家的算计……”
“就是,南怀侯他们一定是被冤枉的,那可是满门忠烈呀!祖祖辈辈都是!”
……
外面的这些看热闹的路人们都自己猜测起来,直接认定了南怀侯府的清白。
而冯炎听着这些话,只讽刺地一笑,而后大摇大摆地骑马离开了,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薛府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在坊间,还是在朝堂中,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房间里写策划的顾攸宁被急忙赶进来的红袖给叫住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红袖跑的额头冒汗,整个人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顾攸宁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感觉到有大事发生,她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红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生了何事?慢慢说。”
红袖点点头,一边摸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开口道:“南怀侯府,被抄家了。”
“什么?”顾攸宁闻言,手中的笔顿时一松,掉到了地上,她震惊不已地盯着红袖,缓缓地站了起来,“那,那南怀侯他们,有没有什么事?”
红袖点点头,“有,他们被贬为庶人,明日得被流放到岭南去了。”
“天呀!竟然是这样!”顾攸宁低声呢喃着,她也终于明白过来,谢彦殊说的大事当真是大事。
李氏王朝的柱国大将军都被贬为庶人,这还不是大事?
即使知道这其中定然有谢彦殊他们安排的缘故,可是顾攸宁的心里仍然不免惊叹和可惜,甚至还有几分担忧。
若真的这般,冯家现在岂不是要飞起?皇帝在朝堂中最靠得住的左膀右臂都没了,冯家下一个目标,不会就是皇帝了吧!
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心,顾攸宁连忙提步走了出去,去了谢彦殊所在的书房。
书房的门被推开,突如其来的明亮让谢彦殊霎时间睁不开眼,他微微眯着眼睛,向来人的方向看过去。
“谢彦殊。”顾攸宁面色严肃,她几步走了过来,语气中都是止不住的担心。
“谢彦殊,南怀侯府出事了,南怀侯和世子都被贬为了庶人,明日就要被流放到岭南了。这些,都是你们意料之中的吗?”
她探究的目光停驻在谢彦殊的脸上,明显地让谢彦殊不禁挑眉。
“你知道了?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京城怕都是震荡了。”
谢彦殊仍然淡定非常,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而后起身走到顾攸宁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顾攸宁有些不解谢彦殊的话。